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魔法石(2/2)
那块魔法石给她的感觉有些微熟悉,像是......她在精神病人副本世界中,从实验区得到的那一滴由浓缩怨气汇集形成的,足以毁灭整个世界的眼泪。
如果她的意识没有感知错误的话,那枚魔法石,极有可能是和那滴眼泪一样的强怨气聚合体。这种聚合体本质还无法达到规则和因果层次,但架不住聚合体内携带的过量怨气,正所谓质量不够数量来凑,在极其庞大的怨气的共同作用下,这类物体其实已经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周围规则。
这大概也是魔法石能炼制出长生不老药的原因。
但事实上,知道了魔法石的诞生原因,也并不是什么好事,毕竟那个副本中的那滴眼泪,实际上是被困在其中的无数实验体于那漫长痛苦的无尽实验折磨中,慢慢催生出来并日积月累下形成的一股怨气,那滴眼泪所蕴含的怨气强度,甚至足够毁灭整个副本。
凡是到了这种程度的怨气集合体出现,无一例外,都代表了无数生命的极致痛苦和死亡。
木木在一旁说到:“据说魔法石的诞生还是一个迷,没有准确的信息。”
望曦想了想。
其实她没有觉得多悲哀,更没有物伤其类的感觉,她本质上就是无心的。只是每次碰上这样的东西,她也会被过强的怨气稍稍影响,在某一个很短的时间里面,变得......像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她学着深呼吸一口:“那就去一趟法国吧。”
——
而回到当下的时间,收到望曦留下的信息的邓布利多,也风尘仆仆地来到法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尼可·勒梅——这位持有魔法石并能炼制长生不老药,且借此活了六百多年的炼金术师——那位于巴黎蒙莫朗西街的家里。
“那个时候的大量死亡,中世纪的欧洲......”
邓布利多刚刚站定,就听到了望曦的声音。
“看来是黑死病。”
他看过去,只见年轻的女生半躺在一个柔软的小沙发中,她面前的桌子、旁边的柜子、还有她的手上,都出现了许多大小不一的“魔法石”。
这是——批发?
“阿不思,坐吧。”
尼可·勒梅身形越发瘦了,几乎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他只能靠在沙发上,才能长时间与人交谈。
但邓布利多还是看出了勒梅柔和眼神中的警惕和......悲伤。
当然,他的情绪并不是冲着他来的,事实上,邓布利多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勒梅脸上出现悲伤了。
对于一个从黑暗的猎巫时代走过来的巫师,好像应该没有什么能让勒梅感到悲伤才对。
但很快,邓布利多就听到勒梅的声音:“大约2500万人吧——当时欧洲的三分之一人口。”
“当时的我,还是一个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地就去了欧洲,然后进入了炼狱。”即使已经过去六百多年,勒美还是能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年看到那狭窄街道上一个个覆盖白布的尸体。
但能覆上白布的已经是幸运的了,因为那意味着还有家人替他们收敛,但更多的人,其实是一个都没有幸存,就那样在自己家里面慢慢腐烂,又催生出了更多老鼠的温床,给鼠疫的传播添砖加瓦。
而他走过的许多城市,基本都无法得到救援,这就像是一场席卷欧洲的屠杀,只不过不是人类之间的屠杀,而是病毒对于人类的屠杀。
“我隐瞒了巫师的身份,但我从那些被疾病冲击的区域,发现了很多深红色的粉末,那些粉末就散落在各处,那些粉末像是很多魔药材料那样,有微弱的魔力波动,所以我将那些粉末收集起来了。”
“然后,1382年4月25日傍晚5点,魔法石出现。”
望曦听明白了——所以那些粉末就是魔法石的原材料。
那些粉末,就是浓度极高的怨气集合体,只是因为黑死病肆虐的是一大片区域,虽然死的人很多,但其实从分布来说,各地的死亡占比是差不多的,所以因为痛苦而诞生出来的怨气能浓缩成粉末,却无法进一步聚合成足以扭曲规则的石块。
偏偏尼克·勒梅出现了,他无意间完成了这最后一步,制造出了魔法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这么说来,望曦按照意识扫描“看”到的那枚魔法石的能量波动,自己从冥域取出能量又用少量规则力量进行融合捏造,弄出来的仿品,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魔法石,只不过这些被她随意捏出来的东西内不含有怨气,而是纯净的能量,而且能量的浓度也远不到怨气浓度而已。
但无论如何,就连勒梅和邓布利多都无法否认,望曦弄出来的“仿品”,真的有成为魔法石的潜质。
这一个结论让尼克·勒梅异常震惊,继而就是强烈的恐惧袭来。
没有人可以抵挡长生的诱惑——就连他自己也不可以,毕竟就从他与妻子那六百多年的高龄就知道了——更别说,他这个炼制长生不老药的巫师还在。
虽然他现在居住的家已经被邓布利多保护起来了,他与妻子也早已经在魔法界销声匿迹,魔法界也似乎不再讨论魔法石,但那是建立在魔法石“失踪”,长生不老药炼制方法不在,他这个长生实验者也疑似早已经消失的前提下。
而事实上,魔法石的传说从未消失。
更别说,在察觉到望曦进入自己房子的那一刹那,勒梅内心久违地涌上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曾经在1927年出现过,而当时的他,正在与雅各布看水晶球,球中正是格林德沃于拉雪兹神父公墓的莱斯特兰奇陵墓举办的集会的场景,虽然后半部分雅各布没看到,但他看到了——巴黎即将在厉火下毁于一旦的场景。
而他最终还是前往现场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似乎是尽力阻止了这一场悲剧的发生,他好像是改变了他预先看到的场景。
但他不知道这场被消弭的灾祸其实会不会本来也能出现在水晶球上,只是他没看到那里。
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改变过一丝一毫所谓的未来,但勒梅对当时某一刹那所产生的感觉印象极其深刻,在大半个世纪过去之后,在望曦出现的这一刻,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