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老秦死后2(2/2)
慢慢饮尽茶水,徐弦月见桌上气氛略显沉闷,笑着又补充:“我已有应对法子,只等合适契机,你们不必为我担忧的,天塌不下来的。”
“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各凭本事罢了。”
秦越川瞧着徐弦月的侧颜定定入神,他似乎终于明了,晨起时,觉得徐弦月与“以往”的不同之处,究竟是在哪里。
相较于初识少女时的喜怒形于色、处事直截了当的青涩模样,如今的徐弦月,宛如一方历经时光雕琢的润玉,柔而不软,温而不懦,似木曲而直,更显从容气度,愈添成熟风韵。
早已今非昔比。
比往昔月月更具风华的,唯有今朝的月月。
*
五日后,徐弦月等的契机来了。
秋市喧嚣,叫卖声此起彼伏,唯独她的明月米铺门前冷清。徐弦月遥遥望去,只见“郭氏米行”的金字牌匾下,几个伙计正懒洋洋晒着太阳。
郭家米行的掌柜,站在自家米铺门前,熟稔的应对各色往来客商,好不称心如意的样子。
徐弦月只瞧了片刻便收回视线,只对车夫念了一句“去城东码头”,便登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碌碌街道,不过几刻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城东码头比想象中更热闹。
漕船云集,苦力吆喝,空气里弥漫着江水与谷物混杂的气息。徐弦月戴着帷帽,默默走过一袋袋堆积如山的粮包,忽然在一艘不起眼的货船前驻足。
“这船豆料,什么价?”
船主是个健壮黝黑汉子,巾帕甩着风,正愁眉苦脸:“姑娘要?便宜算,急着返航呢。”
“不急返航。”
徐弦月轻轻抚过粗糙的麻袋,“这些我全要了。
另外,劳烦船家替我带个话。”她压低声音,“凡是运往金陵的豆、麦、杂粮,只要不经过郭家米行,明月米铺照市价加一成收。”
船主眼睛一亮,又狐疑,半信半疑:“姑娘做得了主?”
帷帽薄纱后,徐弦月嘴角微扬:“自然。五日内,现银结清。”
小蝉跟在身侧,直到上了马车才谨慎开口:“小姐,我们做的是米业啊,这豆类,似乎,似乎……”
徐弦月耐心和她解释:“经过这事,我考量过了。正是因为我们只做米才容易被人扼住咽喉,风险太过集中,一旦有损,全军覆没。”
“若不是郭家替我敲响警钟,大概也会一直安逸于此。”
徐弦月取过马车小案几上云州商点分布舆图,手指在上面上描了一个圈,“近期我研究过,金陵城七十万人口,每日消耗米粮不过千石。可若加上豆麦杂粮呢?”
徐弦月指尖重重一点,“三倍不止。”
小蝉醍醐灌顶。
徐弦月抬起头:“我不确定郭家是不是想独吞米市,无论他是都有这个念头,不如顺了他的意思,让他们吞。我们另开战场。”
小蝉越听越是起劲,双拳握紧,大有大干一场的架势,了随即又想到什么,急忙问:“可小姐,我们哪来的钱啊?买豆也需要银两,你前几日不是说这几天米铺的生意不景气吗?”
徐弦月笑吟吟看着她,不说话。
小蝉突然明白了:“你是说国公爷?”
“不错,我走之前,舅舅曾嘱咐过,若我难处,他在云州的联络点或许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以往非必要情况,我鲜少动用这层关系,如今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