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实证(1/2)
彼时整个徐府都被官兵围着,徐朔珩一直被软禁在府里,并不知孙氏当年中毒之事已然暴露。
见刑部尚书秦江明登门,徐朔珩还以为是为刺杀燕乘春一事过来,遂依然气定神闲地接待了对方。
秦江明这是领了圣命过来查案的,简单寒暄之后就直接道明了来意。
听对方告知孙家竟把前妻骸骨起出来检验,还验出了孙氏乃是中毒而亡,徐朔珩心下一震。
他才被关在府中短短几日,怎的就从刺杀事件牵连到当年孙氏之死了?
燕乘春那狼崽子到底都做了什么?
徐朔珩恨得牙痒,面上却是不显,一瞬的震惊及不可置信之后,便又露出了为人夫得知妻子被害后的愤怒与哀恸,唯独没有往事被拆穿后的心虚和慌乱,情绪过度之自然,竟连秦尚书这样的人精也一时难以辨出其真伪。
怪不得过去那么多年都没人看得出来,瞧瞧这演技,还有这深藏不露以及临危不惧的功夫,又有多少人能及得上他?
若不是有赵州调查的线索在前,自己只怕也会被此人这假象误导了去。
秦江明心中暗叹,静静看着徐太史表演,待对方痛心疾首说要替亡妻讨回公道之时,他便不疾不徐地将柳氏已招供之事说了出来。
“......柳氏已亲手写下了认罪书,承认孙氏仍在世时就已跟你有了奸情,并将你与她的来往过程全写了清楚。陛下已得知此事始末,本官劝徐太史还是将做过之事早些招认清楚的好,若你肯早些坦白,看在太子殿下的份上,陛下或可会愿意给你留些体面。”
得知柳氏竟已畏罪自戕,徐朔珩整个僵住,如何都不肯相信。
直到亲眼看见那认罪书上熟悉的笔迹,他只觉五雷轰顶,呆坐在椅子上半晌都无法回神。
“阿嫣死了?怎么会?不可能的,阿嫣明明答应了要好好活下去的,怎会就这样死了?”
他不住摇着头呢喃,想到什么,蹭地站起身,“是燕乘春那畜生干的对不对?一定是他逼死了阿嫣!一定是他!”
他双目赤红,愈发狰狞怒吼,那模样似是失去了幼子的猛兽一般,若燕乘春在这里,他只怕早已扑上去试图将其撕碎。
“没人逼她,她只是自觉罪孽深重,无颜再继续苟活罢了。”
秦江明神情淡然说着,随之掏出一封书信,“对了,这是柳氏死前留给你的遗书。”
这信秦江明跟马恒毅早就看过,知道上头不过是些寻常的道别之语。
徐朔珩怒容不觉一滞,当即一把抢过那信,颤抖着双手拆开。
书信不长,上头虽落了几滴被泪水染湿的痕迹,字迹却一如既往的娟秀工整,可见对方在写这信时虽然伤心,却的确没有紧张亦无错乱,足可见这一切都是自愿而为。
信中从柳氏先告知这些年能跟他在一起如何欢喜,到感谢他这么多年的陪伴,再到末尾则望其能好好珍重的殷殷叮嘱,他竟从这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一种得以解脱的释然。
解脱吗?
阿嫣真的是自己不想活了?
思及此,徐朔珩只觉痛彻心扉,捂住心口嚎啕大哭起来。
只是哭归哭,接受归接受,他最后也只承认了跟柳氏之间的奸情,别说燕二爷的死了,对孙氏的死他也咬死了并非他之所为,甚至还跟孙氏的父母一样,一脸悲痛地哭着嚷着要进宫去求陛下为其亡妻做主。
秦江明自是不可能让他进宫求皇帝的。
只是徐朔珩拒不认罪,还一直以为孙氏讨公道的苦主自居,而目前也的确没有任何人证物证能证实他跟杀妻有关,就算舒荷之前供出的也还是直接指向时沛,至于徐朔珩杀妻的说法,这也只是她个人的猜测而已。
如此一来,按照大齐律法,加之对方的身份地位,此时还真不能直接将其捉进大牢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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