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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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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清化当初想要的那片美景,实现了。

就是,这美景金玉其外,以后要是有闲得慌的驴友进来探险,很容易就在这儿迷失方向出不去。

李追远决定,等本地项目开启后,最好立个碑或者多架设些警示牌,只要尽到足够的提醒义务,再有不知死活的进来,因果就不会算在自己头上了。

众人在原地停了下来,先前在地狱里,不仅有鬼手传送带,路也是平整的,眼下处于原始森林里,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强行颠簸下去,怕是得颠死好多个。

谭文彬解开了自己腰间的钥匙扣,递给林书友,他嗓子哑了,用手在钥匙

林书友看懂了,生了个火,把钥匙扣以及上面的众多山精野魅牌子,全丢里头焚烧。

每头山精野魅都在这牌子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牌子被烧毁时,它们不仅会有感应,还会有短时间内的痛感。

不过,在它们的视角里,这应该意味着自己等人在哀牢山处遭了难。

先前在河滩上,该给它们的功德已经给过了。

这次,就看谁胆子大,敢跑进深处做这接应。

大家伙原地休息。

李追远开始挨个给他们进行一些伤势的基础处理。

对这群人的处置方式就两种,要么全杀了一个不留,要么一个都不杀。

少年选择后者。

不是在施恩,而是没那个必要。

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就像他们之前拼命为自己争取时间一样,也没做什么纠结,因为连他们自己都认为,少年没必要杀他们。

这或许,就是历代龙王在走江过程中,都会经历的转变。

无关仁慈,也非义气,而是到了一定阶段后,龙王自己与竞争者之间,自然而然就会催化出的一种新默契、新局面。

在大家刚走江,刚起步时,那就是尔虞我诈、厮杀角逐,这个斗争过程,无法省略,更不能跳步。

只有经历这种锤炼,才能完成属于自己的蜕变,才有资格继续往上走,成为统领与代表这一代江湖的龙王。

所以,龙王不可能是真的仁慈的、博爱的,就是单纯如陈曦鸢,她拿笛子砸破别人脑袋时,也是毫不犹豫。

而龙王的格局,可能是一种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不屑。

那时的他们,站在最高峰,秉持天道意志,看见了一代江湖之上的不同风景,也就无意再卷入江湖厮杀,甚至懒得再去计较什么传承势力发展,会觉得再低头看这些,有种孩子玩过家家的无聊乏味。

所以,不是龙王不去追求长生,而是那些成为龙王的人,对人生,对前后千年的感知,与别人不同。

一如孙清化年轻时,执着于保护这片秀丽风景,龙王是将自己的这一生融入这数千载风景之中。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

罗晓宇正在被少年治疗。

被少年以魂力滋养干枯的精神,让他无比舒服惬意,也发自内心感慨少年精神底蕴之浑厚。

不过,正舒服着呢,少年忽然停下了动作。

罗晓宇睁开眼,看见蹲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手虽然还放在自己额头上方,但脸上的神情却已步入沉思。

这是在顿悟?

像顿悟,可又和顿悟有所不同,顿悟有点,有面,有方向,可少年的顿悟,更像是一种单纯的发散。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状态都很宝贵,罗晓宇不会去打扰。

只是,越不想干什么,越来什么,他胸前里的闷痒,越来越重,努力压制着不去咳嗽,可越压越忍不住。

本就是重伤之躯,没办法绷住,只得:

“咳……”

李追远低下头,继续对罗晓宇灌输魂力。

少年:“抱歉,刚发了会儿呆。”

罗晓宇:“是我该抱歉,惊扰到你宝贵的顿悟。”

少年:“只是发呆罢了,随时都可以继续。”

罗晓宇:“……”

阿璃也来帮忙,她先拿起针线,给穆秋颖的皮肉进行缝合,然后去帮冯雄林把皮筋塞放回去,进行固定。

穆秋颖:“有劳……姐了。”

阿璃没理她。

冯雄林:“姑娘,别客气,我用不了这么多筋,你大可截些出去用,骨头也没问题,自行敲一些拿去使。”

阿璃停下动作,认真规划起来。

冯雄林:“……”

阿璃最终还是没这么做。

给冯雄林打完结后,女孩站起身,去处理下一位。

冯雄林心里舒了口气,又很是过意不去,道:

“姑娘,你放心,等我回去后偷偷回家里祖坟扒拉扒拉,给你整些先人的筋头巴脑送去,当材料绝对一流,就算炖了煮了也是好好味!”

阿璃没有理会。

李追远给罗晓宇治疗好了,站起身。

罗晓宇开口道:“前辈……”

李追远停下脚步,看向他。

罗晓宇:“我能去前辈府邸拜访,听课么?”

李追远思索了一下。

罗晓宇:“是晚辈唐突了,晚辈不该突然……”

李追远是在思考,家里还有哪些活儿,能让罗晓宇帮忙去做的。

目前为止,罗晓宇的阵法水平,是他所见的同辈里最高的,就是赵毅,在阵法造诣上也不如人家。

这样的阵法骡,不拿到家里拉一拉磨,可惜了。

比如,有些自己想做,却又很费心思和精力,懒得去做的。

给桃林进行修剪,布置出一个覆盖桃林的阵法,提升清安居住舒适度?

以村道口的那座亭子为核心,在进村处,布置出一个不会影响到普通人的大阵,这样也省得像孙道长这类的,下次摸索过来时,寻错了地方。

实在不行,给太爷承包的所有田里,都去布置阵法,提升土壤肥力,增加点产量?

李追远:“把联系方式留给林书友,等通知。”

罗晓宇:“多谢前辈。”

李追远走到徐默凡身边,蹲下。

徐默凡:“我这次……又……又领悟出了一枪。”

李追远:“我也是。”

徐默凡:“呵……呵……”

下一位,来到朱清和骆阳面前。

兄妹俩同躺一张担架上。

骆阳:“先治我……”

朱清:“不,先治我……”

李追远:“你们同气连枝,恢复起来比别人快很多,寿元可以靠功德补,问题不大。”

少年给他们一人喂了一颗药丸。

令五行很凄惨,像是承受过惨无人道的电烙铁酷刑。

李追远把药丸捏碎,倒入水,倒入其身上每处孔洞中。

令五行:“我家里,应该已经在忧虑了。”

李追远:“这样的日子,我们家过了几十年了。”

令五行闭上眼,不再言语。

他没有求情,因为求情没有意义。

对方的性格,在鹿家庄上就能看出来。

这是又出了一位柳清澄……不,那位柳家龙王,没有他可怕。

陶竹明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开口道:

“我家里我家很干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追远点了点头,将掌心悬于对方额上灌输入一段魂力后,少年就起身走到下一位身旁。

这次,李追远没蹲下去。

因为担架上的胖子,不是昏迷,而是睡得很香。

少年很想把王霖体内的那张纸抽出来,好好看看。

他不是对那张纸本身价值感兴趣,而是对王霖背后写这张纸的人或者那个传承势力很感兴趣。

极致的投机取巧,称得上另一种形式的巧夺天工。

李追远走到了朱一文面前。

朱一文双臂仍前举着,额头上贴着的符随风轻飘。

这家伙,是单纯因为贪嘴,给自己吃成食物中毒。

李追远伸手,摘下了朱一文额头上的符纸。

“吼!”

朱一文面容扭曲,打算朝着少年扑来。

恶蛟浮现,对着朱一文发出低吼,将其僵尸凶性压制。

朱一文眼里,也流露出了清明。

他察觉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仰头,叹了口气。

“唉……”

李追远:“有办法可以在不影响你根基的前提下,剔除掉你体内的尸毒。”

“唉!”

李追远指了指远处的润生:“等润生身体再恢复些,他能帮你把尸毒拘出来。”

朱一文露出了笑意:“那我得把自己洗干净,再提前涂抹点香料好好腌一下。”

李追远走到了弥生和尚面前,和尚盘膝坐在担架上打坐。

少年:“考虑好了没有?”

弥生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考虑好了,但贫僧可能随时反悔。”

这句话时,弥生和尚扭头,看向李追远,他左眼慈祥、右眼狰狞。

李追远:“我这人,不喜欢麻烦,更不喜欢猜,我习惯选择最省事的方式。”

弥生和尚:“施主,可否答应贫僧一个要求?”

李追远:“。”

弥生和尚:“若有朝一日,施主登门青龙寺,若贫僧勤勤恳恳、里应外合,还请施主高抬贵手……”

李追远:“然后呢?”

弥生和尚笑道:“高抬贵手,多拍几下,除贫僧之外,一个不留。”

李追远:“我答应,但我随时也会反悔。”

弥生和尚:“我佛慈悲~”

远处林子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应该是前来帮忙接应的来了。

奇怪的是,虽然动静不,却没有丁点妖气。

不一会儿,一只只山林里完全没开智的普通动物跑了出来,围绕着担架转起了圈圈,它们是被影响操控过来的。

最后,一个人火急火燎地从林子里跑出来,衣服破了,鞋也掉了,头发散乱。

有些人,能掌握住机会,并不是单纯因为运气好,再来一次,他还能掌握住。

林书友将牌子全烧掉后,没有一头山精野魅敢来救援,唯一过来的,是李追远让他离开后,过了一段时日又自行开车返回玉溪的……

木王爷。

……

“曦鸢,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没有你陪我回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呜。”

丁柔将车停在思源村村口处,伏在方向盘上痛哭。

这次回去,除了救自己父亲于千钧一发外,她在老家还经历了一连串的诡异事件,如果不是有这个女孩在自己身边始终陪伴着自己,她可能早已精神崩溃自杀了。

“丁姐,记得去医院看精神科。”

“嗯,我会的,我准备明天就去上海的医院看,我以前真的不晓得,我的精神问题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都出现幻觉和幻听了。”

“再见,丁姐。”

陈曦鸢打开车门,下了车。

“也不知道弟弟他们,走完这一浪了没有。”

陈曦鸢开开心心地走在村道上,看见村道另一侧正在田里忙活的熊善,她热情地挥手打招呼。

熊善也是笑着回应,道了一声:“陈姐你可真快啊,李少爷他们还没回来呢。”

陈曦鸢“哦”了一声,点点头,虽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正常情况下,她走江一向很快,这次稍微多了点波折,就是她顺着指引一个一个砸过去时,有一个居然不乖乖在那里等着自己去敲,竟敢主动出击,来找自己。

结果和她来了个分叉错开,那头邪祟跑到了丁柔老家,把丁柔给吓坏了,不过还好,自己赶回及时,给它敲烂了。

“唉,回来后,要不要去给老夫人请个安呢?”

陈曦鸢从旁边树上摘下一片枯叶,一边掐一边自语:

“去请安、不去请安…………去请安?”

陈曦鸢换了片树叶,继续掐。

连续两片树叶,最后掐出来都是去请安。

“行,那就先去找清安吧。”

陈曦鸢是那边完事儿后就立刻回的南通,压根就没去打探什么江湖上的消息,也不晓得就在不久前,酆都大帝对龙王明家出手了。

手里的笛子,发出连续的微弱光亮。

陈曦鸢把笛子放在面前,面露犹豫。

她笛子的原材料来自于龙王祖坟上的竹子,这种发亮,明家里有人以近似祭祖的方式在呼应自己,一般只有家里出了真正的大事时,才会如此急切。

这时候无论是写信还是布阵,都有点耽搁时间,陈曦鸢看向村道旁的张婶卖部。

走过去,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次,没有翻山越岭的等待,几乎是刚打通就被接听:

“喂,曦鸢。”

“奶奶,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曦鸢,答应奶奶,你别急着挂电话好么?我看老东西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挺着急的。”

显然,是电话另一端的人,担心孙女一听到是自己的声音就马上把电话挂掉,才让奶奶先接。

陈曦鸢平静道:“好。”

陈平道:“曦鸢啊……”

陈曦鸢:“不事,我挂了。”

陈平道:

“请人家到家里来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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