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忆（2/2）

“其实也不难，和楚铭一样，斩境运海一瞬，便可助本尊！”楚瑜虽难脱其口，但眼下别无他法。

“你……让我斩境！”那弟子难以置信。

“你为了他们连死都不怕，区区斩境又算得了什么！”楚瑜激他道。

“不可！”那弟子直接回绝，没了境界的他更被动，这是他的底线。

楚瑜觉得有些强人所难了，这斩境的法子也只有楚铭那样的傻瓜做得出来，其实被拒绝楚瑜也有料到，斩境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也并非什么人都有那般好的气运斩后不死。

眼看自己是没希望了，楚瑜又把目光移向了楚幽，回想他为了自己强行挡下了灭仙杀阵，怕是已经死过一万次，如今真的不忍心让他再添新伤，但又看着天上，那颗不安稳心时刻提醒自己，如不果决，他们都得死。

“那你救他。”楚瑜看向楚幽道。

那弟子朝楚幽看了过去，大部分血迹已经被楚瑜擦去，但仍留一些残迹，不敢想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他没有拒绝，楚瑜把楚幽抱了出来，其实楚幽的伤势已经被南老祖稳定下来，他现在需要的是恢复，而睡眠就是最好的方式，奈何此时正是需要他的时候。

那弟子渡灵力给楚幽，那也只是加快修复楚幽的伤势，而楚瑜为二人护法，时不时还要看天上的情况。

殊死搏斗，岂是一招半式决定出来的，老祖之间的战斗持续几日，而那弟子也一直持续输送灵力给楚幽，他也快到期撑不住了，好在努力没有白费，楚幽醒了过来，实力恢复至九成。

“师尊，你没事就好！”楚幽看到楚瑜安然便安下心。

楚瑜道脸色看着并不好，很快他察觉天上的异样，瞬间明白有人在激斗，能惊动天地变化的战斗那只有老祖了。

“快去助你师祖！”楚瑜下令道。

楚幽不敢怠慢，直接飞身去天上查探情况，见楚幽远去，楚瑜坚持不住倒下了，而那弟子尚还有余力，他很快就能从楚瑜那得到想要的消息，可她却先倒下了。

连续几日不眠的劳累，那弟子也感同身受，他探查了楚瑜的情况，发现她根本没有纳气境的修为，甚至感身境都难说，她这几日完全是以凡人之躯在支撑。

无奈那弟子只能继续守护，过了也不知多久，等楚瑜再次醒来，已经隔了一日，看着天上仍不容乐观，他们确实是小瞧了七位老祖，而她也恨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

而战局也开展到了白热化阶段，甚至斗法时波及到了禁地，有不少寒气因此泄出，寒气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连续几日劳累，他的注意也放在了天上的战局，这也关乎到他的生死。

“你能看到天上的情况吗？”楚瑜问话。

那弟子透过云层，他施法观看，看到楚幽虽然加入战场，但在境界面前他被碾压，他的作用就是为南老祖守其后背，只守不攻。

“似乎是南老祖落下风！”那弟子如实相告。

听到此处，楚瑜便自责，若加上她战局定会扭转，可她连看都需要借助他人，偏偏是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有心无力。

那弟子眼看局势不容乐观，他想此时他跑还来得及，但他走之前还是想知道杨氏的下落，当看向楚瑜殚心竭虑地看着天云变动，一时难以开口询问。

楚瑜也想到了自己的下场，如果持续下去她师尊必败，他看着那弟子是要放弃的样子也明白了最坏的结果，是死的结局但那不该拉上无辜之人。

“你快走吧！”楚瑜看向他道。

“你怎么办？不如与我一道！”那弟子想着能不能带走楚瑜，也许上面的南老祖也希望他这样做。

“不了，一个师尊，一个徒儿，要死便一起死！”楚瑜释怀道。

那弟子沉默，他对此感同身受，曾时他也是这样想过，那一刻死是真的不可怕。

“虽不能告知你他们的位置，但他们总有一天会来找你，所以你活着就能见到他们，可愿信？”楚瑜在给他选择，也是给他一个台阶，至于到底会不会像说的那样，楚瑜心里也没底，只是若楚铭真是她想的那般，那总有一天的承诺会到来。

那弟子鞠躬行礼，是在告别也是在道谢，留下一句客套拜别话，转身扬长而去。

离开宿仙后，那弟子多番思虑，心里有了一些答案，他想也许那些他相信的话，其实都是谎言，至于杨氏他们的下落，他不敢多想，反倒对现在失去一切的自己灵魂拷问，不觉间心里涌出孤独，人都死了，而他又能去哪？活着真的就能等到？

他不断质疑，从希望到绝望，直到不再去想，浑浑噩噩间，不由自主的留在了小村落里，隐姓埋名成了一方守护神。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那弟子好奇问杨氏。

杨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盯眼看着楚铭，楚铭则是一语问他为何在此，那弟子越看二人越奇怪，赶紧拉住杨氏到一边，悄声问楚铭的来路，因为他能感觉到楚铭身上的气质超然，即便是老祖也达不到那样的气场。

杨氏笑着对他表明楚铭的身份，但那弟子怎么也不愿相信，楚铭什么样他都不敢回想，除非是……

“试炼？”那弟子从楚铭口中得知这闻所未闻的奇遇，但几次试探确认是楚铭后，他慢慢也接受了，于是他把自己先前之事道来，详细说了一遍楚瑜的遭遇。

时至今日那弟子才恍然大悟，三年前若不是楚瑜阻止他，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重逢，虽不明白楚瑜为何笃定楚铭，可当看到两人都安然无恙，再多的疑问且都先搁置别处。

三人重聚，在村子里呆了几天时间，这几天相处下来，那弟子不由伤感，他好似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而杨氏他们还有路要走，所以他想到了离别。

久违的清净日子，楚铭试着他让自己好好安心，可他还有母亲没救，这也是他心中的一块巨石，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光想着如何弥补就很费心神。

杨氏看出楚铭的心事，她见到自己师父安好，且他师父也决定归隐，从此不过问长生之道，顺其自然，她师父只希望杨氏记得他，偶尔来看看就好，那样显得他并不孤独。

是时候离开了，那弟子主动向二人提离去之事，他知道楚铭有事未了，忍不住指责楚铭，毕竟孝为先，道理就该先去一趟隐真再来寻他，但当提及此事楚铭却心事重重，许是心中有顾虑。

杨氏接触过楚母，觉得她人不错，期待与她再次相见，她催促着楚铭赶快救出母亲，可楚铭却不见得着急，他不知该如何妥善安置，是让她去宿仙还是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