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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1章 事发,始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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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是成......不对,你哪来的钱?你兜里就没超过...诶,我知道了,你不会?”

“我法克愿意,你管的着么?”

“噫~~~~啧啧啧,真好啊。”

“羡慕吧?”

“不羡慕,我是男人。”

“艹!”

安德鲁笑了一阵,恢复正常,说道,“不过,才几百万镑.....也是,这个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处于一个可能不被过度关注,但又足以运作一些事情的范围。”

“如果真是你想的那样,那操作者应该是个老手,很懂得把握分寸。但是按你说的,刚成立的话,那就还没有时间来运作,不过,需要我这边从专业角度再做些更深入的排查吗?”

“暂时不用,你先帮我梳理清楚这些可能的路径就行。”李乐谢绝了安德鲁的好意,他现在还需要更多证据来支撑自己的猜测。

“行吧,行吧,”安德鲁有些意犹未尽,忽然说了句,“对了,那个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李乐点点头,“嗯,记住,咱们就是喝点儿汤,这事儿,就算是最后被有心人意识到,也好有转圜的余地,千万别过线。”

“明白了。”

两人难得不通过邮件又聊了几句,李乐挂了电话,抓起纸,咂摸着上面记下来的要点,“募资环节-离岸\/稻草人”、“投资环节-非流动性资产\/关联交易\/复杂结构”、“费用与收益-虚高费用\/利益输送”、“新手段-科技概念\/衍生品\/跨境结构\/FoF模式”。

看着纸上这些关键词,再结合阿康提供的关于王铮和阿龙关联的信息,一个可能性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中。

王铮投资指南针,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喜钱,更可能是想借助这个相对正规的平台,为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庞大的地下资金网络,提供一个看似光鲜、易于解释的出口和通道,甚至可能利用基金的投资动作为其关联交易提供便利。

正凝神琢磨着,一阵熟悉而散乱的“笃、笃、笃”的敲门声打断了李乐的思绪。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在了,”李乐应了一声。

门被推开,森内特拄着那根现在几乎只能起到平衡作用,却成了习惯的拐棍,灰蓝色的眼睛在镜片后扫过凌乱的桌面和李乐略显疲惫的脸。

“李,”老头的声音里,带着关切与挑剔的腔调,“我假设你是在为人类学的终极真理而殚精竭虑,而不是在策划什么颠覆金融城的阴谋?”

“你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刚跟克里克特的红笔进行了一场肉搏战,而且显然没占到便宜?”

李乐往后一靠,椅子发出一声呻吟,“差不多。克里克特嫌我的社会学味儿太冲,缺乏生命的温度与重量。当然,原话是,不能只有冷冰冰的理论框架和符号解码。”

森内特嗤笑一声,“哈!我就知道!她总是执着于从一堆杂乱无章的情感碎片里提炼所谓意义,仿佛人人都是诗人。要我说,清晰的结构和冷酷的权力分析,才是理解世界的利器。她有时候感性得像个维多利亚时代的读诗歌都会掉眼泪的小姑娘。”

“她还说您像个掉了毛的老秃鹫呢?,看什么都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权力阴谋。”李乐毫不客气地“挑拨离间”。

森内特非但不恼,反而得意地晃着脑袋,“精准的自我认知是智慧的开端。权力无处不在,李,它就像空气中的尘埃,呼吸间都在肺腑里打转。克里克特试图给所有行为都披上文化意义的温情外衣,未免天真。”

李乐心中一动,给老头搬了把椅子,扶着坐了,又给倒上杯水。

“你,有事儿?”森内特疑惑的看着李乐。

“啊,算是吧,想和您说一件事儿。”

“事儿?”

“嗯,就是这次的被克里克特教授讽刺的兔子吃窝边草的取巧的田野考察中遇到的事儿,算是刚发生的。”

“诶?听故事啊?”老头来了兴致,拿过李乐椅子上的靠枕,垫在腰上,找了个舒服的坐姿,点点头,“你说说,我听听。”

“事情是真的,你知道前面我的这些观察个体们,一起租了个投资公司的事情吧,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等李乐说完,森内特捏着李乐写着关键词的那张纸,看了看,笑道,“呵呵呵,克里克特可能会让你去解读他行为背后的文化适应或身份建构?”

“但我告诉你,驱动这种行为的,九成是赤裸裸的利益计算,或者更阴暗的东西。信任?那只是权力博弈中暂时稳定的均衡状态。”

李乐心里一动,顺着话头问,“您觉得,这些人,心因性的目的和可能性有多少?”

“信息不足,判断不了,”老头摇摇头,“但异常的资本流动,背后无非几种可能,利益、投机、别有图谋的长期投资,或者,纯粹是某个让人沉迷的游戏。你需要更多数据,但记住,在资本市场,过于完美的表象,往往是为了掩盖内核的腐烂。”

就在这时,李乐扔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拿起来一看,韩远征。

“这么晚?”李乐似乎有种预感,拿起手机,“喂?”

电话那头传来韩远征略显急促的声音,背景音里隐约还有汽车的轰鸣和街道的嘈杂,“李乐?没打扰你吧?”

“正在和导师闲聊呢,怎么,有事,韩总?”李乐瞅了眼老头,刻意的没切换成中文,但似乎那边也没在意。

“有个事儿,得跟你说一声。”韩远征那头好像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了车,“关于司汤达的。”

李乐眉头微拧,。“他怎么了?听证会有结果了?”他想起袁家兴前两天提起的警告信和可能的听证会,这事儿,瞒不了韩远征这几个人。

“比那个严重。”韩远征的语气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进去了。”

“进去?进哪儿?”

李乐握着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收紧。听筒里,韩远征那句“他进去了”带着电流的杂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森内特瞧见李乐神色的变化,投来询问的一瞥。

李乐没有立刻回应韩远征,一种奇异的、近乎荒谬的感觉先于具体的思绪涌了上来,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竟然是果然,而非震惊。

“进去了?怎么回事?你从哪儿听说的?”

韩远征的声音语速加快,背景里隐约有关车门的声音,似乎他刚停好车,“学联刚通知的,他们也是接到使馆教育处的电话。”

“说司汤达,前天,在坎特伯雷附近的高速公路,被帽子给截住了。从他车后备箱里,搜出来,十一公斤的黄金。”

“多少?”李乐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重复,音量略微拔高。

“十一公斤!黄金!”韩远征一字一顿地确认,语气里也充满了惊异,“现在人被拘着呢,那边给的初步说法是涉嫌走私贵重金属。其他的,有没有牵扯别的事,目前还不清楚,消息捂得挺严。”

十一公斤黄金。李乐的脑子飞快地计算着。按2006年五月国际金价大约每盎司六百五十刀计算,一公斤约等于三十五点二七盎司,十一公斤就是.....接近三十万美元,换算成英镑,也超过十六万镑。

这在当时,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一笔足以引起警方高度重视的巨款。只是,司汤达哪里来的这么多黄金?又为什么要冒险携带如此大量的黄金?

没来由的,李乐几乎立刻联想到了阿康提到的那些关于扒仔阿龙、关于赌场、关于地下钱庄和洗码的勾当。

这十一公斤黄金,像一块沉重、刺目却又形状正好的拼图,猛地嵌入了那个他正在揣测的灰色图景之中。

王铮、阿龙、赌场现金、二手奢侈品、还有眼前这十一公斤来历不明的黄金.....一条若隐若现的链条似乎正在浮现。

“那,现在怎么说?我们能做什么?”李乐压下心头的疑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出于对司汤达处境的关心。

电话那头,韩远征叹了口气,“学联这边通知我们几个平时和他走得近的,还有他们专业的负责人,过去开个紧急通气会。”

“估计就是走流程,通知上面,联系国内他家人,看看能不能安排领事探视,再帮他找个靠谱的律师。唉,你说他这人.....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就能.....”韩远征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李乐能想象电话那头韩远征可能正无奈地摇头。

沉默了几秒,这沉默里既有对司汤达铤而走险的唏嘘,也有一种置身事外的冷静审视。

“行,我知道了。如果需要我这边帮什么忙,比如,找个好律师,或者,凑点律师费初期垫款什么的,你说话。”他知道这种时候,钱往往是最实际的问题。

“有你这句话就行。具体情况还不明朗,等我去开会了解清楚再说。先这样,我得赶紧过去了,回头有消息再跟你们几个通气。”韩远征似乎急着赶路。

“好,保持联系。”

电话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李乐缓缓放下手机,目光有些发直,看着桌面上那张写满了关键词的纸张,感觉那些词汇此刻都带上了沉甸甸的、现实的分量。

“badnews?”森内特的声音打破沉默,老头虽然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但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

李乐转过头,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苦笑,“一个,观察个例。之前因为学业出勤问题可能被开除,现在,升级了。涉嫌走私十一公斤黄金,在坎特伯雷那边被捕。”

“Elevenkilograsofgold?”森内特跟着语气一沉,“看来你选择的这个高效率的窝边草田野点,遇到了一些意外的变量。你的田野对象们,并不总是按照脚本演出”

李乐看着森内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在这位信奉冷峻权力分析的老头看来,司汤达的遭遇不过是一个极端的个例或者研究样本。

但他自己心里却清楚,这件事背后牵扯的,恐怕远不止一个学生的个人沉沦那么简单。

那十一公斤冰冷的黄金,像一块巨大的问号,似乎与某些东西隐隐相连。

他重新拿起那张写满笔记的纸,目光落在“私募基金”、“复杂结构”、“跨境流动”这几个词上,感觉它们不再是抽象的概念,而是带着司汤达此刻身陷囹圄的沉重回响。

窗外的伦敦天色依旧灰蒙蒙的,但李乐仿佛能听到,在这片繁华与学术的宁静之下,某些暗流汹涌的角落里,正传来铁门沉重关闭的回音。

森内特慢悠悠地说,“现实往往比理论更粗粝,也更.....廉价。”

李乐没有反驳。他拿起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窗外,伦敦的天色愈发阴沉。

司汤达的遭遇像一块突然投入水面的石头,打破了李乐试图用理论构建的平静图景。他意识到,在这座光怪陆离的城市里,每一个看似清晰的圈层和资本流动背后,都可能隐藏着更复杂、也更不堪的人性的旋涡。

而某些人的脸,似乎也变得愈发模糊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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