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佰零叁 幕后(1/2)
月下——
男子负手立于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一枚温润的羊脂玉佩。他年纪不过二十四五,面容俊雅,一双眼睛微微上挑,本该是风流多情的模样,此刻眼底却沉淀着深沉的阴狠与算计。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暗卫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殿下,事已办妥。”暗卫的声音低沉没有起伏,“弩箭已射出,按您的吩咐,只发了一箭。只是……被目标躲过,射中了一个丫鬟。”
萧启没有回头,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无妨,闹出些动静就好,”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凤遇竹是何反应?”
“如殿下所料,惊恐万分,悲愤交加。他已高声呼救,并厉声要求守卫即刻禀报陛下,为他‘做主’。”
“做主……呵,好一个‘做主’。”萧启轻笑出声,转过身,烛光映照下,他的脸庞半明半暗,“他这是在向父皇示弱,也是在试探。这个凤遇竹,果然不是寻常人,这么快就稳住了心神,还想反将一军。”
他踱步到书案前,案上摊开的,正是凤遇竹在云岭郡赈灾的功绩简报。
“我这位好父皇,心思深沉如海。他既要用凤家这把锋利的刀,又时时提防着刀锋反噬。如今镇国大将军死得不明不白,他却只将凤遇竹软禁,既不安抚,也不定罪……他在等什么?还是在怀疑什么?”
他的眼神锐利起来,如同盯上猎物的鹰隼。
“既然父皇按兵不动,那我就帮他一把,给这潭死水投下一块巨石。这一箭,就是要告诉凤遇竹,他的安稳日子到头了,软禁他的将军府并非庇护所,而是随时可能让她丧命的囚笼。他若想活,若想查明自己父亲死亡的真相,若想报仇……除了投靠我,他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
暗卫低头不语。
萧启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变得森然:“让我们的人,在外面悄悄散出消息,就说……陛下对凤家忌惮已深,软禁凤将军犹嫌不足,竟派暗卫潜入府中行刺,欲除之后快。记住,做得干净些,要像是从宫里流出的风声。”
“是,殿下。”
“还有,”萧启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让我们在御史台的人,明日一早便上奏章,弹劾五皇子结党营私,其党羽在军中排除异己,甚至可能……与镇国大将军之死有关。把这潭水,彻底搅浑。”
“属下明白。”
暗卫领命,再次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阴影中。
屋内,只剩下萧启一人。他重新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微笑。
“凤遇竹啊凤遇竹,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生在凤家,怪你父亲手握兵权,怪你……成了我棋盘上,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他低声自语,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回荡,充满了冰冷的野心。
“这一箭,是给你的警告,也是给你的投名状。等你走投无路之时,自然会跪着来求我,献上你凤家的一切。”
“殿下。”
从阴影处走出一道身影,抱手冲萧启俯身行了一礼。
“你既都听清,”男子把玩着玉佩,“就不用我再说第二遍了。”
“属下不明白。”
一个中年男人的脸逐渐明晰——正是刑部员外郎,刘守仁。他走到萧启身侧,
“殿下既然出手,为何不直接了结了他?他可是五皇子的人。”
“你懂什么,”萧启冷笑一声,目光幽幽看着一个方向,“凤子疏不能死。”
“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他补充道。
“他不是想出来吗?”男人的手指看向刘守仁,眼中露出几分玩味,“我这可是在帮他——”
“我若是不帮他一把,他要拖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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