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劝(1/2)
花花叶叶正含芳,丽景朝朝夜夜长。
五月初时,杜鹃花开。
巍峨庄严的皇宫大殿之中,群臣皆敛声屏气,身姿笔挺,以最恭肃的姿态静立着。
安兰柏身穿一袭龙袍,头冠冠冕。高坐上座。
姬昱站在大殿中央对安兰柏行了一礼,“大王,燕国那边臣已谈妥,但是,燕国的陛下说,要吾国送一位皇子前去燕国为质。”
安兰柏闻言一时犯了难,安狼皇室已无皇室宗亲可以送去,这可如何是好?
站在安兰柏身边的封允站出来对安兰柏行了一礼,“大王,你怎么忘记了,王室还有一位王爷,是越王啊!”
经封允一提点,安兰柏瞬间恍然大悟,“对啊,还有越王。”
安兰柏与仇趙的感情不深,封他为王不过是看在他是亲戚的份上,如果在安兰柏用得着仇趙时,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仇趙,毕竟封允从小教安兰柏的便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安兰柏应道:“行,姬相,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姬昱对安兰柏行了一礼,“是!”
姬昱语毕后,安兰柏道:“若再无其他事,便退朝吧!”
安兰柏语毕后,封允大喊,“退朝!”
众朝臣纷纷跪地,对着安兰柏行礼磕头,异口同声道:“臣等恭送大王,万岁万万岁!”
语毕时,安兰柏已经在太监婢子的簇拥下离去。
燕国草原,沃野千里、一碧万顷。遥见大雁徘徊、苍鹰翱翔。不远处,草原与湖面相衔,几只白鹭振翅翩跹,风姿绰约,飞映朝霞。
翟舒瑾和松鹰骑着马纵横驰骋,英姿焕发。
两人打马往前狂奔了许久,才勒马停下,信马由缰。
两人的马并在一处,松鹰从马上取下一壶酒,豪爽的饮了一口,才道:“痛快!”
翟舒瑾不解问道:“松鹰,你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安狼了,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松鹰一脸平静的反问道:“舒瑾,你我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我想问问你,你对我,就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翟舒瑾问道:“那你对我呢?有真情吗?”
“我当然有!要不然……”松鹰欲言又止,他因害羞没把后面的话脱口而出,只是在心里补充道,要不然那日你要我身子时,我早就是抵死不从了。
翟舒瑾冷笑一声,“那我还想问你一句,我与你的国家,孰轻孰重?”
松鹰有些慌张,“你什么意思?”
翟舒瑾一字一字问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为了我抛下你将军一职,背叛你的国家吗?”
松鹰一口咬定,“不可能,我是一国将军,为国征战是我的职责。我从小就是安狼人,我在安狼长大,所以,我不可能抛下将军一职,弃我的君王不顾,更不能背叛我的国家。”
翟舒瑾微微点头,“那不就行了吗?家国和情爱面前,你选择了前者,而我,是燕国将军,自当也会选择前者。我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军,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而爱情只会影响我们在战场上厮杀的速度。所以,想做一个合格的将军,还是要无情无爱的好。”
翟舒瑾的解释,让松鹰陷入了沉默。
翟舒瑾说的不错,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可他是真的想娶翟舒瑾为妻,是真的想跟她永远在一起。
片刻的考虑后,松鹰才松口,“舒瑾,你说的对。爱情与将军只能选一个。可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如果你对我有一分真心……”松鹰咬咬牙,鼓起勇气道:“如果你对我有一分真心,那,那我便不做这个将军。我愿解甲归田,做平民百姓,然后娶你。”
翟舒瑾看向松鹰那俊俏的脸庞,他一双好看的荔枝眼中燃着五分的光亮,五分的真诚,还有满心的爱意,好似想用自己的爱来温暖翟舒瑾那颗不近男色的心。
翟舒瑾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她笑的一脸平静道:“你娶我?想都别想!”
松鹰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以外自己被拒绝了。第一次表白被拒,他心中有很强的失落。
翟舒瑾直白道:“你虽不能娶我,但是,你可以嫁我为夫!如何?”
原来她是这个意思!
松鹰本是一颗失落的心,竟又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只要翟舒瑾对他是真心的,那嫁给翟舒瑾又有何妨?
松鹰笑道:“好!我答应你。”松鹰若有所思的问道:“舒瑾,在你们这边女子娶男子,那男子要穿嫁衣是吗?”
“要穿嫁衣,如果是名门望族的婚礼,还要戴凤冠,穿霞帔,盖盖头。”
松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舒瑾,你可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娶我,不然,我可不嫁!”
翟舒瑾应答自如,“你想的倒美,我可是勉为其难的娶你为夫。没让你做侍君都不错了,你还想要我风风光光将你娶进门做什么梦呢?”
翟舒瑾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嘲讽之意。
松鹰蹙眉,生气道:“嫁给你为夫我认了,但什么叫勉强?”
翟舒瑾看着松鹰生气时,那一脸气嘟嘟的模样大笑道:“松将军,你又不是我们燕国男子,怎么说两句话,你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生气了?”
松鹰平静下来,不承认道:“谁生气了?我没有!”
翟舒瑾看着远处的鹰,展翅高飞,一往无前,无拘无束,滑翔天际。
翟舒瑾看的心生向往,只见她手拿短鞭,一抽马,“驾!”
翟舒瑾打马飞奔,一路向前。松鹰骑着马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互相追赶,嘻笑打闹,一道离去。
越王府中的前院里,府中奴仆婢子小厮下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姬昱站在王府门口,身后站立的是宫中侍卫。
只听姬昱打开圣旨,对着面前恭敬跪在地上的仇趙宣旨道:“邦国虽异,然天道同存焉。朕承天运而御宇内,志在宇内清平。
方今天下干戈未息,兵燹扰世,黔首苦不堪言。朕欲弭兵息战,遂仰观天象,俯察民情,知与燕修好则两利,构兵则两伤。
今越王仇趙,性淳和且聪慧过人。朕欲遣其质于燕,居彼邦以通两国之情,敦睦邦交。
永结两国之盟好,王宜慎言笃行,以和为贵,襄助两国睦邻之盛举。
两国当如约而行,和睦共处,勿以微事而失大义。朕拭目以待,冀两国永享太平之福。
钦此。”
仇趙闻言,胆小怕事的仇趙一时吓得心慌意乱。
燕国是虎狼之地,而安狼国可是汉人。
仇趙只要一想到他们曾经是怎么对付蛊族里的汉人时,他就吓得后背发冷,脸色惨白。
仇趙在气急之下,晕了过去,而圣旨却是留在了越王府中。
这日午时,云楼二楼的某间隔间里,经凡和岳卓对坐矮几前。
今日岳卓身旁还有一个身穿绿色华服的小姑娘,她便是经玉。
经玉五官精致,脸型小巧,肤色白皙,只是身体,很是瘦弱。
经玉打娘胎出来时就是个傻子,眼睛还看不见。
但尽管如此,深爱经玉的岳卓还是将她养成了小公主,外人远远看她,她就像个小家碧玉。
经凡见经玉安静的坐在岳卓身旁时,才道了句,“阿玉!”
经玉闻言,一脸天真无邪的问道:“是哥哥吗?”
经凡笑道:“是哥哥!阿玉,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经玉闻言,虽然痴傻的她却还是激动的落下泪来,“哥哥,阿玉过的很好,夫君把阿玉照顾的好,哥哥不要担心。”
岳卓见此,从袖中拿出帕子为经玉轻柔的拭泪。
经凡安抚道:“阿玉过的好,哥哥也就放心了。如今,哥哥也来到了桓州,若日后,阿玉缺什么就跟哥哥说便好了。”
经玉乖巧的嗯了一声。
岳卓见家事说的差不多了,便话锋一转,冷笑一声,“师弟,你真是好本事啊!这么快就开始向我反击了。”
经凡脸上的温情瞬间敛去,他声音冷了几分,“彼此彼此,师兄的手段也很高明,居然连施两计,让二王子损兵折将不说,还损失了一位重臣。师弟比之师兄,望尘莫及啊!”
“夫弈棋之道,非至终局,输赢未可定也。或绝境逢生,柳暗而花明;或一念之差,一子误而全局覆矣。”岳卓轻哼一声,“师弟,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来日方长。”
经凡皮笑肉不笑道:“师兄有令,不敢不从。师弟,奉陪到底。”
一旁的经玉虽是傻子,但也听的出两人的语气不对,她怯声怯气的问了句,“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经凡和岳卓闻言,顿时将脸上的凶狠之气敛去,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过来。
岳卓笑意盈盈,温言细语道:“我的小丫头,我能生什么气呀,与师弟相遇,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生气呢?”
经凡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呀傻丫头。玉儿,想吃点什么?哥哥给你布菜。”
经玉想了想才道了句,“想喝汤。”
岳卓笑道:“好,为夫给你盛一碗,喂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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