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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 自寻祸事 共赴劫难(2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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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梧心下冷笑,对言籍最后一句劝言未置可否,只是眼下却也顾不及过往,他倒是说起另一件事,“在我南召王廷,失宠的妃子若在君王崩逝之前仍未能复宠,那就只能是陪葬王陵了。”

言籍听这话愣了片时,实难解其意,便只当是风梧的离间之言,不由嘲讽,“家妹前程就不劳召太子费神!你只说眼下是否还撑得过?不要死在我这就行!”说时挥手令几个甲士去搀风梧。

风梧被甲士们提起,扶着牢栏勉强站立,倒不忘向言籍一礼,郑重道,“言廷尉可好近前说话?”

言籍皱眉看他半晌,心有讶疑,遂向前近了两步,风梧也向他尽力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道,“我忧心的可非是言家小妹的前程。未知陛下近来龙体安否?言廷尉可也有机会入宫觐见?”

言籍又是一怔,心思急转,想到莫说入宫,朝堂之上都已两日未见龙颜!再想风梧方才的“君王崩逝”、“陪葬王陵”之论,他蓦地如闻惊雷,扭头看一眼伏白印匆匆奔去的方向,又猛地回头盯住风梧,面露愠怒,沉声呵斥,“召太子可不要妄加揣度,危言耸听!你这是惑乱人心!”

“你敢拿全族性命作赌?”风梧咄咄逼问,再次警言,“东宫年幼。若辅政之臣无程家入榜,则皇权当易姓伏白!你等刚正之臣可还有活路?言廷尉该好生思量!天下姓谁都好过姓伏白!”

言籍只觉冷汗浃背,头晕心悸,思忖着当真内廷生变?那一句“死了”竟是指说皇帝?又想近来朝堂之上确是忧患重重——东越陈兵,召太子下狱,听说还有伏白家各种擅权,又听说内闱之内皇帝为避忧患而耽搁女色,以至长夜不寐清晨不起……这回莫非是……真的起不来了?!

言籍愈想愈是心惊,愈觉风梧对形势所判当有七分可信!是了!辅政之臣!程太师!言籍又一念闪过,该速速赶去太师府!不可使伏白一家专权!又或是先往东宫探看?可是天子若消弭,东宫必早已受控!那该如何?指使家中女眷以请安之名先往宫中探看?君安则罢,虚惊一场。君若有恙,那去的人也自是回不来了……言籍心底各样筹谋,脚步已不自觉向外移动。

一众甲士未得指令,还都杵在原地,而言籍自己就快走出了大狱。随他左右的副职赶忙请言,“廷尉大人!廷尉大人?未知廷尉大人欲将召太子如何处置?”

“关入牢狱。”言籍随口应言,心思早不在此间,然走出几步又补一句,“好生照应!不可冒犯!”

风梧则趁势急言,“可否烦请言廷尉派人往我南召驿馆,叫小吏们送几件衣裳给我!实在污秽!”

言籍闻言忽又停步,半回身看向风梧,见他满身的皮开肉绽,未曾喊痛,倒先嫌脏!言籍思忖片时,肃然答说,“依律,诏狱重犯不得探视。召太子若要新衣,本司倒可赠你两件。”

风梧却喊道,“我为廷尉大人指了一线生机,保你全族性命,这等交情该远胜馈赠新衣罢?况乎前路未明,焉知你我无有重逢之期!”喊过又无赖地补上一句,“我都没说让你放我出去!”

言籍险就被气笑了,又拧着眉头注看风梧半晌,终是回了句,“召太子最好祝祷所疑非实。否则,第一个死的必定是你!”说罢又与身边属下嘱告了两句,便急匆匆去了。

风梧扫量那留下处置后事的言籍属下,总觉此人面熟,细细思量才想起正是那日被林柏引去召国驿馆抓人的廷尉司少尉,可是唤作甚么名字,只为当时并未留心,眼下也就想不起来了。

而那廷尉司少尉也全无与风梧攀扯之意,只号令众玄甲依序退出,又使几个狱卒清理伤亡,打扫当下。风梧见如此情形,知诸事落定,再无可争,急忙去解青鸿身上的捆绑。青鸿同样是一身血污,肩头手臂、腰上腿上无不刻着条条剑痕,脸上更是血水泪水混了个一塌糊涂。

待风梧将她自牢栏上解下,她忽地扬手一掌拍在风梧面颊,只“啪”的一声脆响,惊得周围忙碌的几个狱卒皆是一振,有人甚者佩剑都抽出了半寸,有人则戏言,“又不是打你,慌个屁!”,其他狱卒也都纷纷侧目,又有先前看管过风梧的狱卒低声戏谑,”这两才有趣呢!你们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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