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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宁王登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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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承天门。

宁王的登基大典正在举行。

这一场登基大典,其实是在质疑、反对声中,仓促举行的。许多大员出于各种理由,并不支持宁王在这个时间点,举行“登极仪”。而他们反对的原因,也是有理有据的。

一,老皇帝尚在,他虽然昏迷不醒,但以后万一醒过来了?到时候,国家岂不是要有两个皇帝?谁是合法的?而且这个时候就另立新皇,是不是太急了点,也不符合孝道?要不再等两三年,看看老皇帝的身体状况再说呢?

二,老皇帝可从来没有指定过继承人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这都是事实。所以,宁王凭什么成为继承人的?新皇继位,是需要合法性依据的,可老皇帝并没有留下指定继承人的诏书,甚至连相关的口谕都没有。所以,宁王在继承资格上是缺乏依据的。一句话,就算是要另立新皇,凭什么是你?

三,登基之前,是有一些程序要走的。比如要有一个由公候勋贵、朝堂重臣、德高望重者所组成的“请愿劝进团”,联合上表三次,请求继承人继位。而被劝进者,须三次辞让之后,才可接受下来。这主要是为了表现继承人谦逊的品德,虽然这事儿更多的只是在走过场,但皇家乃国家、万民之榜样和表率,哪怕都知道只是演戏,也不能取消的。谁知道,宁王竟然连演都不演了,在第一次有官员上表劝进后,他只是在朝堂上口头推辞了几次,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下来了。这个吃相,可着实不好看了。

四,“登极仪”何等重大、庄严之仪式。照道理,须由“钦天监”仔细认真的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的。人家民间小老百姓,结个婚啥的,都还要查查黄历了,何况是新皇登基呢?可是,宁王呢,在劝进后七天就要举行仪式,先不说这日子选得“吉不吉”的,咱就说“急不急”吧?再者说,这么重要的典礼,是有许多东西要准备的,举办大型典礼也需要各部门协调,并进行细致的排练,以免典礼当日出什么差错。若到时候,因为准备不充分闹了笑话,那算谁的?

五,玄武门至今还没修葺完毕;有关陈庆之元帅的后事该怎么办,至今也还没有确定下来;不久前,在元帅府,处置了许多武官,或贬谪或降职或流放或下狱或直接杀了,弄得军中人心惶惶、乌烟瘴气的。虽然,并没有发生哗变,但城外的三十万大军此时士气低落、气氛也不太对劲,如此的话,是不是等一等,再举行典礼,以免刺激到那些将士。

六,国之大典,是不是应该邀请一些国内国外的贵宾,前来观礼呢?可是,七天?就这么点时间,谁赶得及过来了?

当然,还有其它一些原因,总之,许多人都觉得,宁王殿下现在就举行典礼,实在是过于“仓促”了些。最好是等个一年、两年后再举行,比较稳妥一点的。可是,宁王愿意再等上一年、两年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别说一年了,一个月他都等不及的。

宁王的“登极仪”,终究还是如其所愿,如期举行了。祭天、祭地、告宗庙后,宁王在乾阳殿登上了御座,接受百官朝贺,三呼“万岁”后,接受了“印玺”,之所以要三呼,也是体现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的理念及仪式感。随后,宁王便以新皇身份,亲自“用玺”郑重的钤印,颁发下了第一份诏书——《即位诏》,此外也有其它一些重要文件。随后,新皇帝亲临承天门门楼,由礼部官员向全天下宣读即位诏书,以此宣告新皇即位,天下易主。此诏书随后还将抄录无数份,通传于天下、广播于四方。

宁王的登基典礼,哪怕是仓促举行的,也还是繁琐得紧的。这一整套下来,可把这位新皇帝给累得够呛的。幸亏他心情舒畅,否则早受不了了。不过,到这里,典礼也就算成了。站在承天门上,望着京城风貌及门前广场上乌泱泱的百姓,宁王此时此刻,当真是志得意满,激昂澎湃到不行啊,直恨不得引吭高歌。多年夙愿,一朝得成,何其快哉啊!

然而,在这喜庆的气氛当中,却也有不少官员神色复杂的。内心里,他们倒并不是多么反对宁王来继承大统。毕竟老皇帝的身体状况确实是不好,而国却不可一日无君。可是,纵观宁王整个的继位过程,委实是有诸多不符合规范、不合规矩、法理上也不够充分的地方。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热热闹闹的,但这种事儿又不是只看这些的。例如:他们并没有让钦天监选择吉日,而是仓促上马,硬是在短短的七天内,操办了此事;本该主导整个活动进程的礼部尚书崔浩,却在大部分场合里,都让其手下替代了,这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今日大典,宁王的兄弟姐妹中,除了最小的,尚未成年的安王殿下外,其他人皆没有到场,这又是为什么呢?另外,周衍、唐龙、郭守敬等老大人也都称病不来,这同样也是很有问题的。这些可都是极受老皇帝器重的臣子,他们的集体缺席,可不是好信号啊!虽说如今天下易主了,但新皇帝若不能服众,终究不是好现象啊!总之,这一切都让原本应该喜气洋洋的气氛里投下了一些阴影。

晚间,新皇帝于宫中设宴款待群臣和嘉宾。这个时候,更多的人便发现了某些重量级人物的缺席。不过,当然没有什么人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提这些糟心事儿的。所以,表面上看,整个宴会还是其乐融融、丝竹歌舞、觥筹交错的。新皇帝杨豪也是满面春风的频频举杯,看起来也很是兴奋。但只有亲近之人,才会发现皇帝喝酒的时候,比往常要凶猛、豪放许多。当然,这可能是因为高兴,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其它的缘由。总之,这场宫廷宴会,还是波澜不惊的完成了。

之后几日,因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升迁朝堂大臣、奖赏功勋贵戚的旨意,也在不断发出。普通百姓对这些事情,只是看个热闹而已。但身处权力中枢的人,却从这些升迁、奖赏中仔细辨别着朝堂的人事变迁、格局变化以及新旧势力的博弈。这其中,吏部侍郎杨修也在关注着这些事情。在这一次的皇权交替中,杨修的位置,并没有什么变化。虽然新皇帝,照惯例给了他不少财物赏赐,但官阶品秩上,却并没有任何变化。不过,杨修对此却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因为相比起许多前朝同僚来说,他的境遇已经算是不错了。按照他自己的分析,这可能跟他一向游离在党争之外有关系。而这和他自入朝为官以来,刻意的站在中立立场,不让自己染上党派色彩有关系。

或许对许多官员来说,加入某个派系,然后借助派系的力量,会让自己的仕途,走得更顺畅,更容易一些。不过,杨修却始终不太愿意走这条路,靠这种方式去进阶。这并不是因为他清高,或者因为什么“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之类的原因。而是杨修是有更远大的政治抱负的,在获取更大的权利之前,他还不想介入那些党派之争中。杨修自然是能力出众的,他也完全可以在现阶段只依靠本身的能力进步,而不用去加入任何的党派。这样做的好处是,自己不但可以超然于党争之外,不需要面临可能的派系倾轧,因为这种事儿实在是不可控的,很容易便会被无端的牵连。同时,保持独立性,政治立场上会更容易去灵活的应变。这并不是什么墙头草,或者狐狼主义。相反的要做到这一点,其实是很考验一个人的政治智慧和手腕的,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玩脱,前功尽弃的。

不过,随着新皇的登基,杨修赫然发现,其实最大的变数或者说隐患,其实是来源于这新皇帝的。这一位,有点……“任性”啊!杨修有点不好给其定位,暂且只能用这么个词汇了。纵观他登基后,对一些官员的升迁任免,可以看出来,他是急于掌控住大权的。当然,这倒也没有什么的,做了老大后,总要给坐重要的位置,也便于去施行自己的政治理念,不这样做,反倒奇怪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这个道理的。

真正让杨修担忧的是,新皇帝对于军方的种种处置。许多人只知道玄武门发生的事情,毕竟那个大门至今还没有修好。但杨修知道,其实新皇帝做得最狠的事情,却是发生在“大元帅府”的。

话说当日,两百多位武官,接到朝廷的命令,卸下戎装,空着手从北城门步行入城,前往大元帅府报到。那个时候,陈庆之的死讯已经传到城外军营。陈庆之于军中的威望毋庸置疑,闻听他忽然身殒,除了错愣外,更多的是愤怒和怀疑。大元帅身体一向健朗,如何会突然便身死了?随后,朝廷倒是给出了解释:皆因火器营主管,内廷大总管汪直,图谋不轨,发动叛乱,害死了大元帅。然而,这个解释,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消除军中将士的疑虑。堂堂大元帅,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人算计的,这其中必然还有其它的隐情的。

带着诸多怀疑,为求真相,也为了安抚那数十万士兵,应朝廷之召,城外的两百多高阶将官,依召卸甲弃戈,一同来到了元帅府。那一日,二百多名汉子,身穿常服,却头扎白布,腰系麻绳,脚穿草鞋,浩浩荡荡的进城。这一幕自然引来了许多京城百姓的围观、议论。而后,陈庆之为奸人所害,死无全尸的事情便也在京城百姓中间传开了。那一日,京城中,街头巷尾、勾栏肆井,时有哭声传出,悲伤的气氛,覆盖整座城池。然而,满城百姓却根本不知道,更加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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