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地狱之王的气息（1/1）
“是地狱之王的气息！错不了！”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慌乱，“按说它还有五日才到每年的苏醒觅食期，而且我近百年的记忆里，它从来没去过翠影坡附近，这里的伪装生物根本不够它塞牙缝，它怎么会在这里？”老者的目光扫过岩壁上的刻文，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难看，“难道……它也是为了黑石刀来的？”这个念头让他浑身一颤，若是地狱之王也在寻找黑石刀，那他们的希望就真的渺茫了。
石缝深处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重锤砸在地面上，震得整个石缝都剧烈晃动，岩壁上的刻文图案开始剥落，碎石如雨点般掉落。清华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颤抖，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混合着暗能量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强忍着不适，握紧了掌心的通感藤，淡绿色的微光在皮肤下流转得愈发迅速，藤蔓的根须似乎在皮肤下蠕动，随时准备破体而出。“老人家，您抓紧马鞍，等会儿我让黑虎掩护，您骑着白龙马往后退！”清华压低声音对身后的老者说道，随后对着黑虎和白虎低喝一声，“准备战斗！黑虎左翼，白虎右翼！”黑虎和白虎立刻会意，一左一右站在清华身边，身体微微下蹲，琥珀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石缝入口，獠牙外露，战意凛然，身上的毛发因紧绷而微微颤抖。
强光从石缝上方的狭窄缺口照射下来，在地面投下一道长长的、扭曲的阴影。阴影中，一个庞大的身影渐渐浮现，越来越清晰——它的体长足有十余丈，通体覆盖着如墨玉般光滑的黑色鳞片，每片鳞片都有巴掌大小，边缘锋利如刀，鳞片缝隙中不断渗出暗紫色的雾气，雾气所过之处，地面的苔藓瞬间枯萎发黑；脑袋形似巨蛇，却比普通蛇头大上三倍，头顶长着一对三尺长的锋利犄角，犄角上布满了螺旋状的纹路，泛着金属般的寒光；一双猩红的眼睛如灯笼般大小，在阴影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目光扫过清华一行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轻蔑；最令人胆寒的是它的腹部，竟长着四只粗壮的爪子，爪子上的指甲锋利如匕首，每一次挥动都能在岩壁上留下深深的划痕。地狱之王，这头地心世界的霸主，竟然提前苏醒，并且精准地出现在了通往陨星台的必经之路上，挡住了他们唯一的希望。石缝中，空气仿佛被凝固，只剩下双方沉重的呼吸声和地面的震动声，一场生死之战，一触即发。
猩红的目光扫过石缝入口的瞬间，清华脑中突然如遭雷击，之前在地表古籍中见过的地狱之王画像猛地浮现——那是一幅线条粗犷的石刻，画中生物通体覆盖着银白色鳞片，头顶独角如白玉般通透，虽带着威严却无半分嗜血之气，与眼前这头暗紫雾气缭绕、獠牙外露的怪物判若两物。“不对！我见到的地狱之王不是这个样子的！”清华失声惊呼，声音因震惊而微微发颤，掌心的通感藤光芒骤暗，连之前凝聚的战意都消散了大半。
老者刚要开口，就见那怪物猛地抬起布满鳞片的巨爪，对着石缝入口的岩壁狠狠拍下。“轰隆”一声巨响，岩壁瞬间崩裂，碎石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烟尘弥漫中，一股浓烈的暗能量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清华剧烈咳嗽。“别愣着！快躲进旁边的小石缝！”老者的吼声穿透烟尘，他死死抓住马鞍，借着白龙马后退的力道，一把将还在发愣的清华拽到身侧。
清华这才回过神，顺着老者的目光望去，石缝右侧果然有一道仅容两人蜷缩的窄小缝隙，缝隙边缘长满了坚韧的“锁石藤”，藤蔓交织如网，恰好能遮挡身形。“黑虎！白虎！跟上！”清华低喝一声，率先弯腰钻进石缝，黑虎和白虎紧随其后，庞大的身躯竟奇迹般地蜷缩起来，只留下尾巴微微露在外面。老者催赶白龙马躲到石缝另一侧的岩壁后，白龙马懂事地将身体紧贴岩壁，银白鬃毛被碎石砸中也不肯发出一声嘶鸣。
刚躲好，就听到身后传来“咔嚓”的碎裂声，原本的石缝入口已被怪物的巨爪砸成一片废墟。清华捂着口鼻，透过锁石藤的缝隙向外望去，只见那怪物正用头颅撞击着岩壁，每一次撞击都让整个山体剧烈颤抖，碎石簌簌落下，原本狭窄的石缝被硬生生拓宽了数尺。“你难道忘记了？古籍中明确记载，地狱之王本就没有固定形态！”老者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急促的喘息，“它不是实体生物，而是地心千万年暗能量与地表逸散的怨气凝聚而成的怪物，能根据周围生物的恐惧变换形态！”
这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清华记忆的闸门。他猛地想起古籍开篇的记载：“暗渊聚怨，怨气化形，形随念动，噬心为食。”当时他只当是神话传说，从未当真，如今亲眼所见，才明白其中含义。他再次看向那怪物，果然发现它的形态在细微变化——刚才还是巨蛇般的头颅，此刻竟长出了岩脊兽的厚重肩甲，爪子也变成了裂齿兽的锋利形态，浑身上下的鳞片间隙中，还隐约能看到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是被它吞噬的生物残魂。
“它变成这样，是因为感知到了我们的恐惧？”清华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掌心的通感藤轻轻蠕动，似乎在抗拒着周围浓郁的怨气。黑虎也察觉到了异常，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琥珀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怪物，却不敢轻易咆哮，生怕暴露位置。
老者点了点头，用木杖拨开面前的锁石藤，目光凝重地观察着怪物的动向：“没错，它以恐惧为养分，以怨气为根基。你在地表见过的画像，或许是它最初凝聚时的形态，那时它还未吞噬太多生物，怨气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