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别离（二）（2/2）

莫达则是留了莫山与骆弈城，自己领了莫良、莫思往之客院歇息。

实如我所料，龙泉正于将军府一处僻静院落内独自醉饮，散落身侧的数个酒坛皆已空空如也，而他已显浑沌之态。

“鸣儿，我该如何应对啊！”猛灌了一口烈酒，龙泉低声呢喃，单手撑着仍是寒凉的地面，另一只手执着酒壶仰首望向如墨苍穹，那形容倍显寂寥。

“大小姐，婢子方才途径北苑，似是瞧见二公子独自醉饮。”一个侍女模样的丫头带了一身寒气进了龙妙卧房之中，将奉命采得的新芽捧于其面前，轻声开口。

“二哥？”龙妙一惊，顾不得拨弄分拣，忙抓住丫鬟的小臂，“可见得真切？唯有二哥一人吗？”

丫头怯懦颔首应声道，“是，唯有二公子一人。看那情形该是时辰不短了，那遍地的酒壶足有十数个之多。”

龙妙蹙眉，心内暗自揣度，“难不成二嫂这病有何不妥？二哥怎会如此？”斟酌了少顷，遂询道，“今日可是发生了何事？庄大人可有入府探诊二嫂？”

“并未啊。庄副院判身居要职，定需得时常伴驾，怎可日日往来宫外？想得昨日才来，留了方子又是吩咐了一番，小姐不还亲自备了药膳送去少夫人吗？恐近几日断不得再至。而少夫人并未有何异状啊？”丫头沉思一瞬，“若说今日，国公爷倒是来了一趟，不知同老爷与二公子讲了些什么，管家随后便传下话来，称作近日不得老爷夫人应允不得随意出府，更是不许外人登门。”

“这是为何？”龙妙不谙其中深意，秀眉微拧侧首沉思。

“姐姐，”正不知所以之时，龙如风一般跑了进来，“听闻姐姐命人采摘了嫩芽，可是欲要做些上好吃食？”

房中龙妙的丫头见满脸笑意的龙如风风火火之态并未有异，皆是浅笑抿唇，似是同这位性情率直的二小姐早已习以为常了。

龙妙阻下龙如上手拨弄嫩芽的手，满面愁色道，“二妹可知今日国公爷入府所为何事？因何将军府闭门谢客？”

“还能有什么，我自权伯那边听得似是国公爷早朝时见皇上不悦，唯恐父亲生出乱子惹来祸端，这才下令咱们府门紧闭的。”

“那二哥呢？可有何不利之事牵连二嫂？”

龙如这才抬眸同龙妙对面，歪着头质疑道，“姐姐这是怎了？有何事会同二哥二嫂相关才致闭门谢客？”见龙妙面色不正，顿时慌乱道，“可是二嫂嫂有何不妥？国公爷才这般谨慎从事？二哥呢？询来问问，若是二嫂嫂不妥，还不速速将庄大人请来问诊？”

“如儿！”龙妙轻声喝止了龙如高声吵嚷，抬手挥退了一众侍女，才缓缓道来，“宝珠方才称作见得二哥独自于北苑醉饮，可若是二嫂有碍，怎会不见御医入府？我这才不甚安心，不知出了何事。”

“哎呦我的亲姐姐啊，”龙如闻言松了口气，“我还当出了何事，既是二哥醉饮，咱们前去一问便知了啊，如何还使得姐姐这般多思！”翻了一记白眼，似是才恍然，“呀，确是，若非事出有因，二哥怎会独自醉饮？不对啊，二嫂嫂好好的啊，那会是何事？难不成二哥被皇上罢官了？”

龙妙无语至极，戳了龙如额头一指，“你这脑中皆是些什么啊！二哥怎会遭遇罢免？纵然可能，父亲现下定会责骂不止了，怎会府中这般宁静？”

龙如嘟着朱唇揉了揉被龙妙点中之处，“左右皆是我蠢笨，姐姐何不亲耳听了二哥如何相释？走，问问去。再者夜已深，二哥若是染了风寒，如何还能于二嫂嫂榻前侍疾？姐姐未曾见得那外间皆是俊朗儿郎，个个不逊于二哥才能形容，即便皆为二嫂嫂兄长，又非血脉至亲，二哥若是再不勤谨些，恐是早晚失了二嫂嫂之心呢！”

龙妙虽是与龙如这番离经叛道之语无奈之际，却是思及龙啸林同我显现的水火不容之势实实头痛不已，心内亦是生了些许忧烦之意，便随着龙如一并领了几个丫头奔北苑而去。再如何皆是不得龙泉现下染了疾患的，为得其身子思量，亦是该劝诫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