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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阶层的叩门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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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攀爬之路,才刚刚开始。

黄浦江的夜风带着凉意吹进车窗,却吹不散他心头的滚烫。

童话号的灯火熄灭了,但他心中通往云端的门,才刚刚被推开一条缝隙。

法拉利的引擎在魔都深夜空旷的高架路上咆哮,如同一头压抑着兴奋与惊悸的困兽。

赵雅楠紧握着方向盘,神态有点紧张。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飞速倒退,却无法在她眼中留下任何痕迹。

而陈思哲的脑海里,反复上演着童话号上的每一帧画面:

张杭那深不见底的眼眸,李正源行长近乎讨好的笑容,沈斌随行人员低声议论中透露的、足以碾碎他父亲引以为傲事业的冰冷事实,还有张杭接过金锁时那两秒的停顿,以及那个如同开启新世界大门的威信好友。

价值数十万的纯金长命锁算什么?

父亲卡里那两百万又算什么?

此刻在他胸腔里激烈冲撞的,是一种名为可能性的、滚烫的岩浆!

攀附上张杭这棵参天巨树,陈家这艘在魔都商海只能算中等偏上的船,或许真能乘风破浪,驶向从未想象过的深蓝!

巨大的兴奋感让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敬畏与压力。

那个圈子,太高,水也太深了。

车子驶入熟悉的高档小区地库。

“你打车回去吧。”

陈思哲留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赵雅楠撇了撇嘴,也没说什么,孤身一人离去。

当陈思哲推开家门,客厅里柔和的壁灯还亮着。

父母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并肩坐在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上。

父亲陈国栋穿着舒适的丝绒睡袍,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眉头微锁,似乎在沉思。

母亲王慧则捧着一本摊开的书,但眼神明显不在书页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抬起头。

“爸,妈,还没睡?”

陈思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过度兴奋和紧张后的余韵。

他脱下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动作间少了平日的随意,多了几分沉凝。

“等你呢。”

陈国栋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落在儿子脸上,仿佛要穿透他极力维持的平静外表:

“怎么样?那个童话号还有那位张总?”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个在商海沉浮二十余年的老狐狸特有的审慎。

王慧也立刻放下书,起身关切地走到儿子身边,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

“脸色怎么有点白?没事吧?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眼底深处尚未完全平息的惊涛骇浪。

陈思哲重重地坐在父亲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身体深深陷进去,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积压的所有震撼和压力都倾泻出来。

“爸,妈。”

他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亢奋与疲惫的腔调:

“我今晚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他没有立刻讲述过程,而是闭上眼,似乎在整理那庞大而混乱的信息流。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墙上古董挂钟指针走动的滴答声。

“见识到什么了?”

陈国栋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儿子的状态让他意识到,今晚的经历恐怕远超他的预估。

陈思哲睁开眼,目光灼灼,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敬畏:

“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云端之上!什么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开始讲述,语速由慢到快,带着强烈的情绪感染力。

他描述童话号那如同移动宫殿般的极致奢华,描述大厅里那无形的、令人窒息的阶层壁垒,歌舞团女孩们如同天鹅般的从容,沈斌随行人员那彪悍冷冽的气场,以及他们低声议论中透露的、关于李正源行长位置不稳、刘总野心勃勃的只言片语。

“爸!您知道吗?”

陈思哲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我亲耳听见沈总的人说!他们说‘在张总面前,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还说‘张总一句话,李正源那贷款,明天就能批给路边卖煎饼的’!”

他死死盯着父亲,仿佛要确认自已听到的不是幻觉:

“爸!您费尽心机都摸不到门槛的贷款,在人家眼里竟然可以这么儿戏?!”

陈国栋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

几滴冰冷的茶水溅落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他那张饱经风霜、向来沉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极致的震惊!

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为之停滞!

“你确定没听错?”

陈国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身体下意识地离开了沙发靠背。

“千真万确!爸!就在我旁边说的!”

陈思哲用力点头,脸色因为回忆而再次泛白:

“那个李行长您知道的,傲气到没边!可在张总面前,我的天!那态度,热情得简直像换了个人!拼命想谈金州新区的项目!还有那个刘总,眼睛都绿了,就想一口吞下张总!可张总呢?”

他模仿着张杭当时那平淡无波的语气和神态:

“就那么随意地应付着,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两位大佬打发了!那气场,爸,我形容不出来,就是感觉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陈国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沉重地敲击着扶手。

嗒嗒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慧担忧地看着丈夫,又看看激动不已的儿子,默默地去厨房重新泡了一壶热茶。

许久,陈国栋才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闪烁,之前的震惊已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沧桑智慧的凝重所取代。

“思哲。”

他的声音异常低沉,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你今晚看到的,不是童话,是真实,真实到残酷的阶层碾压。”

他端起妻子新倒的热茶,袅袅热气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

“你以为李正源是巴结张杭?不,他是在求生,他那个位置,看着风光,实则如履薄冰,没有足够分量、足够安全的大项目背书,他随时可能被后面虎视眈眈的人拉下去,金州新区,就是他眼中的救命稻草,而张杭就是那个握着稻草的人,所以,他必须放低姿态,必须热情,甚至谄媚,这不是他的选择,是他那个位置,面对张杭那种人时唯一的生存法则。”

陈思哲屏住呼吸,父亲的剖析如同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那看似热情洋溢的表象下血淋淋的权力逻辑。

“至于刘胖子......”

陈国栋嘴角扯出一丝略带嘲讽的弧度:

“他差了点意思,野心勃勃是好事,但看不清自已几斤几两,就是取死之道,刘胖子想一口吞下大合作?也不怕崩掉满口牙!张杭的态度既是婉拒,也是警告,再纠缠下去,恐怕就不是生意谈不成那么简单了。”

他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地看向儿子:

“思哲,张杭收你的礼,加你威信,这看似是你的机遇,是天大的面子,但你想过没有,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陈思哲心头一凛,坐直了身体:

“爸,您说。”

“意味着两点。”

陈国栋伸出两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

“第一,你在他眼里,暂时还不是一个需要他刻意提防或者特别在意的小角色,你的示好和表态,他看到了,觉得还算顺眼,或者可能有点小用,就像走在路边,看到一条摇尾巴摇得还算顺眼、品相也还不错的狗,随手丢块肉骨头给它,仅此而已,别觉得难听,这就是现实!”

现实就是,许多大人物,都曾庆幸,自已这个尘埃当年落在了大人物的皮鞋上,被带了一段路,然后就有了成就,要是哪天,大人物没了兴致,抖一抖脚,这尘埃就会落地......

陈思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眼神却更加专注。

他知道父亲说的是赤裸裸的真相。

“第二。”

陈国栋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加重语气:

“也是更重要的一点!他收下,是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证明自已不只是会摇尾巴,而是真有点本事、真能给他‘办事’的机会!思哲,你要明白,到了张杭那个位置,他身边缺摇尾乞怜的哈巴狗吗?不缺!他缺的是能真正给他解决问题、办好事情的手!是能咬人的狼!是能独当一面的鹰犬!”

“能办事的手......能咬人的狼......”

陈思哲喃喃重复着,眼中迷茫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点醒的明悟和随之而来的巨大压力!

“没错!”

陈国栋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严厉:

“你今晚的表现,虽然还算沉稳,没有过分失态,这点值得肯定,但你要记住!仅仅是不卑不亢、懂得进退,这远远不够!这只是最基础的敲门砖!是让你勉强有资格站在他视线范围内的最低要求!”

他身体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压迫着陈思哲:

“张杭最后那句‘好好干’,你以为是鼓励?那是鞭策!是给你划下的道!他在等着看你,到底能拿出什么干货来!看你陈思哲,值不值得他投入哪怕一丝丝的关注和资源!如果你以为加了个威信,送了份厚礼,就能高枕无忧,就能躺着沾光,那你趁早给我断了这个念想!否则,不仅你自已会摔得粉身碎骨,还会连累整个陈家!”

王慧适时地将一杯参茶递给儿子,柔声劝道:

“思哲,你爸话重,但理是这个理,那个圈子太深了,张总那样的人,心思如海啊。”

“我们真的看不透,妈只要你,凡事多想一步,多留个心眼,安全永远是第一位的。”

她的眼中充满了母亲的忧虑。

陈思哲捧着温热的参茶,滚烫的温度从掌心蔓延,却无法驱散心底深处因父亲话语而升起的寒意。

他沉默着,消化着这远比童话号上的震撼更为沉重的现实。

“爸,妈。”

他抬起头,眼神中的迷茫和亢奋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和一种沉甸甸的决断:

“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

“张总的威信,不是护身符,是悬在头顶的剑。”

他缓缓说道:

“收下我的礼,是给我一个证明自已的考场,‘好好干’,就是考题,考题的内容或许就在他之前提到的方向里。”

陈国栋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欣慰,但依旧严肃:

“继续说。”

“他提到魔都水深,特别是有历史、有背景的老牌家族,还提到财大,陈墨和林清浅......”

陈思哲的大脑飞速运转,将张杭看似随意的点拨串联起来:

“爸,您说这会不会是针对陈墨?”

他压低了声音,说出那个在魔都根基深厚、曾让陈家吃过暗亏的名字。

陈国栋眼中精光一闪,缓缓点头:

“八九不离十,林清浅,陈墨,财大,还有那林小雅什么的,还有你听到的黄钰彗的名字,这潭水,太浑了,陈墨恐怕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张杭确实有可能要动他,他中午跟你提,晚上又收你礼,思哲,这或许就是你的‘考题’!一个投名状!一个证明你‘能办事’、‘有用’的机会!”

“我该怎么做?”

陈思哲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但这次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一种即将踏入风暴中心的紧张和一丝跃跃欲试!

“等!”

陈国栋斩钉截铁:

“沉住气!像潜伏的豹子!张杭既然给了你提示,就一定会给你信号!在他明确示意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自作聪明!不要打草惊蛇!你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

陈思哲身体绷紧,如同聆听圣谕。

“第一,把家里那摊子建材的生意,给我扎扎实实地理清楚!数据!人脉!痛点!优势!要像熟悉自已掌纹一样熟悉!张杭问你时,你要能脱口而出,言之有物!让他看到你的基本盘是稳的,你是懂行的!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

“第二。”

陈国栋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

“动用你一切能动用的关系,但切记要隐秘!不着痕迹地去摸!摸清楚陈墨最近的动作,他常去哪里?和什么人接触?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记住,只是摸!不要有任何动作!信息就是力量!当张杭需要时,你能第一时间提供准确、有用的信息,这就是你的价值!”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陈思哲心上:

“思哲,攀附大树,是捷径,也是险路,大树底下好乘凉,但也要小心树倒猢狲散,更要小心被大树自身的阴影吞噬!你要做的,不是成为依附大树的藤蔓,而是要让自已也成为一棵能经风雨的树!哪怕现在还小,但只要根基扎实,总有枝繁叶茂的一天!”

“爸......”陈思哲喉头有些哽咽。

父亲的话语,没有华丽的辞藻,却饱含着二十多年商场搏杀淬炼出的、近乎残酷的生存智慧和对他最深沉的期盼。

王慧也红着眼眶,轻轻拍了拍儿子的手:

“你爸说得对,思哲,爸妈不指望你一步登天,只盼着你能走稳每一步,张总那边是机遇,更是考验,妈还是那句话,保护好自已,实在不行,咱们就守着自已这一亩三分地,平平安安的,也挺好。”

陈思哲反手握住了母亲的手,又看向父亲,眼中燃烧着年轻的火焰,却不再是之前那种盲目的狂热,而是多了一份沉淀下来的决心:

“爸,妈,你们放心,我知道自已几斤几两,张总那扇门,我算是摸到门框了,能不能进去,能走多远,看我自已的本事,我不会飘,更不会拿家里的根基去赌,我会像爸说的,先把自已的根扎深扎稳!陈墨那边我会小心去摸,等风来!”

“等风来!”

陈国栋咀嚼着这三个字,脸上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带着一丝欣慰和期许:

“好!记住今晚!记住童话号!记住张杭!更要记住,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到哪里去!”

窗外的天色,闪烁着魔都辉煌的夜。

漫长而震撼的一夜终于过去。

这一夜的经历和这场深夜的父子长谈,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在陈思哲年轻而躁动的心上,刻下了关于阶层、权力、机遇与自身价值的、永生难忘的印记。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魔都这座不夜城,正从沉睡中渐渐苏醒,天际线在晨曦中勾勒出钢铁森林的轮廓。

远处,黄浦江的方向已经看不真切,但童话号那巨大的阴影,仿佛依旧横亘在他的心头。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威信列表里那个简单的“Z”字头像,静静地躺在最顶端。

这不是通往天堂的钥匙,更像是一张通往未知战场的入场券,沉甸甸的,冰冷又滚烫。

陈思哲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眼神坚定地望向那片即将被朝阳点燃的天空。

攀爬之路,才刚刚开始。

而这一次,他不会再像一个莽撞的、只知仰望星空的孩童。

他要带着父亲的智慧、母亲的牵挂,以及被现实狠狠淬炼过的清醒,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攀登。

深夜十一点,魔都的霓虹在张杭书房的落地窗外无声流淌,汇成一条迷离的光河。

空气里浮动着空调冷气的低吟,以及一丝烟草余味。

他靠在宽大的黑色皮椅里,指间捏着手机,屏幕幽光映着他眼底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

指尖划过屏幕,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铃声在京都另一处灯火通明的空间里突兀响起,刺破了键盘敲击声组成的密集鼓点。

安佳玲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项目文件之中,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看也没看来电显示,不耐烦地伸手摸过手机,语气带着被强行打断的烦躁:

“喂?谁?说。”

“玲玲。”

电话那头传来张杭带着笑意的声音,低沉而熟悉:

“还没睡?又在加班?”

这声音像一枚无形的针,瞬间刺破了安佳玲构筑的工作屏障。

她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顿在半空,屏幕上闪烁的光标仿佛也停滞了一瞬。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点刻意的不耐烦:

“张杭?有话快说,忙着呢。”

“没什么要紧事。”

张杭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带着一种刻意的松弛:

“就是,突然想你和文欢了,小家伙最近怎么样了?”

提起女儿,安佳玲紧绷的神经不易察觉地松动了一分。

她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无意识地投向办公桌一角小小的相框,照片里粉嫩的小婴儿正咧着没牙的嘴笑。

一丝极其细微的柔和掠过她微蹙的眉间,语气却依旧硬邦邦的:

“能怎么样,能吃能睡,闹腾得很,哦,会爬了,跟个小坦克似的,横冲直撞,满地乱窜。”

“会爬了?”

张杭的声音明显扬了起来,带着真切的惊喜:

“这么快?真想看看啊,满地爬的小坦克?听着就让人想抱抱。”

他顿了顿,那点笑意似乎更浓了些:

“玲玲,你看,京都到魔都,飞机也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要不你带着文欢,过来住几天?就当换换环境,散散心?”

安佳玲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丝难以言喻的酸软迅速蔓延开,伴随着一种强烈的、想要点头的冲动。

魔都,那个繁华喧嚣的地方,有他,还能让女儿感受一下父亲的气息?

这个念头让她心尖微颤。

然而下一秒,长久以来筑起的心理防线立刻应激般竖起。

她猛地坐直身体,声音刻意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和抗拒:

“不去!”

“我这边一堆事呢,项目卡在关键节点,哪有空跑魔都?”

“再说了,文欢认生,换个地方又哭又闹的,麻烦死了。”

她一口气说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光滑的边角,仿佛要借此压下心头那点不合时宜的动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唉。”

张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了然的、近乎诱哄的语调: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安总日理万机,那,换个思路?敢不敢再对赌一把?”

“对赌?”

这两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安佳玲心头激起涟漪。

一种久违的、掺杂着兴奋和警惕的情绪迅速升腾。

她太熟悉张杭了,这家伙的对赌从来都是陷阱重重的游戏,偏偏又该死的让人难以抗拒。

她稳住心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老规矩,游戏。”

张杭的声音透着轻松:

“赢了我,随你开条件,输了嘛......”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你带着文欢,来魔都住几天,短则三天,长不过五天,咋样?”

“呵呵。”

安佳玲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提议:

“又打游戏?张杭,你是不是忘了以前我是怎么被你摁在地上摩擦的?没点新意。”

她嘴上不屑,脑中却飞快地转着念头。

魔都......女儿......几天......这个赌注本身,对她而言就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此一时彼一时嘛。”

张杭毫不在意她的嘲讽:

“再说了,从开始到现在,你一次没赢过我,怎么,安总现在怕了?不敢接招了?”

“怕你?”

安佳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提高,带着被激将的愠怒:

“激将法?幼稚!”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用力敲击了两下,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权衡,又像是在寻找反击的武器。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行啊,既然你非要玩,那游戏我来选,我家金厦新出的页游,叫《称王》,国战类,就玩这个,里面开一局国战,一局定胜负,敢不敢?”

“称王?”张杭的声音里透出明显的意外和迟疑:

“你家的游戏?玲玲,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赖皮了?主场优势也太大了点吧?”

“怎么?”

安佳玲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真正的、带着挑衅意味的弧度,仿佛扳回一城:

“这就怂了?刚才谁在那儿大言不惭激将我来着?张杭,你是不是男人?不敢就直说,别找借口!”

她几乎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张杭吃瘪的表情,心头掠过一丝快意。

“怂?笑话!”

张杭的声音果然拔高了,带着被戳中痛脚的强硬:

“赌就赌!不过,既然是赌,条件得说清楚,我要是赢了,以后我叫你来魔都,你就得乖乖来,就按刚才说的,每次短则三天,长则五天,没问题吧?”

安佳玲的心猛地一沉。

“不行!”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这算什么?随叫随到?张杭,你想得美!我成你奴隶了?”

“啧,这实话说的。”

张杭的声音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

“就几天而已,看看女儿,不好吗?我又没让你签卖身契,再说了,我这可是顶着巨大的不公平在跟你赌啊,用你家的游戏!我冒这么大风险,要求不过分吧?安总,给点诚意?”

安佳玲沉默了。

他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用自家的游戏去和他赌,本身就占尽了便宜,若是再在赌注上斤斤计较,倒显得自已理亏。

而且,自已家游戏,自已不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主场优势,就算不耍赖,也能赢!

何况,张杭的看看女儿这四个字,精准地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那点隐秘的、被工作压抑着的思念,此刻悄然抬头。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被强行压下,只余下一种近乎自暴自弃的果断:

“行!最多五天!”

“爽快!”

张杭的声音立刻透出愉悦:

“不过,还有一点。”

“张杭,你有完没完?”

安佳玲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别急啊。”

张杭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既然是赌,筹码就得够分量,你现在身体也调养好了,人也精神了,对吧?”

“所以赌约里,也包括你自已。”

“我赢了,你来了魔都,那我想碰碰你,抱抱你,亲亲你,这要求,合情合理吧?毕竟,你也是赌注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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