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2/2）
“稳住！为了水君降临，万死不辞！”为首的一名戴着金色水怪面具的祭师厉声喝道，他猛地划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洒向祭坛中央的水精。其他祭师也纷纷效仿，以自身精血加固仪式！
水精的光芒再次稳定，并且变得更加炽烈！祭坛下方那股古老、威严又带着滔天凶戾的气息，加速苏醒！
“来不及了！”周小小看着祭坛上方的异象和那些即将被血祭的村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石坚！我用法器暂时定住祭坛和那水精片刻！你抓住机会，毁掉水精！那是仪式的能量核心和沟通媒介！”
说着，她从那看似普通的帆布包里，取出了三枚古朴的、散发着柔和却坚定光芒的铜钱，每一枚上都刻着古老的卦象。这是她师门传承下来的护身法器，蕴含着强大的镇压之力！
“三才定元！镇！”
周小小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三枚铜钱上，随即用尽全身法力，将铜钱向着祭坛上空掷去！
三枚铜钱迎风便长，化作三道巨大的金光符印，呈三才方位落下，如同一个巨大的金色牢笼，暂时将整个祭坛连同那巨型水精笼罩其中！金光与幽蓝光芒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仪式被强行中断！十二名祭师齐齐喷出鲜血，遭到反噬！
就是现在！
石坚眼中精光爆射，他将体内所有的纯阳气血，乃至一丝生命本源都燃烧起来，全部灌注于右拳之上！那对精钢拳套因为无法承受如此恐怖的能量而开始发红、变形！
他脚下的青石板轰然碎裂，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突破重重阻碍，无视了那些试图拦截的巫僰成员攻击（一些攻击落在他身上，被他浑厚的阳气力场和坚韧的体魄硬抗下来），带着一往无前、玉石俱焚的气势，冲到了祭坛之前，对着那颗被金光暂时压制住的巨型水精，轰出了他此生最强的一拳！
“纯阳……焚天！！！”
拳锋所过之处，水流蒸发，空间扭曲！那炽烈如恒星爆炸般的光芒，甚至短暂压过了水精的幽蓝和金光的辉煌！
“不——！！！”金色面具祭师发出绝望的嘶吼。
“嘭！！！！！！！！！！！”
惊天动地的巨响，并非来自物理的碰撞，而是能量核心被引爆的终极宣泄！
巨型水精，在石坚这凝聚了全部力量、至阳至刚的一拳下，轰然炸裂！
恐怖的能量风暴以祭坛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青石板被掀飞，珊瑚玉石祭坛寸寸碎裂，那十二名核心祭师首当其冲，在能量风暴中瞬间化为飞灰！周围的巫僰成员也被冲击得七零八落，非死即伤！
周小小布下的三才定元金光也在能量风暴中破碎，三枚铜钱法器哀鸣一声，光芒黯淡地飞回她手中，表面布满了裂纹。她本人也被爆炸的余波震飞，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口喷鲜血。
石坚作为距离爆炸中心最近的人，更是被直接炸飞，重重摔落在广场边缘，浑身衣衫破碎，身上多处焦黑与冻伤交织，鲜血淋漓，气息微弱到了极点，陷入了深度昏迷。
整个水底空间剧烈摇晃，头顶的能量屏障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要破碎，让上方万吨湖水倾泻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能量的风暴才渐渐平息。
水底空间一片狼藉，祭坛彻毁灭，巫僰成员死伤殆尽，只有少数几个重伤的在残垣断壁间呻吟。那些被掳来的村民，因为距离祭坛较远，且周小小之前有意用符箓余波保护了他们，大部分只是被震晕，并无大碍。
周小小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先冲到石坚身边，探查他的情况。发现他虽伤势极重，生命气息微弱，但纯阳体质护住了心脉一丝生机未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连忙取出最好的保命丹药给他服下。
她强撑着，发出信号，通知了外面的老猫和陈教授。
当老猫带着人艰难地破除部分残余禁制，进入这片水底空间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幸存下来的巫僰成员被抓获，村民被解救。经过初步审讯和现场勘查，可以确定，巫僰组织策划多年的、试图唤醒所谓“真正水君”（很可能是一个被他们扭曲召唤的古老水邪或者自行制造的超级水煞）的阴谋，被石坚和周小小以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彻底粉碎。
“龙宫之门”在水精爆炸后不久，因能量失衡而彻底崩溃，这片水底空间也变得不稳定，众人迅速撤离。
回到驻地后，石坚被紧急送往军区医院进行抢救。他伤势过于严重，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在强大的生命力和现代医学、玄学丹药的共同作用下，悠悠醒转。周小小也因法力耗尽和内腑震荡，休养了半个多月。
“深水”项目组递交了详细的最终报告。巫僰组织在此地的核心力量被一举歼灭，但其是否在其他地区还有残余，所谓的“水君”信仰源头究竟为何，依旧留有疑问。不过，至少h省古云梦泽区域的这场巨大危机，被成功化解。
一个月后，石坚出院，虽然伤势未完全复原，但根基未损，实力在缓慢恢复。他和周小小因为此次卓越功勋，受到了上级的通令嘉奖。
阳光明媚的院子里，石坚活动着还有些僵硬的身体，感受着体内重新开始缓缓流转的纯阳气血。周小小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擦拭着她那几枚布满裂纹、需要温养很久才能恢复的铜钱法器。
“巫僰……这次算是打疼了他们，但我觉得，这事还没完。”石坚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大泽湖，沉声说道。
周小小抬起头，清冷的眼神中同样带着一丝凝重：“嗯。他们追求的‘水君’，背后可能牵扯到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而且，能组织起这样的势力，绝非常人。‘深水’项目，恐怕还要继续下去。”
一阵风吹过，带来湖水的湿润气息。
石坚握了握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锐利：“那就继续。只要这些魑魅魍魉敢冒头，就见一个，灭一个！”
石坚出院后的第二天，“深水”项目组的临时会议室里，气氛并未因之前的胜利而轻松多少。老猫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陈教授则对着铺满桌面的资料和照片眉头紧锁。
“这是后续清理和审讯的汇总报告，”老猫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沉稳，“落星矶水底空间在我们撤离后三小时彻底坍塌，现在那里只剩下更混乱的暗礁和漩涡，算是自然掩埋了证据。抓获的巫僰残余分子，级别不高，只知道执行命令，对组织核心机密了解有限。”
他拿起一份笔录：“唯一有价值的口供指向一个代号‘溟主’的存在，似乎是巫僰组织更高层的联络人或领导者，但无人见过其真面目，联络方式也是单线的。”
陈教授推了推眼镜，接话道：“我和几位历史、民俗学的专家对巫僰的‘水君’信仰做了进一步溯源。排除他们后期扭曲教义、自行制造邪神的部分，其最初崇拜的‘水君’雏形，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古云梦泽尚未淤塞成零星湖泊的远古时期。那可能不是具体的神灵，而是某种……强大的自然意识或者古老水脉之灵的扭曲化身。”
周小小轻轻抚摸着手中那三枚光泽黯淡、布满裂纹的铜钱法器，开口道：“祭坛虽毁，水精已碎，但我以残余气息占卜，感应到湖域深处，仍有一丝极其隐晦、同源但更古老的阴寒脉络未曾完全断绝。巫僰的仪式并非无中生有，他们是试图‘嫁接’或‘唤醒’某个早已存在的东西。仪式被强行打断，就像砍掉了疯长的树枝，但树根未必已死。”
石坚感受着体内缓缓运转、却远未恢复巅峰的纯阳气血，沉声道：“也就是说，打掉了他们一个重要的据点，挫败了这次‘圣祭’，但隐患还在。那个‘溟主’不会善罢甘休，只要那所谓的‘根’还在，他们就可能卷土重来，或者在别的地方搞类似的事情。”
老猫掐灭了烟：“上级指示，‘深水’项目转为长期潜伏观察与主动情报搜集相结合。我们小组的核心架构不变，任务是继续深挖巫僰组织的残余网络，并查明‘水君’信仰的终极源头和潜在威胁。鉴于石坚同志和小周同志的身体状况，近期以休整和情报分析为主。”
会议结束后，石坚和周小小并没有真正休息。两人都清楚，面对这种隐藏在历史阴影和超自然力量背后的对手，恢复实力和提升能力是唯一的保障。
石坚除了每日必需的药浴和理疗，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更艰苦的恢复性训练中。他不仅锤炼气血，更开始研读陈教授找来的一些关于古云梦泽地理变迁、水脉分布的典籍，试图从自然规律的角度理解对手可能利用的环境优势。他的纯阳之力，至刚至猛，但经过此次恶战，他意识到刚不可久的道理，开始尝试更精细地操控气血，将爆发力内敛，转化为更绵长深厚的底蕴。
周小小则一边温养受损的法器，一边大量绘制、储备各类符箓。她师承的玄门术法博大精深，此次经历让她意识到自身在应对大规模邪阵和持久战方面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