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限流：黑天鹅与小孤僻21（2/2）
【好。】
云洛曦挑了挑眉，这顿饭该不会把他吃破产吧？
系统看着自己宿主那一脸期待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亲爱哒，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故意的呢？”
“怎么办呢，还真是。”
“啧啧，曦曦，我算是看明白了！你这哪里是让他请客吃饭，分明是架了把刀在他脖子上，逼他看清你们之间的鸿沟啊！那家餐厅，他打十场够不够付一顿饭钱还难说呢。”
云洛曦慵懒地靠进柔软的沙发里，拿起女佣刚端上的花茶，轻轻吹了吹气，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小白，你觉得以我这个位面的身份，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就从米其林三星降到路边摊吗？”
“呃……不会。”系统老实回答，“原主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在钱堆里打滚长大的。”
“所以，”云洛曦抿了一口茶，花香在唇齿间弥漫，“不是我故意为难他，而是我的世界本就如此。如果他想走进我的世界，只能是他适应。”
系统若有所思：“我好像懂了……你不是在考验他愿不愿意为你花钱，而是在看他有没有为你拼搏、向上攀登的野心和能力？”
“聪明。”云洛曦放下茶杯，眼神清亮冷静，“对闫妄那样骄傲的人，我要做的，不是跳下去陪他挣扎，而是给他一个挣脱出来的理由和方向。
“我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只会用命换钱的亡命之徒。你还记得资料上怎么说的吗？保送A大，双修数学和计算机，如果不是被诬陷学术不端，凭他的智商和能力，他早该站在科技新贵的舞台上，而不是在暗无天日的拳场里用命换钱。”
系统沉默了片刻，然后发出由衷的感叹：“曦曦，你这恋爱脑……长得可真别致！别人是恋爱降智，你是恋爱激励，直接给人定KpI啊！”
云洛曦被它逗笑，眼波流转：“不然呢？难道我要上演一出‘豪门千金爱上穷小子，不惜与家族决裂’的苦情戏？那太掉价了。”
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度，说明闫妄已经彻底喜欢上了她，喜欢一个人自然要给她最好的，不是吗？
不过，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这个位面有点特殊，顺利通过十个游戏副本之后，被判定为高级玩家的参与者进入副本的几率会降低，比如闫妄这样的大佬。
她现在才经历三个游戏，除非她每次在进入游戏之前都能躲进空间，不然她可能时不时都要消失一段时间。
比起享受甜蜜生活，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
游戏，当然要和气运之子一起，才有意思。
“小白，这个小问题你能不能解决？”
系统后知后觉发现宿主是在质疑它的能力，“哼，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放心好了。”
傍晚六点，市中心顶层法餐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粉色，城市的天际线在暮色中勾勒出清晰的剪影。
闫妄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
他坐在预定的靠窗位置，这个角度恰好能俯瞰城市在昼夜交替前的宁静模样。
他的视线几乎一直落在餐厅入口的方向，背脊挺得笔直，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紧，透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当那抹熟悉的窈窕身影出现在门口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云洛曦今天穿了一条简约的黑色吊带长裙，顺滑的缎面材质随着她的步伐流淌着细腻的光泽，贴合着身体曲线，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腰身和流畅的肩颈线条。
她没有佩戴过多首饰，只有耳垂上点缀着两颗小巧的珍珠，与裙摆摇曳间泛起的微光相呼应，整个人在餐厅雅致的背景里，显得既高贵又迷人。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起身来的闫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
他穿了一身熨帖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剪裁精良的衣物完美衬托出他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形，与他平日里穿着宽松卫衣或冲锋衣时的冷硬不羁截然不同。
额前碎发被利落地梳了上去，完整露出那张轮廓分明、冷峻逼人的脸，剑眉星目，在餐厅柔和的光线下，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英俊。
云洛曦看得出，这身行头绝不像他平时的消费习惯，甚至连发型都精心打理过。
这份用心，让她唇角微微弯起。
她步履从容地走近，在他为自己拉开椅子时，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赞赏：“等很久了？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很帅。”
闫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帮她推好椅子的同时，喉结轻轻滚动。
“……没有等很久。你……”他顿了顿，像是鼓足了勇气道：“你今天也很漂亮。”
说完这句，他耳根隐隐有些发热，立刻垂下眼睫，快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云洛曦将他这副强作镇定又难掩紧张的模样尽收眼底，恶趣味悄然升起。
她单手支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漂亮的杏眼在灯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哦？那……是昨天的我漂亮，还是今天的我更漂亮？”
“……”
闫妄握着水杯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
他完全没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昨天的她，娇俏明媚，像阳光下绽放的玫瑰；今天的她，优雅神秘，如夜色中盛放的昙花。根本无法比较。
他抬起眼，对上她戏谑又期待的目光，那目光像带着小钩子，挠得他心尖发痒，喉咙发紧。
他抿了抿薄唇，几乎是凭着本能，声音干涩而认真地回答：“……都漂亮。”
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太过敷衍，他又急忙低声补充了一句，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每一天，都很漂亮。”
话音落下，他自己先愣住了，随即像是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烫到，猛地移开视线，侧脸线条绷得极紧，连脖颈都透出一点薄红，只能借由低头看菜单来掩饰翻涌的心绪。
云洛曦看着他这副近乎狼狈的反应，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玉珠落盘，清脆悦耳。
用餐时，闫妄显然是第一次接触法餐的繁琐礼仪。
但他学得极快，云洛曦拿起哪把刀叉，他便不着痕迹地跟着拿起哪把，动作虽不如她那般浑然天成，却也从容不迫，不见丝毫局促和窘迫。
他观察着她的节奏，切割食物，送入口中，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专注的认真。
餐厅灯光柔和，舒缓的钢琴曲流淌在空气中，为两人之间营造出一种静谧而亲密的氛围。
“味道如何？”云洛曦切下一小块鹅肝，抬眼问他。
闫妄闻言抬眸，目光落在她被灯光映照得格外柔和的脸上，点了点头，“很好吃。”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以至于云洛曦觉得“好吃”二字，似乎并不是在评价食物。
整个用餐过程，闫妄比起吃东西，更照顾她的需求，会适时地为她添水，在她目光扫过某道菜时，会不动声色地将盘子往她那边推近一些，在她提及喜欢某道甜点的口感时，他默默记下。
“你呢？”云洛曦放下银质的甜品勺，用餐巾轻轻擦了擦嘴角，“平时不进入游戏的时候，都喜欢做些什么？”
闻言，闫妄微垂下眼睫，遮挡住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那些在拳台上的血腥搏杀，在赛道上的亡命疾驰，在底层挣扎的灰暗……这些构成了他生活绝大部分的真实，都与眼前这个精致得如同琉璃盏的女孩格格不入。
他该如何开口？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眼，对上云洛曦那双清澈纯粹的杏眼时，他知道，自己不能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