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现代古柏(2/2)
彭罗斯的银盒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红波变成了垂直的直线,像根烧红的铁丝。“不好!能量场不稳定!”他的镜片反射着树洞里的紫光,手一抖,银盒差点从掌心滑落,“裂隙要提前开启了,而且……能量纯度在下降!”
话音未落,树洞的薄膜突然破裂,淡紫色的裂隙在我们面前展开,比春秋时更宽,边缘的光点像沸腾的岩浆。一股强大的吸力从裂隙涌出,卷着蒿草飞向深处,我甚至能看到里面翻滚的时空乱流——那不是通往春秋的光桥,而是片混沌的灰,像被打翻的墨汁,夹杂着破碎的画面:有秦朝的竹简,有唐朝的绢画,还有未来实验室的虚影。
“是能量过载!”吕崆菲的古卷剧烈抖动,绢布开始撕裂,露出在吞噬周围的能量!”
小青的断剑突然脱手,被裂隙的吸力拽着飞去。她伸手去抓,整个人被拖得踉跄,剑穗上的玉佩发出凄厉的嗡鸣,在紫光里碎成了粉末。“救她!”李梅突然扑过去,平安扣从领口飞出,在紫光里爆发出温润的光,像轮小太阳,竟暂时抵挡住了吸力。
我想起扁鹊的话:“心正则气顺。”突然握紧钢笔,朝着裂隙大喊:“李梅,还记得樱花树下的约定吗?”
她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却笑着喊:“记得!你说要陪我看满三十次樱花!今年是第八次!”
平安扣的光芒突然暴涨,与钢笔的共振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将小青护在中间。彭罗斯趁机将银盒贴在古柏上,按下红色按钮:“量子中和程序启动!用你们的情念稳住频率!想最在意的人,最想完成的事!”
吕崆菲展开古卷,朱砂符文与古柏的纹路重合,形成巨大的法阵。小青的断剑、李梅的平安扣、我的钢笔,还有古卷的符文,在法阵中连成一线,像串起时空的项链。裂隙的吸力渐渐减弱,混沌的灰雾里开始浮现熟悉的景象——不是春秋的医馆,而是现代的实验室,周璇正对着仪器焦急地记录,培养皿里的毒株在金色光芒下渐渐萎缩,像被阳光晒化的雪。
“是现在!”彭罗斯大喊,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古柏不仅能连通过去,还能投射未来!这是它给我们的启示!”
我突然明白,扁鹊留下的不仅是古方,更是“心”的力量。所谓“医者仁心”,从来不是抽象的道理,而是在危难时相信彼此的勇气,是李梅扑向小青的决绝,是彭罗斯拄着拐杖调试仪器的执着,是我们紧握信物时的共振——这些情念汇聚成的能量,远比任何药方都更强大。
子时的钟声从远处的寺庙传来,悠长而肃穆,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裂隙在金色光芒中缓缓闭合,最后化作一道流光,钻进古柏的树心,溅起一串火星。树洞里的薄膜重新形成,这一次,上面清晰地映出实验室的画面:周璇正用我们带回的古方配置药剂,培养皿里的毒株彻底失去了活性,像团融化的蜡。
李梅扑进我怀里,平安扣贴着我的胸口,烫得像颗跳动的心脏。“我们做到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得灿烂,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扁鹊先生说得对,心在,邪就退了。”
彭罗斯的银盒恢复了绿色的波纹,他看着古柏,突然叹了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原来最精密的仪器,从来都不是金属和芯片。”晚风掀起他花白的头发,露出额角的疤痕——那是当年在非典病房被氧气瓶砸的。
返程时,月光把古柏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连接古今的路。我摸出钢笔,笔帽上的缩写在月色里闪闪发亮,笔尖还沾着古柏的树脂,带着淡淡的松香。那些关于春秋的记忆依旧模糊,却不再让人恐慌——因为有些东西比记忆更重要:是扁鹊医馆的药香里藏着的温柔,是古柏震颤中蕴含的力量,是我们紧握彼此的手时,那份穿越时空也不会消散的共振。
实验室的灯光在远处亮着,像等待归航的灯塔。我知道,与毒株的战斗还未结束,但只要这份“仁心”还在,这份“情念”不灭,就总有劈开黑暗的力量。就像那棵古柏,无论在春秋还是现代,都始终站在那里,用年轮记录着一个真理:
唯情不灭,故能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