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齐妃的秘密（2/2）

真狠啊。

为了权力和位置，牺牲一个无辜的寒门才子，竟是如此轻易。

“你为了稳住你的东宫之位，不惜将所有滔天罪名，尽数安在柳文轩一人身上，做了结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点破了萧奇不敢直面的残忍真相。

“不错！”萧奇几乎是嘶吼出声，随即又被巨大的无力感淹没，颓然承认，“此案……很快以柳文轩‘罪证确凿’结案……他……被处以极刑，身首异处……

御书房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语柔……她得知柳文轩死讯……”萧奇的声音微弱下去，充满了绝望，“万念俱灰……悬梁……自尽了。”每一个字都像从他魂体里硬生生剜出。“而齐家……好不容易才攀上孤这艘大船，眼见煮熟的鸭子要飞，岂敢声张？更怕孤降罪……所以，所以他们竟……”

萧奇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谬与悲愤，“他们竟让语柔的孪生妹妹……齐雨晴，替嫁入宫！顶替了她姐姐的身份！”

宁星回：“……”

姐妹替嫁？！这剧本，比戏文里唱的还要离奇诡谲！

“孤……最初并未察觉。”萧奇的声音苦涩得像吞了黄连，“只觉‘她’虽与初见时语柔那份清冷灵动略有不同，性子更温婉些，但模样总骗不了人。孤也曾沉溺于这失而复得的‘圆满’……直到日积月累……孤才渐渐察觉，雨晴的身体里……仿佛藏着另一个‘她’！”

“有时眼神、语气、甚至细微的习惯都截然不同……那眼神时而温婉，时而又变得冰冷怨毒，如同恶鬼附身！孤心中疑窦丛生，寝食难安……秘密派人多方查探……耗费数年光阴，动用了无数暗线，才终于……才终于拼凑出这令人心碎欲绝的真相……

“这孽，终究是孤种下的！”萧奇魂体激动地飘荡起来，悔恨的浪潮几乎将他吞噬，“若非孤当年一念之差，强求强娶！语柔、柳文轩不会含冤而死！雨晴……她也不必背负这沉重的枷锁，替姐入宫，在这吃人的深宫里挣扎！还要被……被那源自语柔的‘恨’日夜折磨侵蚀！”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宁星回已经完全懂了。

皇帝娶到的，从来不是当年令他心折的明月清风齐语柔，而是被迫顶替姐姐、活在巨大阴影和家族胁迫下的妹妹齐雨晴。

妹妹长期生活在姐姐惨死的阴影和家族的巨大压力下，身份认知彻底混乱，甚至……那源自齐语柔对皇权和萧奇刻骨铭心的恨意，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寄生在了齐雨晴体内，形成了那令人胆寒的“一体双魂”！

萧奇对眼前这个“齐妃”，感情复杂到了极点。

对齐语柔，是未竟的迷恋与永远无法弥补的愧疚；对齐雨晴，则是深重的怜惜与责任。

这份混杂了愧疚与怜惜的复杂情感，让他对齐妃一次次的狠毒行径，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亲子萧玄爻，也要保全她。

他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悔恨噬心，却已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