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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明日(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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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大日高悬天际。

大日从不言语,一如祂对出云与高天原所做过的那样,并非是不在乎,而是不曾在意。

雷电芽衣的每一次呼吸都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虚弱感如潮水般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就连抬起手指都成为奢望,更不必说握住那柄仅剩残骸的诏刀。断裂的刀柄就这样静静躺在她手边,像极了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希望。

失败,又一次的失败,人们前赴后继地向那轮黑日发起以生命为赌注的冲锋,一次又一次的倒在绝望的虚无之前。芽衣的视线开始模糊,她不清楚这究竟有什么意义,难道他们的牺牲从最开始就只是毫无意义的消耗?

“芽衣。”

“你的梦想是什么?”

在逐渐失焦的视野里,雷电芽衣仿佛看见母亲温柔的笑颜,她已经失去太多——家人、家族,如今连这最后的执念也要....

不。

绝不!

被血覆过的眼间,看到那个最重要的背影向着大日前行...不论在记忆中的往昔还是眼前的现在,自己永远都只能注视着他决然离去的身形,哪怕一次...她都未能鼓起勇气握住那只手。

安明没有回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必须完成的使命。

手持【有】的现在,是此刻唯一能触碰「虚无」9的契机,也是所有时间线内仅存的可能性。

不仅仅是9,任何一位星神都是难以触碰的至高存在,对于安明而言能做的唯有一次又一次的在轮回间尝试寻找那个唯一解。

好在他很擅长等待,也恰好有着近乎无限的时间可以去试错。

“不要去——好吗?”雷电芽衣的请求近乎卑微,走到这一步他们早已倾尽所有,就这样耻辱的逃走苟活下去又有什么不好?没有人会指责他们的...就这样、就这样回到那个小小的家,相伴度过这颗星球最后的时光。

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眼神?

雷电芽衣发觉自己从未真正触碰到名为安明之人的内心,那眼神、那眼神就像是在诉说。

——【我一定会拯救你】

为什么?

她不懂。

她无法理解这份近乎决死的守护,明明前路唯有死亡,为何还要义无反顾地奔向那片黑暗?

少年手执诏刀,缓缓走向虚无。

他将以自身存在的全部意义为刃劈开通往虚无本源的路径,目的并非封印或斩灭那轮漆黑大日,而是为了获取虚无的道路。

“芽衣...”

再见。

在那个拥有明日的未来再见。

虚无的浪潮开始吞没安明的轮廓,少年在消散的边际回首,最后望了一眼那片她所在的天空。

前路确然唯有死亡。

但即便如此,也要为所爱之人斩开黎明。

当诏刀彻底没入黑暗的刹那,整片虚无领域传来剧烈的震颤,仿佛9在那近乎永恒亘古沉寂中第一次睁开眼眸。

祂注视着安明。

那双标志性的豆豆眼里流转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光彩,在这位虚无星神所存在漫长的纪元里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存在,就像是...存在的全部意义便是为了完成这场盛大的死亡。

以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为阶,踏着过往自我的尸骸行至此处,并注定继续向着那看不到尽头的虚无前行。

9还是第一次遇见比自身本质更接近虚无的存在。

安明注视着9的瞳孔,“既然你在追寻绝对的虚无,所以我来了。”

整个寰宇...恐怕再也找不到比他还要虚无的人了。

在那条时间线内,安明记得自己彻底融入了虚无,以一个时间线的死亡为代价获取了虚无的命途。

虚无与繁育的命途同时在他前方点亮,它们静静诉说着那些被时光尘封的往事,那些独自穿越终末的旅程,那些不被任何人铭记的牺牲。

...

“太一的命途已黯淡。”

希佩指尖悬浮着一枚拼图碎片。

“我亲爱的调弦师...”任谁看到那双眼眸都恍然觉得一条星河在其中缓缓旋转,而那张容颜更被视作美这一概念的具象,凡有幸得见一瞥者甘愿永堕这同谐的温柔幻梦。

单膝下跪的无限夫长举起那象征着秩序的黯淡命途,轻声开口:“希佩大人,这便是您梦想中的‘联结’。”

“距离您所构筑的乌托邦又近了一步。”

希佩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靥,成为谐乐众弦本就需要经受严苛的试炼,而眼前这位少年不仅完美通过了所有考验,更以惊人的同谐共鸣在短短时间内登临无限夫长之位。他的灵魂就像为同谐命途量身打造的乐器,每个音符都能在众弦间激起完美的涟漪。

在所有同化的同谐令使中,他的存在最为耀眼。即便是在终结太一的那场神战中,也正是他奏响了决定胜负的和弦,让秩序终章融入了同谐的永恒乐章。

“你总是能超越我的期待,”希佩的赞许如同温柔的夜曲,纤白的手指轻触那道黯淡的命途,秩序的光辉在祂指尖流转而后渐渐染上同谐的绮丽色彩。

“看啊——”祂的声音与万千世界的歌声共鸣,“当所有独奏终将汇入交响....”

少年轻声接续神谕:“便是万物归一的时刻。”

他为同谐的神明献上秩序的残骸,宛若最虔诚的信徒呈上圣物,而当希佩唇角勾着欣喜笑靥伸出手的那一瞬间,那本该捧起命途光辉的右手骤然松开。

右掌径直贯穿希佩胸口。

没有鲜血,有的只是永恒般的沉默。

希佩垂眸注视没入胸膛的手臂,感受到同谐命途正如星河倒灌般流向少年体内,恰似同谐终极理想那般的万物归一。

“既然你所追求的是连结,”安明抬起眼眸,伪装的迷惘如雾气散去,露出其后从未变化的坚定,他又怎么可能真的被同谐的权柄所同化。

“那么由我来作为这‘至高的一’,也并无不可。”

希佩注视着安明,脸上的表情甚至都不曾有什么变化,自然也不会去问“为什么”之类无趣的话语,祂只是有些意兴阑珊,“那是我无论如何也无法触摸到的乌托邦,对吧。”

同谐的道路或许本不该如此,但这却是希佩所奉行的同谐,可如今既然安明能够出现在这里,也就意味着所谓的连结同一不过只是祂一厢情愿的期盼。

无数星光从希佩逐渐透明的身躯飘散,祂在最后时刻望向安明眼中正在重铸的命途,当同谐权柄完全融入安明体内的刹那,诸界众生心中同时响起新的乐章。

安明回想起获取同谐命途的过往,那时希佩的眼神直至今日仍旧仿若近在眼前,或许那位同谐的星神也在期待...期待着由安明给出的答案,期待有人能去打破寰宇的现状,去重塑真正的同谐。

同谐的流光谱写五彩的乐章,最终汇入脚下延展的命途长河。

.....

在更早的时间线上,彼时的寰宇尚未编织成如今井然有序的星图,而是充斥着未知与蛮荒,群星在黑暗中肆意闪耀。

安明静立于虚空之巅,衣袂在星风间轻扬,这次他也不曾执剑,如同观光客一般安静的站在原地。

对他而言这反而是最轻松的一次,比起虚无还有毁灭,显然这条时间线的目标没有那么困难。

“看来你在等待阿哈。”

戴着滑稽面具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侧,欢愉假面后的目光带着些许玩味,“有趣...比阿基维利那家伙还要有意思的家伙。”

阿哈找寻过许多乐子,自然也见过许多有趣的人,但像是安明这样怪异的家伙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既似空无一物,又仿佛蕴藏着所有可能性。

“我知道你会来,”安明微笑着对阿哈伸出右手,那姿态更像是在邀请一位老友去共进晚餐,但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语却足够震撼:“可以把欢愉的命途托付给我吗?”

阿哈确实从未设想过会听到这样的请求,于是祂的笑容更加张扬,面具后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兴奋。

“好啊!”

阿哈大笑着,而后将那副标志性的欢愉假面亲手摘下,露出的并非具体面容,而是不断变幻的众生百态,“但你要证明...你能带来比阿哈更精彩的欢愉!”

对于执掌欢愉的星神而言,再没有比将命途赠予如此矛盾的存在更令人兴奋的戏剧。但促使祂做出这个决定的,不仅是安明身上那种真空般的虚无感,更是隐藏在无数命途波动之下,若隐若现的....

终末的气息。

当安明伸出手接过那副欢愉假面的刹那,仿若所有世界的悲喜剧同时谢幕,欢愉的命途如此轻易的转移到了他的掌心。

欢愉的道路就像面前的阿哈一样令人难以捉摸,但这就是阿哈,如果能够轻易猜测到这位星神的想法,或许欢愉星神早就该换人了。

注视着少年融入虚空的身影,阿哈喃喃的低语着:“自终末逆行之人啊...阿哈期待你将如何演绎这场寰宇戏剧的终章。”

星神能感知到时光长河下游传来的波动,虽然仅是片段,却足以支撑这场豪赌....将祂的道路作为筹码,押注在超越认知的变量身上。

当然,抛开所有深意不谈,这真的很有乐子,谁能拒绝体验平凡生活的诱惑?星神能找的只有星神的乐子,普通人当然也有普通的乐趣。

阿哈露出满意的笑容,直到准备离去时才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环视周围的虚空一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被困在这里了。

“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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