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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2章 没个尽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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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山清晨起来,习惯性地先去摸灶台上的铜壶。壶里的水还温着,是胡家婶子半夜起来添的柴火。他往锅里倒了水,架在灶上烧,火苗舔着锅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在跟这口用了三十年的铁锅说悄悄话。

窗外的露水还没干,青石板路上泛着潮润的光。小姑娘学徒已经在筛菜籽了,竹匾晃动的节奏越来越匀,瘪籽和杂质被抖到边缘,堆成小小的尖。“师傅说筛籽得像荡秋千,”她边筛边念叨,额前的碎发被汗粘在脸上,“荡得稳,好籽才不会跑。”

胡德山蹲在老榨机旁,给木楔子上桐油。油顺着木纹渗进去,在表面凝成一层薄薄的亮膜。他忽然发现木楔侧面有个浅浅的刻痕,是自己年轻时不小心用凿子划的,如今被岁月磨得快要看不清了。“老伙计,你陪我也快三十年了,”他用指腹蹭着刻痕,“比小满还亲。”

胡小满扛着锄头从后院回来,裤脚沾着草叶。“爹,菜苗长得旺,就是有几棵被虫啃了叶子,”他把锄头靠在墙上,“我撒了点草木灰,应该能管用。”他看见筛好的菜籽,抓了一把在手里掂了掂,“这籽饱满,今天榨出来的油肯定香。”

“那是,”小姑娘学徒仰起脸,“我挑了三遍呢,坏籽都挑出来喂鸡了,鸡吃了都下双黄蛋。”胡家婶子在厨房听见,笑着探出头:“别吹了,那鸡本来就爱下双黄蛋。”她端着盆玉米面出来,往鸡槽里倒,“快准备准备,今天有旅游团来参观,说是看了宣传片特意来的。”

旅游团的大巴车停在油坊门口时,院里的向日葵刚抬起头。二十多个游客涌进来,举着手机四处拍,快门声像雨点似的。“胡师傅,您给我们演示下榨油吧,”导游举着小旗子喊,“大家都想看看这古法榨油是咋回事。”

胡德山系上蓝布围裙,往榨机里填菜籽。“看好了,”他抡起木槌,“这第一锤得轻,让籽在榨膛里舒展开;第二锤得重,把油逼出来;第三锤得匀,别让油憋在里面。”木槌落下,“咚、咚、咚”,节奏稳得像钟表的摆,金黄的菜籽油顺着槽口淌出来,在陶碗里积成小小的金潭。

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挤到前面,举着相机拍油滴:“胡师傅,这油能直接喝吗?”胡德山笑了:“能是能,就是有点腻,不如拌凉菜香。”他舀了点油倒进小碟,“你尝尝,纯得很,没有添加剂。”年轻人沾了点抿在嘴里,眼睛一亮:“真的有股清香味,比超市买的香多了!”

小姑娘学徒在旁边给游客分油饼,刚出锅的饼还冒着热气,芝麻粒在阳光下闪着光。“这是用新榨的油炸的,”她仰着小脸介绍,“师傅说油饼要趁热吃,凉了就不脆了。”有个老太太咬了一口,直抹眼泪:“跟我小时候我爹榨的油一个味,多少年没尝过了。”

送走旅游团,胡小满数着卖油的钱,笑得合不拢嘴。“爹,这趟就卖了五十斤,还预定了三十斤,”他把钱递给胡德山,“看来宣传片真管用,好多人都是冲着‘非遗’来的。”胡德山把钱揣进怀里,往小姑娘学徒手里塞了两张:“给你的,今天表现不错。”

小姑娘红着脸把钱推回来:“我不要,能学手艺就挺好。”胡家婶子在旁边说:“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当年你师傅第一次挣工钱,买了两斤肉给我,说让我补补。”胡德山瞪了她一眼:“瞎念叨啥。”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下午,老木匠带着小木来送新做的油桶,桶身上刻着“胡记油坊”四个大字,笔画里填了红漆,看着格外精神。“这是小木刻的,”老木匠拍着孙子的头,“练了半个月,手都磨出泡了。”小木举着个小油勺:“胡爷爷,这是我给你做的,勺柄上刻了朵油菜花。”

胡德山接过油勺,勺柄上的油菜花刻得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好小子,比你爷爷刻得有灵气,”他往小木兜里塞了块油果,“拿去吃,新榨的,甜得很。”小木举着油勺跑出去,跟小姑娘学徒炫耀:“你看我刻的花,比你筛的菜籽好看吧?”

老李头拄着拐杖来送铁箍,说是给新榨机换的,比上次的多了道工序。“我那徒弟打了七遍火,”他得意地说,“硬度够了,还不容易生锈。”他看着院里的向日葵,忽然说:“这花该摘了,籽能榨油,别浪费了。”

胡德山点头:“等过两天让小满摘,晒干了榨点葵花籽油,给孩子们拌凉菜吃。”他往老李头手里塞了瓶芝麻油,“拿去给你老婆子,上次说的香油拌菠菜,别总拖着。”老李头揣着油瓶,笑得眼睛眯成条缝:“还是你想着我。”

傍晚,胡小满去给老陈送油,路过河边时,看见几个孩子在摸鱼,其中一个举着鱼欢呼:“快看,这么大条!”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爹榨完油,娘总会用新油给他炸小鱼,金黄酥脆,能下两碗饭。

老陈家的菜籽地绿油油的,老陈正蹲在地里拔草。“小满来啦,”他直起身笑,“你看这菜籽,长得比去年旺,过阵子就能收了。”胡小满把油瓮放在地头:“我爹说让您留着最好的,咱油坊等着用。”老陈拍着胸脯:“放心,早就给你留着了,颗粒饱满,榨出的油香得能飘十里。”

回到油坊时,天已经擦黑了。胡德山正在教小姑娘学徒炒籽,铁锅翻炒的声音沙沙响,焦香漫了满室。“火太急会糊,太缓没香,”他边炒边说,“得像哄孩子似的,掌握好分寸。”小姑娘盯着锅里的菜籽,眼睛一眨不眨:“师傅,我好像能闻出火候了,这会儿的香味正好。”

胡德山停下铲,笑了:“嗯,有点意思了。再练半个月,就让你单独炒。”他往磨眼里添了把新菜籽,“明儿去山里看看老王头的菜籽地,该施肥了。”

夜里,油坊的灯还亮着。胡德山翻着那本老笔记,上面记着光绪年间的出油率,哪年旱,哪年涝,油香差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他忽然想起父亲说过,这本笔记比金银还贵,因为里面藏着油坊的根。

胡小满进来送水,看见父亲在看笔记,凑过来说:“爹,明天县文化馆又要来拍视频,说是要做个‘非遗手艺人’系列,重点拍您。”胡德山没抬头:“拍啥都行,别耽误了榨油。”他指着笔记上的一行字,“你看,光绪二十五年,你太爷爷榨的油,出油率比今年还高,咱得好好学。”

窗外的月光落在老榨机上,新换的铁箍闪着光。胡德山忽然觉得,这油坊的故事,就像这循环往复的榨油过程,有老的根,有新的芽,在岁月里慢慢熬,熬出越来越浓的香。他不知道明天的视频会拍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这门手艺将来会传到谁手里,但他知道,只要这油坊的灯还亮着,木槌还能敲响,一切就都踏实。

这时,后院传来轻微的响动,是小姑娘学徒在给刚种下的菜籽浇水,动作轻得像怕吵醒什么。胡德山站在窗前看,月光下,徒弟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和菜畦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

天刚蒙蒙亮,油坊的鸡就开始扯着嗓子叫,一声比一声亮,把墙头上的露水都震得簌簌往下掉。胡德山披着衣裳起来,脚刚沾地就觉得凉,原来昨夜下过场小雨,青石板缝里还汪着水,映着东边刚冒头的鱼肚白。

他先去看那口老井,井绳在辘轳上缠得整整齐齐,是胡小满昨晚收的。往井里扔了块小石子,“咚”的一声闷响,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回声。“水够深,”他点点头,转身往灶房走,今天要给邻村的小学送油,孩子们要炸油条,特意嘱咐要新榨的,香。

胡家婶子已经在揉面了,面团在瓦盆里被揉得“咕嘟”响,泛着油光。“放了半两芝麻油,”她头也不抬地说,“等下给孩子们带点油酥饼,刚学的新花样,用菜籽油起的酥,层层都能剥下来。”胡德山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苗“腾”地窜起来,舔着锅底,把铁锅烧得发蓝。

小姑娘学徒背着竹筐去菜地里摘葱,筐沿磕在石板路上,发出“噔噔”的响。她现在走路带风,不像刚来时总低着头,裤脚沾着的泥点子都透着股利索。“师傅说炸油条的葱得带点根须,香得更冲,”她边摘边念叨,手指在葱叶上捋过,把沾着的露水甩在地里,溅起细小的土花。

胡小满把新榨的菜籽油往桶里灌,漏斗口偶尔滴下几滴油,落在地上,很快聚成小小的金珠。“爹,这桶油够小学用不?”他拍了拍桶底,“王校长说要炸两锅,给孩子们当课间餐。”胡德山蹲在旁边看刻度:“够了,多的让他们炒菜,咱的油炒青菜都好吃。”

送油的三轮车刚出村口,就遇见卖豆腐的老张,车斗里的豆腐颤巍巍的,像块嫩黄的玉。“德山,给我留两斤新油,”老张隔着车喊,“昨儿个我那口子炸豆腐泡,用的还是你上回送的,香得街坊都来问。”胡德山应着:“回来给你送去,保准是今早刚榨的。”

小学的操场上,孩子们已经排着队等了,校服上的红领巾在阳光下格外显眼。王校长握着胡德山的手:“可把您盼来了,孩子们念叨好几天了,就等着吃用老法子榨的油炸的油条。”胡小满把油桶搬下来,刚打开盖,一股清香味就漫开了,引得孩子们直吸鼻子。

厨房的大铁锅里,菜籽油烧得冒青烟,王校长往里面扔了块面团,“滋啦”一声浮起来,很快炸得金黄。“就是这个味!”她高兴地说,“比镇上买的桶装油香多了。”胡家婶子把带来的油酥饼摆在案板上,层层分明,孩子们围着看,眼睛亮得像星星。

小姑娘学徒被孩子们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榨油的事。“姐姐,榨油是不是要很大的力气?”“菜籽是长在树上的吗?”她蹲下来,拿起块油酥饼比划:“菜籽长在地里,像小豆芽,榨油时得用木槌敲,就像这样——”她举起饼,学着胡德山抡锤的样子,引得孩子们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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