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们离婚吧!(2/2)
“为什么,就因为我让人给你办这一场生日宴?”
瞳孔紧缩,急切的去抓她的手:“都说不知者无罪,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改?”她笑:“从头到脚都是毛病,你改得过来吗?”
还有,就算全部都改了过来了,那他…还是祁时宴吗?
男人沉默了一阵子。
“祁时宴,我这一生总共对你失望了三次,第一次是在你误会我同赵德贵有染,你不相信念念是你的女儿,我跑去跟你解释。”
“甚至…甚至说出来我被赵德贵强暴的事情,你知道那个时候,在我说出来那件事,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内心里挣扎了多久吗?”
“我求你相信我,我也以为你会相信我哪怕一句话,但是没有,你骂我贱人,你说我活该被强暴,你说我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勾引人。
你说我饥不择食,说我下贱,骚货,你说,错的那个人是我。”
南栀闭着眼,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些过往,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出。
“祁时宴,你可能不知道什么叫做杀人诛心。
那些话,就像是一盆盆的冰水浇灭了我对你全部的爱与希望,我再也不敢有任何一丝的期待了,那是我对你第一次失望。”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抹掉她眼角的泪。
“对不起,我…我那个时候,我…是我口不择言,没能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你心里的感受,我…”
他百口莫辩,因为那些话,确确实实是他跟她说过的。
谁能想到,那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会在多年之后,形成闭环,一把把的回旋镖扎中他自己的眉心。
“忘了那些事,好吗?”
女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机械一般的扭头,望向他,他在说什么,忘了?
生平第一次,放下自己全部的自尊,拔掉身上所有尖锐的刺,她求他,相信她。
得到的,是他的羞辱,诋毁和谩骂,是他受害者有罪论,将她踩入泥里。
而今,他所能想到的解决方式就是,要她忘记。
而她又怎么能,说忘就能忘记。
“第二次,是你毁了念念的葬礼,我像狗一样的求你,把念念的骨灰盒给我,可你最终还是扬掉了她的骨灰,那是第二次,我对你失望。”
她沉默的闭眼,又沉默着睁开。
“不,不是失望,是彻底的绝望。
生平第一次,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可到了最后,老天爷亲口告诉我,不值得。
那个时候,祁时宴你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陷入了自我怀疑与自我否定之中,你让我觉得,我活着的每一秒都是一种罪过,我呼吸着的每一口空气,都那么的疼。
如果…如果不是因为肚子里怀了乐乐,我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告诉我自己,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要爱你了,我要把你像一颗毒瘤一样从心里给拔掉。”
而她也很好的践行了对自己的誓言,不再爱他,虽偶有心动,却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对他,她爱不起来了。
这一场爱的独角戏,祁时宴给她的教训太深刻。
后来遇到墨逸尘。
她更多的时候是在生活,抽空去爱他,是他的主动与温柔,一点点的将她的伤疤给医治完好,将她心底祁时宴的影子一点一点的抹去。
好不容易她接受了他,期待着和他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谁能想到,兜兜转转,祁时宴又成了她合法的丈夫。
“第三次是在三年前,你明明知道,我少了一颗肾,你明明知道我一身的病,如果强行抽骨髓,我会死,你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你自己的母亲。”
她吸了一下鼻子,因为哭过,鼻尖微红。
“她是你的母亲,我理解。
我只是不喜欢,每一次在我和别人之间,我永远都是第一个被你推出去挡枪子的那一个。
从前在我和莫雪鸢之间,你会选择的人永远都是她,后来在我和你母亲之间还是这样。
甚至在我和赵德贵之间,你选择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你从来都没有坚定的选择过我,信任过我,在你的心里任何一个外人的话都比我这个枕边人说的话更有信服力。”
祁时宴握住她的手:“不会了,我向你保证,”
他伸出三根手指,发誓:“以后我只相信你说的话,不管到什么时候,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我永远都相信你。”
女人垂眼,与他错开视线:“可我不想和你有什么以后了,我讨厌你的虚伪,你的谎言,你的两面三刀,我也不想让我自己失望第四次了。
而你应该也不会明白满怀着希望,一次一次落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想再将我的期待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了。”
她起身,要走。
“离婚协议书我会找时间拟好后交给你,至于孩子的抚养权,给你吧,我不同你争。
但我毕竟是他的母亲,我希望能够保留我的探视权,一周一次或者一个月三到四次都可以。”
深呼吸一口气,她抬起脚准备跨出门去。
一只手从身后将她拉住,男人紧实的身体从后面将她抱住,紧紧的贴着她。
“我不会同意的,南栀,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微凉的唇瓣亲吻着她的耳垂,头发,再绕到她的前面,将她的身体掰正,一个接一个的吻依次落在她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落在那两片红唇上。
他卑微的哀求:“栀栀…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祁时宴,放手!”
“不放。”男人耍赖:“我不会再对你放手了,你也休想我会对你放手。”
女人僵硬着的身躯,嘶吼出声:“祁时宴,放手,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也更加不懂得怎么样去爱一个人。
我求求你,不要这么折磨我了,好不好?”
“不好。”
他将她死死束缚,死都不松开,他不能松手,如果现在松手,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谁跟你说的,我不懂的?”
薄唇紧贴着她耳垂,女人转身:“你懂?”
男人嘴角一勾,死死堵住那一张唇,不管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开她,但他忘了一件事,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被强吻的。
但其实,这一个吻,他是无比的温柔而又珍视,但在南栀的心里,只有痛苦,痛上加痛。
终于,在最后关头,将他给推开。
顺手打了他一巴掌:“祁时宴,你懂,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是爱吗?”
她痛苦无比,觉得讽刺极了。
“嗯,我懂。”他说道:“男人爱女人,从来都不是索取,而是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