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厄兽地狱(下)(1/2)
在历史遗迹不可能抵达的极深处,或近或远地围绕在祭台周围的人群,正沉默地看着祭台上的女人身影消失。
在特殊事务办公室所收录的记载中,从未有过祭台发光的记录,而人们在过往对这个空间的无数次检测中,也从未测出祭台之中还有传送阵法的存在。
更别说......在望曦消失后,祭台的微光不减反增,在炫目的光晕当中,无数形似山海经异兽的浮光幻影一一闪现,又很快消失。
莫如珵抬起左手臂,轻微摆手,做出了一个手势,人群的肃穆气氛忽然缓和,随后,人们有条不紊地继续着自己手上的研究、记录、信息破译、地形勘探、周围阵法加固的工作。
唯有莫如珵和钱吾两人朝着祭台位置前进几步,直到鞋尖几乎可以碰到祭台最边缘的石阶,才堪堪停下来,两人只是极短暂地眼神交流一瞬,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并沉默着守在祭台边缘,仿佛化作两尊雕像。
只是,他们内心狂烈跳动的心脏,丝毫无法平息一点。
刚刚这场景实在是......
以华夏一族所拥有的历朝正史、野史、杂记、奇闻、各家族内部流传记载、甚至还有人们口口相传的传说等,关于修炼、术法、天示、异象和与君权结合在一起的神权等等的元素,也是从古至今从未消失,这类记录甚至不是因为稀少而显得过于神秘莫测,而是因为记录过多,反而从另一角度加重了关于“神”话传说的多重性和不可辨别的不确定性。
而在这其中,拥有玄点的那一部分人——尤其是水平足以担任中央或各地区的特殊事务办公室各方要职的人——就能更加清楚,某些部分的“记载”,真的不只是海市蜃楼一般无法琢磨的神话。
甚至,许多志怪小说和野的不能再野的野史的记录,里面那些无论看多少眼都会让从未接触过元素术法体系的人觉得夸张的、神化的描述,其实都有可能是真正纪实的。
而在过去几千年间流传下来的无数奇异记录中,最核心的、最浓墨重彩的、最不可被人忽视的,自然就是——“运”。
无数记载当中,都曾多次出现一个以“运”为名的未知事物,上至夏朝的岩石、陶器刻纹,随后殷商的甲骨文,又逐渐过渡到秦简,及至其后或盛世或乱世的多种不同形态的文字和图画残片,无论什么时刻,以什么方式留下来的记载,甚至无论负责刻录记载的人究竟能否理解何为“运”,这个字——以及其他能直观具体地体现这个字的任何描述——都被各个时间段的统治层保留了下来。
就好像......这个字的含义,是天生就被刻在华夏血脉当中的遗传信息,是每一个人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地就能在某一刻“顿悟”出来的含义。
但“运”是缥缈的,无法抓捕的,不得见真颜的,所以,在无数的神话志怪传说和各类史书传记中,“运”又被具象化成不同的形象。
在有些朝代,“运”是神只,是天命玄鸟,也是混沌,而在另外一些记录中,“运”也可以是神权、皇权的某一个具象化化身,是千古一帝,是百家学说领袖,也是思想泰斗......ta们无一例外都是以绝对性地位成为影响历史较长时间的神圣角色,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可能知道,真正的“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而这种思想的衍化和逐渐对“运”的真实身份的抽丝剥茧,显然是经过了以人类角度来说极其长的时间,而在这过程中,第一个拥有玄点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无法考证,无论再怎么缩圈,时间范围也只能定在秦汉之间。
不过玄点的诞生不可考,却不妨碍历代接触到这一层面的人以探究“运”为主要目标,并逐渐接近真正的“运”。
而数千年的追寻挖掘,“运”的轮廓被逐渐描绘出来,以往那些关于“运”的传说和各种化身形象,也都被慢慢排除、打破,而在数千年的记载片段组成的废墟之上,无数“求道者”也借助记载碎片,最终推理、复原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永恒在疆域之下旋转的八卦形阵法。
在窥见“运”的身份的那一刹那,人们自然也就接近了“运”。这一步耗费了五千年的时间。
直到近代,沉入地下极深处的阵法阵眼才重新开放传送通道,也正是因为传送通道的出现,特殊事务办公室应运而生——它生于华夏民族最低沉的时间,被无数鲜血和哀嚎唤醒,被数千年封建制度崩塌所导致的国运巨震刺激,它在混乱焦土般的战场之上出现,并就此来到现代,早已做好准备迎接一个全新的二十一世纪。
当然,凡事皆有正反两面,法阵对民族运势和国运有巩固作用,但同时也需要庞大的运势进行维持,而且,这并不意味着一个运行了漫长时间的法阵就完全不需要其他维护手段。
小到清理碎石,大到巩固空间,都属于阵法维护的内容。
比如说这一次的法阵异动,特殊事务办公室也在第一时间派出众多检测和处理人员进入阵眼——没错,阵眼是可以进入的,虽然法阵只允许拥有华夏血脉的人进入阵眼第一层,但这点权限已经足够人们处理以往出现的所有问题。
只是这一次的异动,注定是不一样的。
因为,法阵这一次发出并不是需要清除异物,加固维持地下中空区域法阵的定期维护要求,而是需要他们找到一个人,并带过来。
——事实上,法阵其实是在短时间内发出过两道指令,第一道是让他们“找到先知”,第二道指令,才是让他们将望曦带过来。
至于“先知”,这叫法已经很久没有在华夏出现过,原因也很简单,在近代的动乱中,华夏地域没有出现先知。
当然,神秘力量体系之间并不是完全隔绝的,华夏术法界自然和西方魔法界有交流,只是,他们对于先知这一词的记录,似乎隐隐约约指向了——盖勒特·格林德沃?
怎么说呢,这个人虽然早已经被“囚禁”起来,但鉴于身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反法西斯坚定执行者的华夏一方,对于格林德沃的感观,是真的很差。格林德沃的名字,一直都在中央特殊事务办公室的华夏永久禁入名单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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