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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佰肆拾叁 萧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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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分……”男子垂眸轻笑一声,将这两个字咀嚼一番,“臣子尚且知道自己的本分,可有些人……”

他及时收住,不再说下去,转头看向凤遇竹:“西戎一战,你功不可没,朕要好好赏你。只是眼下先不谈,你陪朕去看一个人。”

凤遇竹心念微动,已然明了那“一个人”指的是谁。她起身,躬身一礼,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

“臣,遵旨。”

……

天牢——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而清晰,在这死寂之地显得格外突兀。

牢门外的阴影里,缓缓现出萧君泽的身影。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在这污秽之地,宛如神只临凡。

萧君泽走到牢门前站定,凤遇竹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一步之遥。

原本的木栅换成了铁门,牢房内,一个身着白色囚服、披头散发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冰冷的石床上,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听到声响,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

是萧启。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眉宇间带着桀骜与阴鸷的六皇子,如今已然形销骨立。只是他深陷的眼窝里,一双眼睛仍在乱发后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幽冷的火焰,如同即将燃尽的余烬,却依旧灼人。

萧启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来人,先是愕然,随即化为刻骨的讥讽和怨毒。

“呵……陛下——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他嗤笑一声,将“陛下”两个字咬得十分怪异,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怎么?是来看我这个阶下之囚,如何摇尾乞怜的吗?”

萧君泽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目光里没有胜利者的得意,也没有兄弟间应有的痛心,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器物。

这种目光,比任何斥责和羞辱更让萧启难以忍受。

“说话啊!我的好皇兄!成王败寇,我认了!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萧启猛地扑上前,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铁栏,手背青筋暴起。

萧君泽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冰冷:“朕来,只是想亲口问你一句……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

“为何?!”萧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癫狂地大笑起来,“你问我为何?!”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萧君泽,你何必在此惺惺作态?!从小到大,你样样都好,是父皇眼中的乖儿子,是朝臣口中的贤德皇子!我呢?不过是因我无母族支持,所以我无论多么努力,在父皇眼中永远比不上你!在那些大臣眼里永远比你矮上三分!监国?那本该是我的位置!这皇位,也该是我的!”

他喘着粗气,眼中是滔天的恨意:“我败了,是我棋差一招,是我运气不好!但你如果是想让我认错——想都不要想!”

萧君泽静静地听着他的咆哮,直到他力竭停歇,才淡淡说道:“你从未明白,何为君,何为责。你眼中只有权力,没有天下。”

“少跟我讲这些狗屁大道理!”萧启啐了一口,“成者王败者寇,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你现在站在这里,自然可以高高在上地教训我!”

“你不是恨这天下,你是恨朕!”萧君泽看着他,“你若是恨朕,大可冲着朕来!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勾结外敌!”

“只是为了这一点可笑的恨意,”萧君泽伸指捻出一个微小的空隙,“你竟然置黎民百姓于不顾,要亲手毁掉祖宗基业!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你而死?!你想没想过对他们何其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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