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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混混蛇龙舞.乾坤不可见.说到伤心事.醉后三百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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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传书见这世子多福安已是气息微弱,再不相见,便自拍开赵碧儿身上的穴道,让她自行从后院逾墙而走,自己却走正门,这样不会引起侍卫的注意。适才傅传书怕赵碧儿听到他和多福安的说话,便悄悄地闭了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

赵碧儿见他目光之中流露出企盼的光,可是终究他们不可以,以前种种情事让它如风随烟飘去,可是那些记忆终是难以从头脑中抹去!人生岂非终是充满着无尽的变数,不因人的意志而去改变,所以世上之人多因情缘而终生难以释怀!古人说执之于手,与子偕老,可惜终成空!想起了袁承天,不由得又是内心汹涌,难以自控,原来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不论他出身寒微亦或名门高族,只是在乎他这个人,因为这世上再没有完全相同的一个人,一生际遇一个人,今生放弃,来生再也不可追忆,所以今生你如果放弃,再不会有拥有的机会!让那虚无飘渺的爱情永留心间,让那份当初相遇的感动在记忆深处,让不可预知的明天感受你我彼此的心动,让余生不在孤寂中沉沦,只是无法把握彼此的明天!其实人生不过是悠悠一场大梦,其间有多少的人不愿醒来,也许醒来只有无尽的悲伤,总有难愈合的伤口,每一次感动之后便是接踵而来的凄然!

当她走出,犹见这位掌门大师兄在风中零乱,灰暗阴冷的天困扰彼此的心,一种痛苦,两种相思,仿佛是离别不可再相见!不知为何她有种要哭的感觉,曾经彼此心动的人从此不可再回到以前,物是人非,山长水阔,那里是归途。赵碧儿忽然觉得自己孤身一人,独处于这茫茫世上,任大地沉浮,自己只有承受这无尽的痛楚!明天,明天会更好!这也只不过要慰人的话语,怎可全信?一生相遇一个人,爱到最后是一无所有,一切皆是空虚,来时寂寞,去时苦,问世上谁人可以逃脱,情缘不过罪过的根苗!

傅传书见赵碧儿逾墙而走,心底长长叹了口气,心想她虽钟情于袁师弟,奈何意不在她,这岂非就是悲剧!他来到这院墙,随手折断树枝,又击下院墙的一角,造成有人由此而入的假像!他拍了拍手,整整衣服,不慌不忙施施然走出王府。看守侍卫也并不阻拦,因为人家是九门提督,职位所在,不同寻常。

第二日侍卫才发现世子多福安被人害死,而且捡到袁门信物,急匆匆进宫禀告皇上。嘉庆皇帝本欲压下,不防恭慈太后得到消息便匆匆来到乾清宫问询。嘉庆皇帝知道事情瞒不住,便让侍卫口述一遍事情经过,并呈上了袁门弟子所佩带的信物——腰牌——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袁字,反面却是写着“反清复明”四个大字!恭慈太后见了冲冲大怒,重重将其摔在地上,斥道:“大胆乱党,意敢直言反清复明!真是岂有此理!”她转头看了看嘉庆皇帝,只见他神情不变,似乎反应不大,心中不由更加有气,心想:皇帝你焉也不通世务,他袁门一心想要反清复明,重蹈汉人天下,他却有时置之不理,以至让他坐大,现在又行凶杀害王府世子多福安,可说罪不容诛?

嘉庆皇帝先前见了袁门的令牌,也是一惊,可是后来想想似乎不能,自袁承天接任袁门少主以来,便大力约束门人弟子不可随性妄为,不可以胡乱杀人,再者当初摄政王虽多行不义,戮杀不少天下的反清人士,其间也少不了袁门弟子,可是那是他的罪过,目下他已死了,所谓人死如灯灭,万事皆消!想来他们也不会凭空造次,这其中定是有人作局,要陷害袁门……只是这人又是谁……他虽心中有这想法,可只却又不敢直说出口,因为他害怕说出来,事情反而更加糟糕,得不偿失!

恭慈太后又说道:“皇上现在再也不可以放任不管,请你草诏天下各个有司衙门一力缉捕天下乱党袁门弟子!”嘉庆皇帝刚要说话,恭慈太后便甩袖而走,已然面有不豫之色,可见在她看来这位少年天子太过优柔寡断,似乎不是君主的样子;要知道前朝皇帝都是杀伐立断,英明天纵,因为不管是在乱世还是太平之世君王都不可以心怀仁慈,否则便为宵小之辈安为,社稷岂不危哉?皇帝有时虽也果断,耐奈事到临头反而犹疑,他也不想虽然情交莫逆又算什么?当年的李世民为了篡位不也是玄武门之变,以至推刃同气,贻讥千古,虽然史书说他为群下所迫,以至喋血禁门,不是他的初心,其实皆不可信,如果当时李世民不允,谁人敢于发声,其实还是早有杀兄害弟之意,只是不便施行,由臣下揣摩倡言,以为出师有名,天下人概莫如此,有时非要假惺惺做好人,所谓人心奸诈,一至如此也!

嘉庆皇帝见皇额娘悻悻而去,心中不由怅然几许,不由得轻嘘长弹,心想生在帝王家也不过如此,不比世上寻常百姓人家少些。忽然他想起那南唐李后主其人其诗: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鬃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重泪对宫娥!

这时上官可情走来,见皇帝口中禁不住吟出这词来,心想从来帝王都是不得自由,有时也是愁苦多于欢乐,也是是冥冥之中所注定,又岂是凡人可以逆天改命,只有在这世上挣扎,不知前途在哪里?

嘉庆皇帝惊觉这上官可情走来,这才收注悲伤,说道:“朕常常想朕爱天下子民,可是天下汉人为什么还要想着他们的明室天下呢?难道朕做的不够好?”上官可情幽幽说道:“你虽然宵衣旰食,躬亲天下,可是他们心中依旧向往前明,因为现在他们是寄人篱下,仿佛身世浮萍,没有归属感,所以要反清复明!”嘉庆皇帝负手于后,步出乾清宫,此夜碧宇无尘,只见天上星若辰海,中有一星,可谓是众星拱卫——是为帝星紫微星座,那是嘉庆皇帝的帝王星座,旁人岂能觊觎!旁有一星游离于众星之外,仿佛天涯游子,闪着自己独有不屈的寂寞的光芒,敢与众星一争高下,因为他孤高傲岸,所以注定一世孤独凄然,可是他从不气馁,因为他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走自己的路,那怕前程尽是虎兕在侧,也不能阻挡他那颗坚强无畏的心——因为他是天煞孤星——在这茫茫苍穹中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有一息尚存便砥砺前行,永不放弃,是为尊严,是为自由!

夜沉了,上官可情为嘉庆皇帝报上衣衫。殿中烛火忽明忽暗,廊下侍卫远远走开。嘉庆皇帝用手握紧上官可情的纤纤玉手,说道:“可情委屈你在宫中做宫女,却不可以做皇后,皆是可恶的祖宗法规,否则我便贬多查皇后冷宫,让你……”上官可情忙用手掩住嘉庆皇帝的口,轻声道:“不可……永杰你不可以这样做!我并未觉得委屈啊!只要天天可以见到你,可情便心无怨言,记得前人曾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嘉庆皇帝嗄声道:“可情……”便将她揽于怀中。上官可情低声道:“永杰不可以,这样被人看到了,太后知道便不好了!”嘉庆皇帝本想反驳,可是想想也是,那样会害了上官可情,因为皇额娘都是身体力行,对汉家女子本有偏见,对袁门更是恨屋及乌,所以自己行为不可以放浪,否则自己真得会害了上官可情。因为在祖宗之法面前,他纵然是为皇帝也不能逾越,也要听从,这也是无法可想之事。

月已西移,夜中又凉。上官可情劝嘉庆皇帝回室入寝,她则又回自己的宫女侍室。只是这嘉庆皇帝总是在御榻之上辗转难眠,思前想后,最后朦朦胧胧入睡,忽然一会见到了袁兄弟,一会又见到皇额娘威迫上官可情自尽以谢天下!

原来当初赵碧儿所见祠堂中的那七、八个人也便是袁门四大堂主鹿振衣、温如玉、丁宽和朱啸山,另外三个则是何灭虏、赵盾和满人志——他们可是当年袁督师四大猛后人,只是那祖大寿后人祖坦之效力清廷,与天下志士仁人为敌,而他们三人则意气相投,誓与朝廷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他们这次闯入皇宫其实也是得到宫中太监传出的消息,是以以身试法,要救袁门少主——因为他们都是忠义之后,只为恢复天下,所以志气相投,肝胆昆仑,忠义乾坤!

袁门四大堂主脱身之后不意半路遇上这何灭虏、赵盾和满人志,他们都是侠义中人,可说义气相投,都是为国为人之举。他们三人便脱却蒙布两向厮见,一时甚是投机。他们便四下寻找少主下落,凭他们的本事便不难找到,待他们找到这破旧祠堂,只见少主孤零零一个人,只是地上还有流淌的鲜血,可见适才发生了一场格斗,而且很激烈,因为地上有血为证,只是奇怪现在只有少主一个人,却不见有旁人。他们人人心中不免狐疑!——原因清心听到有人寻来,而且于月光见可见便是袁门四大堂主;她知道自己在此地多留无益,不如走去,于是和袁承天辞别。袁承天内心不知为何波涛汹涌,难以平息,因为他见清心满目愁容,禁不住心也碎了,因为在世间爱一人要多难?可是有时候分别只是一刹那,可是人生总是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问苍茫大地谁人可以解脱?无一人,也许恨海情天!清心踉跄而出,不敢再回头,咬一嘴唇,来到后院逾墙而走。

袁承天见他们来到,也是喜出望外。丁宽见少主虽神情尚可,只是肌肤变了颜色,而且额头有汗流下,可见他已中了巨毒,只是碍于众人,装作坚强。朱啸山向来耿直,见少主面色不对,便直言相询。袁承天也不隐瞒,将自己中毒的事情说了出来。朱啸山一顿足,大叫一声便要去九门提督府要傅传书交出解药。袁承天默然一笑,心想这位朱堂主也太异想天开了,也不想想也提督府岂是寻常之人来去自由的?可是他向来知道这位朱堂主从来嫉恶如仇,对朝廷殊无好感,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这天下本该是朱姓天下,可是现在却是满洲人的天下,所以内心抵触!其实他这想法也毫无来由,所谓天下有德者居之,当是如果不是朱由检刚愎自用,听不得臣下谏言,几次三番错失良机,以至身死国灭,如当初之时闯王李自成兵临城下欲要封王允之,缓缓抚之,怎会有满洲人入主中土之说,又有群臣谏言迁都南京帝又不允,以至又失良机,再有当初错杀袁督师中了敌国的离间计,可说自毁长城,种种失识非止一端,以至后来只有掩面煤山自缢以谢天下,可是也是刚烈的君王,践行不割地、不赔款、不纳贡、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彰现汉人之威,非是懦弱,而是勇武无畏!

袁承天知道这位朱堂主向来热血肝肠,是个性情中人,不是那无耻小人,知道他说话情出肺腑,可是自己怎能让他以身犯险,他可是朱明后裔,在他心中自己便是性命不要也不能让他稍有差迟。朱啸山见少主缄默不言,还要说话。这时温如玉转来说道:“朱兄弟稍安勿躁,咱们想想别的法子,未始不行。”丁宽和鹿振衣也觉得这温如玉言之有理,也来相劝。朱啸山也只有忍下来,只是心中却想他九门提督府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我们袁门堂主还惧他不成?袁承天也看出他犹有不服的意思,心想我可要压他一压,以防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心下又是叹息:朱明后裔都是这种刚烈的主儿——宁死不屈!仿佛他们血液之中都是刚勇和不屈的血性——谁人说我汉人懦弱,只是未到亡国时!从古而今,每至家国危亡,有敌入侵,便是天下志士仁人前赴后继之时,蹈死不顾!

何灭虏、赵盾和满人志无缘置喙,因为这是袁门内部的事务,他们终究不便插手,再者以袁承天这位袁门少主的睿智该当不难解决此事,所以他们都不说话,倒不是他们冷默,不愿排难解纷,而是不便参于。

袁承天忽然想到这左近有百合谷,谷中有位百合夫人,其医技绝乎当世,可是在江湖中名头却是不想,只因其人不愿入俗红尘,为其纷扰,所以甘于淡薄,与世无争,如一切和光同尘之类不营虚利,只要合乎心理,不为外物所扰,所谓看世间潮起潮灭,朝代更迭,而内心波澜不惊,所谓天数使然。自己所中掌门大师兄的巨毒想来于百合夫人也不是难事,不如索性去求助于她,想来同是武林中人,她也不会置人于千里之外。他将这想法说出,温如玉觉得可行,因为这强似去九门提督师?朱啸山听了也无异议,觉得少主所言正是。

何灭虏、赵盾和满人志见此间无事便向袁承天告别。袁承天也不相留,因为都是性情中人,也不必虚言以之,所以袁承天说道天长地久,后会有期之类客套话便挥手而别!

百合谷中百合花,因为谷深而长隔绝外界的冷气,再有目下已是初春,百合已有少许开放,如果再推迟半月那么气温回升,谷中的百合花便秀丽百出,不一而足,甚是媚人。现在山水流淌其间,甚是怡人,还有冬日落的树叶搀杂其中,有种与世隔绝的况味。有时便想在这终老一生,绝不踏足凡尘,只因为在这谷中可以洗去尘心,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只要踏入便会忘却尘世的种种忧愁伤感,可是他却不能置身于其间,因为还有袁门要他去坚持,只因群龙无首便难成大事,所以他虽生平久经忧患而不能完全置身世外,谁教他是袁门少主?他不努力谁努力?他不砥砺前行谁砥砺前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世人都知道,可是要做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只怕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何况乎世上寻常之人?

他们袁门四大堂主亲自抬着一顶乌顶小轿入谷——因为袁承天已是毒入中枢,虽然一时无碍,可是终究不得随便,只有让他们四人亲力亲为,因为寻常轿夫可没有这份担当,因为山路崎岖不平,忽上忽下,而且有时碎石垫脚生痛,一般人又怎么承受得了,所以也只有他们四人内力深厚,大有绵绵不绝之势。

袁承天于这百合谷也是听人所言,至于实在情形并不知悉,所以他时时掀开轿帘向外张去,只见群山叠翠,山石黛青,远山近树,更有些许的百合花开,透着超凡脱俗的感悟。他不禁想到如果我此生可以隐于此地,不问俗务该当多好!只是这也是奢望而已,世人在世,多是忧愁良多,不能开脱于世外,都是为功名利禄所累!想像当年吴越争霸,功成名就;越王勾践欲封范蠡为相,而范蠡坚辞不就,携绝世美人西施泛舟于五湖,不过问天下荣辱,可说是全身而退,是为天下完人。其实他知道功高震主,自古皆然,能急流勇退才是智者,奈何世人多是迷而不悟,抑或是贪恋权位,以至祸及己身,古语有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他们正走之间,忽然山谷忽然起了瘴气,以是桃花瘴气——迷人眼目,乱其心志,有时亦可乱人头脑中枢,以至命丧此地。袁承天知道这桃花瘴气的厉害。他便教众人先行屏住呼息,然后目之所极只见一山坡上正有一株百年桃树开出灿烂夺目的一树桃花,盖压众树,在那显得犹为出众。他心中便有了计较,以掌击轿辔,已是脱身而去,因为他虽不可长时间走路,可是体内的内功还是有的,所以身法并不滞迟,而是身在半空中轻灵灵一个转身,然后又是以左脚击右脚,力气便又提升,向着那山坡斜斜飞去。他身子落在那株桃树之旁,便挥手斩去,想要断了它的根源,再不能散发出那害人的桃花瘴气!

可是他刚触及这桃树,便隐隐感到有股莫名的杀气直冲而来。他想要躲避已是不能,只听劲风袭来,但见盛开的桃花花蕊之中射出丝丝银针,在光明的阳光却闪现着蓝汪汪骇人的光芒——显然是淬有巨毒——这近在咫尺的距离,似乎已是避无可避,难道只有受难。袁承天于这电光石火之间便是向旁闪躲,奈何相距过近,虽躲过多数银针,可是还是有少许银针钉在自己的肩头,只觉一麻,并不生痛,似乎无管痛痒,其实这才是最厉害的暗器。袁承天此时落在山坡松软的土地上。四大堂主此时已抛下轿,跃身向这山坡掠来。袁承天本欲出声喝止,奈何他们四人已然掠来。这百年桃树又是花蕊齐动,射出万千银针,比之先前更为凶猛。纵然四大堂主身手再好也难尽数躲避,不免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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