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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是我才幸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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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透过那层皮肉,精确地擒住了她揉成碎片的溃烂之地,想要替她抚平。

再一次轻吻,“别瞒着我,我不想失去你。”

沈满知视线有片刻的迷糊。

其实她算得上懂事,从小就知道最好的良药是自愈。

比如她年少时丢失的亲情,被欺凌孤立后独自反抗的整个青春期,成年后孑然一身走灰道的经历,都沉淀成黑色的脏墨,形成深浅不一的淤泥。

她尽量表现得像个正常人,闲来无事就清理清理,日积月累的东西太黏腻就难以清除,于是先放任不管,等某天又静下来,再去提溜出来,将褶皱翻出来一点一点抚平。

一直陷在废墟一般的垃圾场里是很痛苦的,她双手血迹斑驳,算不上好人,因为见过太多,变得有些麻木冷漠,所以能困住她的其实也不多。

只是那午夜梦回的山林里,熟识的人掐住她脖子目眦欲裂地问她为什么要杀他时,她梦里梦外都难以原谅自己。

所以她努力去尝试一些鲜活的事物,好像这样就能粉饰内心的塌陷,让她觉得自己还算正常。

可总有些淤泥,是清除不掉的,是好不起来的。

不想让身边的人也沾染上,于是浅交即止,没有人真正走近她的内心。

哪怕她已经将眼前这人纳入自己的范围圈里,却从来没想过要将他拉入自己的灰暗中。

可他又实在诚恳真挚,耐心十足,温柔神情,偏爱她一人。

沈满知看着他,近乎无声喟叹,漂亮的眼睛铺满了碎亮的光影,“爱我这样的人,不觉得很累吗?”

她破碎到不行,于是问过好多遍这样的问题。

值得么?

怎么这么喜欢我啊?

不觉得累吗?

他这样好的人,爱谁都会风生水起。

秦宴风指腹蹭过她眼角,“我也不是生来就会爱人的,只是因为是你。”

所以无论她问多少遍,问过多少次,他都会如此回答,当然值得。

沈满知忍住眼底的酸涩,却忍不住泛红的眼,“我这么幸运啊。”

秦宴风将她抱起往里屋走,“是我才幸运。”

沈满知埋进他脖颈间,尽力呼吸着他身上干净气息。

决定剖开内心之后,气氛反而有些安静了,或许是有些难,也或许是不知如何开口。

秦宴风没有半分催她的意思,只是安安分分地环着她腰身,温柔注视着她。

“那只傻白甜……”

沈满知缓慢抬眸,轻声问,“在哪儿买的?”

傻白甜?

秦宴风微微挑眉,还不知道她给赐了个这个名号。

“捡的。”

沈满知露出几分狐疑,“两年前捡的?”

她挑了一个非常巧的问题,几乎是串联的关键。

秦宴风没让她失望,“嗯,救命恩人捡回来的。”

救命恩人。

沈满知脑海里绷紧的那根弦像是被弹了一下,弦音泛起波纹。

两年前,她以南栀的代号前往境外执行任务,在山下救了一名重伤的华国人,几天后捡回来一只奶猫。

半个月后行动提前,在山林火圈里,那人替她挡下子弹,以命换命。

后来,秦宴风将救命恩人捡回来的缅因奶猫,取名只只,带在身边养了两年。

原来他们之间的羁绊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全部对上,“弦”彻底断了。

沈满知连自己都没意识到颤抖的手攥紧了他的衣服,“你……活下来了?”

那场暴乱中,她亲自手刃致幻发疯的同伴,妄想挽救幸存者,可最后,催眠师无情地枪杀了每个可能的活口,除了被挡子弹的她,无一幸免,全都留在了那里。

“都活下来了,你救的那些人,都活下来了。”

秦宴风手掌温柔地抚上她绷紧的脖颈,目光怜爱,反复地给她答复。

“救援来得及时,没有伤及要害,送回国内军区医院后,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只是任务特殊,围剿行动失败,以免后患,所有消息都进行了全面封锁,他们现在都好好活着。”

“我也活着。”

“沈满知,你做得很好。”

“不必内疚自责。”

他温顺又耐心地接住了她摊开来的淤泥,赶走她内心的阴霾,将她捧在了心尖尖上,赠予温暖。

沈满知有些失语,视线模糊,低头抵在他胸口,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拥有坚硬外壳的动物第一次露出柔软脆弱的脖颈,主动寻求归属,全身心依赖。

秦宴风将她抱了个满怀。

从此梦魇不必她独自承受。

颤抖的身体慢慢平复之后,沈满知在他衣服上蹭了几下,眼眶湿润,“你……为什么后来不记得我了?”

秦宴风摸了摸她的头,眉眼温和,“创伤后应急障碍,都忘掉了。”

他神情自然得像是谈论日常,沈满知心脏莫名紧缩了一下。

原本都选择性遗忘了,但是再次进入那样的环境里,回忆便疯狂闯了进来,他闯入那场山林时,也成了亲身经历者。

在那场行动中,被反复折磨的远不止她一个人。

沈满知贴近他几分,仰头想去贴他的唇。

秦宴风轻捏住她脖颈,低眸荡开笑意,“心疼我?”

沈满知盯着他,神色担忧,“你比我会隐藏。”

他捧起她侧脸,“比起那让我午夜惊醒的梦魇,我更在意的是你。”

所以就算记起来了,回忆反复折磨,在和她相比起来,都可以忽略不计。

说得沈满知红了耳,她偏过头,思绪游离了一瞬,手掌无意识地撑在他身前,顺势往上滑了几分。

秦宴风拖着漫不经心语调,垂眼,“沈满知。”

“嗯?”

沈满知回过神,手已经穿过松垮的浴袍贴在了平坦紧致的腹肌上。

不让摸算了。

她撤回手,抿唇,从他身上下去,哪有人上一秒还在疼惜述情,下一秒就装正人君子的。

秦宴风坐在沙发上不疾不余地系紧睡袍,待眼底的情欲散去,他才抬眸,看见沈满知蹙眉的神情。

“别这样看着我,我现在很难控制得住。”

沈满知叛逆惯了,换作以前他这样说,她指定坐过去引诱一番再毫不留情走掉。

可她知道,他是担心她身上的伤,阔别那么久,才一直忍着没亲昵。

更何况,他看似平静的眼底实则藏匿占有欲的危险气息,都快溢出了。

她若这个时候惹火,遭罪的是她自己。

毕竟他大多时候都怜惜她,只是某些时候折腾起来要命。

想通了之后,她转身往床边走,有些困倦有些懒散,“隔壁有空房。”

秦宴风眸色微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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