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塔克西姆仪式（1/2）
赤鳞的指尖刚触碰到灵识印记，就像被烙铁烫到般猛地一缩，随即又死死攥紧。
那枚菱形印记上流转的时光法则带着刺骨的寒意，顺着他的掌心钻入经脉。
“这个是赤首通过隐藏在精血中的神魂印记控制十翼羽蛇的手段，你把这个东西展示给那些星主看，他们自然会明白为什么族内的十翼羽蛇大都会聚集到赤蛇星域核心区域，变成没有灵魂的傀儡了。”何天解释了一句，这个东西应该能在各大星主的心中埋下一根毒刺，就算他们在举行塔克西姆仪式的时候不支持何天，在支持赤首的时候估计也多多少少的打个折扣。
当然那些愚忠的除外。
“主人保重！”赤鳞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他扯着嗓子喊了句，声音里的颤音却藏不住。
八翼猛地扇动，带起的气流将周围的空间褶皱冲得粉碎，身躯化作一道猩红流光窜向虚空。
逃离的瞬间，他眼角余光瞥见何天十翼舒展的背影，那背影在暗紫色的乱流中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让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催动空间法则撕裂亚空间壁垒时，赤鳞的羽翼被乱流刮下几片鳞片，鲜血混着星辉滴落在虚空里，瞬间被吞噬得无影无踪。
他不敢回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走得越快越好。塔克西姆仪式一旦开启，那可是星辉神王级别的死斗，余波足以将神境十品的修士碾成齑粉——哪怕他是八翼大长老，在这种层级的力量面前也和蝼蚁没区别。
“等主人输了……不，万一主人输了……”神魂禁制传来的灼痛感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赤鳞狠狠甩甩头，将那些不祥的念头驱散。
现在想这些没用，保住小命才是头等大事。
与此同时，赤蛇星域最深处的折叠空间群落中，一座由亿万空间碎片堆砌而成的宫殿正在微微震颤。
那些碎片如同被打磨过的黑曜石，每一片都镌刻着扭曲的空间符文，当它们共同震动时，便会发出类似编钟合奏的低沉轰鸣。
宫殿中央的高台上，一头体长万丈的巨型羽蛇正盘踞在王座上，暗金色的鳞片层层叠叠，如同最坚固的神级战甲，却在体表凝结出一层灰白色的石壳。
红芒正从羽蛇的鳞片缝隙中渗出，起初只是零星的光点，渐渐汇聚成粘稠的光流，顺着鳞片的沟壑蜿蜒游走。
当光流积累到极致时，突然炸裂成漫天红色闪电，“噼啪”声中，蛇身表面的石壳出现细密的裂纹，每一道闪电划过，都能看到石壳下鲜红的血肉在剧烈蠕动。
“呼——”巨型羽蛇猛地睁开双眼，竖瞳中红光如岩浆般翻滚。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先将神念化作千万道丝线，如同蛛网般笼罩整座宫殿乃至外围的九重折叠空间大阵。
丝线触及阵法节点时，那些由空间法则构成的节点纷纷亮起淡蓝色的光晕，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赤首缓缓松了口气，盘踞的身躯微微舒展，却牵动了体表的石壳，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大片石灰般的碎鳞从他身上脱落，砸在黑曜石地砖上，扬起细小的粉尘。
他的动作显得异常艰难，每挪动一寸，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鳞片下的血肉因过度用力而泛起狰狞的青筋。
“三千年了……这该死的石化法则。”赤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带着难以遏制的恨意。
他抬起右爪，掌心向上摊开，只见那覆盖着厚层石壳的爪子微微颤抖，即便调动星辉之力，也无法完全驱散指尖蔓延的灰白色——那是石化法则的余孽，如同跗骨之蛆般啃噬着他的身躯与神魂。
五千年前龙渊天主宰之位的争夺战历历在目。
相柳族的相宇刚晋日月神王，九道蛇身搅动着亿万毒水，那道蕴含着石化法则的射线如同追踪导弹般锁定了他。
当时他的十翼还未完全凝练，空间法则防御被毒水腐蚀出破绽，射线穿透胸膛的瞬间，他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神魂像是被冻在万年玄冰中，连思维都变得迟缓。
后来靠着族中秘宝才捡回一条命，可这石化法则却再也除不掉。
平日里还好，一旦进入深度修炼吞噬资源，法则就会趁机发作，将他的身躯和神魂一层层石化。
即便他能重生血肉，每次复苏都要消耗海量的星辉之力，这也是他卡在星辉神王初期万年的根本原因。
“若非如此，相宇那老东西早就成了我的垫脚石！”赤首的竖瞳中闪过一丝疯狂，红色闪电在他周身愈发狂暴，将掉落的石壳碎片劈成齑粉。
就在这时，血脉中传来的悸动突然变得剧烈，如同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神魂——这不是外敌入侵的警报，而是刻在羽蛇族基因深处的传承共鸣。
“塔克西姆仪式？”赤首的瞳孔猛地收缩，体表的红色闪电骤然暴涨，“哪个不知死活的小辈，竟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他的神魂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瞬间附着在宫殿外一尊巡逻的十翼羽蛇傀儡身上。
这尊傀儡的银灰色鳞片比同类更加暗淡，脖颈处嵌着的黑色晶体闪烁着幽光，正是赤首的神魂寄托之物。
当神魂入主的刹那，傀儡原本死寂的竖瞳突然亮起红光，原本僵硬的动作变得灵活起来，十对膜翼展开时，空间法则的波动比其他傀儡强盛数倍。
赤首操控着傀儡游弋在虚空之中，目光扫过那些在乱流中穿梭的同类，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这些傀儡，全是他一手打造的杰作，是他维持统治的铁腕。
羽蛇族的血脉奥秘，是他晋入星辉神王后才彻底参透的。
这个种族天生掌控空间法则，根源在于每个个体都拥有一个“内蕴虚空”，只要能填充足够的空间之力，就能不断晋升羽翼数量。
而吞噬同类，正是最快填充内蕴虚空的方式——这是刻在血脉里的掠夺本能。
为了阻止第二个十翼神王的诞生，赤首布下了一个横跨万年的局。
他将自己的精血提炼出神魂禁制，分化成亿万份，悄悄注入族群中所有四翼羽蛇体内。
四翼是羽蛇族的中坚力量，既不会轻易死于外族战争，又已积累了一定的空间之力，具备吞噬成长的潜力。
那些四翼羽蛇从未察觉异样。
当赤首的精血融入他们的内蕴虚空时，血脉纯净度会显著提升，修为突飞猛进，他们只当是自己天赋异禀，却不知早已成了待宰的羔羊。
等他们吞噬同类晋升十翼，内蕴虚空被空间之力填满时，赤首便会发动禁制，将他们强行召入核心区域。
“赤岚那孩子倒是可惜了……”赤首的神魂掠过一尊傀儡，脑海中闪过模糊的记忆。
三百年前，那个叫赤岚的少年羽蛇仅用千年就晋入十翼，血脉纯净度甚至超过当年的自己。可这样的天赋，只会让赤首感到威胁。
他亲自出手，在赤岚的庆功宴上发动禁制，当着所有长老的面吞噬了他的神魂与血脉——那是他近万年来吃得最“饱”的一次，石化法则都因此沉寂了整整百年。
至于赤迦之流，垂垂老矣才侥幸突破神境十品，血脉杂驳得如同污水，内蕴虚空早已干涸，连被吞噬的价值都没有。
赤首留着他，不过是让他镇守边疆当个炮灰，顺便给其他羽蛇做个“反面教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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