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旧好(2/2)
陌风闻言,心里先是一喜,清兰,你终于来找我了。
可陌风又怕这是陷阱,他问道:“我凭何信你?”
男子从袖中拿出那块玉镯,绿色盎然,光彩夺目。男子解释道:“三少主说,你看到镯子会信的。”
陌风紧盯着玉镯看了一会,流光溢彩,翠绿欲滴。这确实是自己送给白清兰的玉镯。
虽如此,但陌风依旧一脸警惕的走到男子身边,直到他从男子手中接过玉镯后,才问道:“你家三少主在哪?”
男子言简意赅,“在华州。”
“带路吧!”
陌风刚准备跟着男子离去时,俞敏却小步跑到陌风身边,关心道:“陌公子,你要去哪啊?”
陌风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久违的笑意,“去找我妻子。”
与陌风相处一年,俞敏这还是第一次看到陌风笑。
他的笑温柔缱倦,一双媚眼摄人心魄。
俞敏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不死心的哀求道:“陌公子,我可以跟着你去吗?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你的眼。”俞敏怕陌风拒绝,她还补充道:“陌公子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就看一眼,就一眼。看完了我也就死心了。”
陌风解释道:“这一路上很远的,长途跋涉,你吃不消的。”
俞敏笑道:“没事,我又不是富人家的女儿,没那么金贵。”
陌风拗不过俞敏,但他此刻想快点见到白清兰。不想在和俞敏纠缠下去的陌风只冷冷道了句,“随便你吧!”
陌风语毕,转身就和黑衣人离去,俞敏紧跟他们身后。
争开不待叶,密缀欲无条。
翟府院中,有一株桃花树。如今正值四月,桃花绽放,艳丽非常。花瓣薄如蝉翼,舒展自如;花蕊挺立其间,煞是好看。
房中,穿过道道珠帘,来到塌边,只见松鹰被翟舒瑾点了穴道,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松鹰恶狠狠的瞪着坐在塌边的翟舒瑾,他怒目圆瞪,厉声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翟舒瑾伸手勾住松鹰的下颚仔细端详,却发现松鹰身形修长,模样俊俏。
翟舒瑾伸出略带薄茧的手指在松鹰的脖颈上抚摸,这修长如天鹅般的脖颈,皮肤触手光滑细腻。
松鹰被他抚摸的苏痒难耐,松鹰哽咽了几下,突出的喉结也随着哽咽上下起伏。
翟舒瑾看着松鹰那咽口水的动作,常年不近男色的他也被松鹰这不经意的举动给迷住了。
翟舒瑾俯下身,轻声道:“你之前不是说,要向我提亲吗?我现在改主意了,想把你留下来,让你入赘翟府。”
松鹰闻言,赶忙拒绝道:“不行,我松家就我一个男丁,我爹还等着我回去传宗接代呢!”
“传宗接代”翟舒瑾冷笑一声,“都当战俘了,还想着回去呢?”
松鹰还有几分骨气,他一脸坚决道:“那我宁可一死,也绝不受辱!”
翟舒瑾轻笑一声,“那可由不得你!”
松鹰有些无语,“你又不喜欢男子,何必逞强?”
“你听说谁的?”
“燕国人谁不是这样说你的,随便一打听就知道。”
翟舒瑾轻轻一笑,解释道:“不是不喜男子,只是还未找到心仪之人。”
松鹰有些好奇,“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这问题,我父亲也曾问过我。我对他说,爱情留给男人去想就行,至于我,我对男人和爱情没什么概念。以后娶妻生子,全听父母之命就行,虽然不爱,但也会相敬如宾,两不相负就好。”
松鹰不悦道:“你对待爱情就这么草率吗?”
“自然!爱情只会成为我的软肋,只有无情无爱,才能不管在哪种场合,都会立于不败之地。”翟舒瑾说的一脸平静如水,云淡风轻。
这可叫松鹰彻底怒了,他转过头不再言语。
翟舒瑾见此也不再说话,只伸手一把点数了松鹰的哑穴,松鹰顿时不仅动弹不得还说不了话,他只能静静躺在榻上任翟舒瑾为所欲为。
翟舒瑾脱鞋上榻,他一把扯掉床帘后,便与松鹰红销帐暖,翻云覆雨。
申时一刻,白清兰独自一人等在华州城门前。
因为她接到消息,陌风今日会到华州。
就在白清兰还在城门前瞎转悠时,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清兰!”
这声音如玉碎冰,听在白清兰耳中,亲切悦耳。
白清兰转身,只见陌风站在她身后,白清兰笑道:“陌风!”
白清兰不顾城中人来人往,她立马冲上前,一头栽进陌风怀中。
陌风看见将头埋进自己怀里的白清兰,他也用双手紧紧搂着她,就像一块失而复得的珍宝,仿佛只要陌风的双手将白清兰再抱紧一点,白清兰就会被他融入骨血,日后再也不会分离。
而在两人因久别重逢而欢喜时,站在陌风身后的俞敏却不由得心酸起来,俞敏的眼眶泛红,他心里不禁苦笑,俞敏啊俞敏,你跟过来自取其辱干什么呢?如今,他们夫妻恩爱,情比金坚,你现在也应该死心了吧!
当白清兰从陌风怀里退出时,他才注意到陌风身后的女子,当白清兰和俞敏对视时,俞敏看到白清兰的脸,不由惊叹,难怪陌风会喜欢她,这容颜,这气质,这身段,怕不是天仙下凡吧?
俞敏看过白清兰的容颜后,心中有些嫉妒。
白清兰的亲人都死光了,如今见到陌风,就好似是希望的一束光芒照进了她快要破灭的人生,可就在白清兰快要看到希望时,却见她身后站有一个女人。
白清兰不解问道:“陌风,她是谁?”
陌风一脸平静的解释道:“她叫俞敏!”
白清兰闻言,心里一酸,陌风不近女色,除了亲人爱人,其他女子招惹他,无非一死。
可现在,他居然接受了这个女人跟着她来到华州,这就说明,陌风变心了。
可白清兰不知道的是,陌风不是变心,而是他从刀变成了人。
性之好恶喜怒哀乐,谓之情。
人既有感情,又怎会动不动就像无心的刀一样乱杀无辜呢?
白清兰走到俞敏身边,笑的和善,“远道而来便是客。俞姑娘,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我会让人安排一间客栈给你住的。”
俞敏解释道:“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不会打扰你们,马上就离开。
“不必说了。”白清兰打断道:“俞姑娘,若你和陌风是两情相悦,我会祝福你们。只是现在,我有点事要和他商量,明日就还给你。”
陌风闻言,知道白清兰是吃醋了,他想解释,可心里的倔强不认输却不让他解释,所以他便沉默着。
而俞敏却以为白清兰是误会了自己破坏了她的姻缘,她本还想解释,白清兰却拉着陌风的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而俞敏也被白清兰身后的男子给请进了客栈。
白清兰带着陌风来到了一间房中,她依旧面色平静,笑的温和。
陌风越瞧越不对劲,这时候的白清兰不应是阴沉着脸惩罚他吗?
为什么还笑着?
可陌风不知道的是,白清兰心里想的是已经放过他了。
毕竟是白清兰自己先对不起陌风的,所以陌风爱上别人,这也是她自作自受。
如今,白清兰只希望陌风能过的好,余生顺遂平安,一生幸福就好。
白清兰语气疏离了几分,“陌风,坐!”
陌风听话的坐下,白清兰命令道:“来人,把药端进来。”
白清兰一声令下,便有侍女恭恭敬敬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递给白清兰,白清兰接过后,才将药递给陌风,“喝了吧!”
陌风苦笑一声,“清兰,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你看着我移情别恋,所以想毒死我。毕竟你的性子是你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陌风接过药碗后,白清兰才苦涩一笑,“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恶毒但陌风,你错了。这是百解草,喝了你的毒就解了。”
陌风关心道:“是你亲自去天雪山采摘的百解?”
白清兰嗯了一声,“我亲自采摘,亲自熬煮,这中间没有假手于任何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没人会在这碗药里下毒。”白清兰说着从陌风手中夺过药碗,他端着药碗走到桌边,拿了一个白玉杯后,刚准备将药倒一点进杯子里时,陌风赶忙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清兰一边倒一边解释道:“替你试毒。”
陌风闻言,知道白清兰委屈,他立马抢过白清兰手里的碗,急忙将碗中的药一饮而下后,才落下两行清泪,他满心满眼都是心疼,“清兰,你怎么能一人去天雪山呢?那里不仅环境恶劣,还有杀不完的豺狼虎豹,宗师境的高手去了非死即伤,你是不要命了吗?”
陌风语气强硬了些,白清兰以为陌风是在斥责自己,一脸委屈的她瞬间落下泪来,“陌风,就算你爱上了别人,也不用对我这么凶吧?”
白清兰一哭,陌风顿感心慌意乱,他立马安抚道:“清兰,对不起啊我错了。我没有吼你,我只是关心你。”
白清兰用手一抹脸上的泪水,他伸手一把拉过陌风的右臂,白清兰刚运用内力时,陌风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替你看看冰蚕毒有没有解。”
陌风知道,冰蚕毒无解,为了不穿帮,他立马放下手臂,佯装生气道:“你别碰我,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白清兰有些无奈的叹气,“行,那就让我爹给你看看,若他确定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就自由了。”
陌风闻言,有些生气道:“你就这样放我走了?”
白清兰反问道:“不然呢?我还要去棒打鸳鸯”
陌风气笑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遇到自己特别在意的都是巧取豪夺。
后边的话陌风因羞涩说不出口,但他很希望白清兰能向她服软,对他进行挽留。
陌风为她妥协这么多次,她也想让白清兰为自己妥协一次,只一次,他就回心转意了。
白清兰看着陌风这既不舍又故作讨厌自己的样子,便也明白了陌风的意思。
白清兰知道,他嘴上说不原谅自己,心里其实早就原谅了自己,他不过嘴硬心软罢了。
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白清兰拉着陌风的手走到塌边,他一把将陌风扑倒在榻,陌风虽面上抗拒,可心里却喜不自胜。
可当白清兰亲吻他时,他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双眸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
陌风搂住覆在自己身上的白清兰的腰身,他哽咽道:“清兰,给我看看你的伤。”
白清兰知道这是挽回陌风的好机会,她毫不犹豫的就解开自己的腰带,露出自己的后背,陌风立马就将床榻上的被褥拉过替他遮掩腰身以下,只露出背上那块白嫩似雪的皮肉,那皮肉上满是在地上擦伤后上药结痂的疤痕。
陌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泪如雨下,但却咬着唇瓣不发一声,白清兰却是将头埋在他脖颈处嗅着他颈间的桃花香。
陌风伸手去抚摸白清兰的后背,皮肉依旧吹弹可破,可那道道伤痕却像蜿蜒丑陋的蜈蚣刻在皮肉上,也好似烙印,烙进了陌风心里,令他一颗心疼的好似要碎掉一般。
陌风一手揽住白清兰那修长如瓷的后颈,一手揽住白清兰那盈盈一握的腰,他微微抬头,在白清兰肩颈处的伤疤上落下深情一吻。
陌风平复了心情后,才轻声道:“清兰,我的毒解了,所以你以后啊,可别在为我犯傻。知道吗?”
白清兰埋在陌风肩头,声音闷闷的,她乖巧的应了一句,“知道了。”白清兰又一脸天真的问了句,“那夫君会原谅我,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吗?”
陌风有些傲娇的道了句,“看你表现。”
白清兰不答,只继续在他肩颈间轻薄着他。
陌风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两人都沉默不语,而时光静好,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