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真相揭露（1/2）
基地的应急灯在凌晨三点终于熄灭，惨白的自然光透过通风窗照进走廊，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陈锋靠在审讯室的金属门上，听着里面传来张启明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手里的半块玉佩还残留着虚空之核的余温。
赵刚端着两杯热咖啡走过来，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重了。他把其中一杯递给陈锋，自己猛灌了一大口：“林岚那边怎么样？”
“还在零号仓库加固封印。”陈锋接过咖啡，指尖传来的暖意却驱不散心底的寒意，“苏芮他们暂时脱离危险，但异能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紊乱，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赵刚沉默地点点头，目光扫过走廊尽头的监控屏幕。画面里，李静正坐在临时休息室的角落，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儿童手表——那是她女儿的遗物。昨天在合金门后的混战中，她终于坦白，女儿早在半年前就被元老会的人杀害，所谓的“听话就能救孩子”不过是对方稳住她的谎言。
“张启明那边招了多少？”陈锋抿了口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细节。”赵刚的声音带着疲惫，“他说自己只负责传递人员数据，对元老会的核心计划一无所知。但我觉得他在撒谎，刚才审讯的时候，提到‘零号仓库的备用能源’时，他的心率明显加快了。”
陈锋的眼神沉了下来。备用能源系统是五年前周教授主导设计的，后来假周教授接手后又做了三次改造。如果张启明接触过这部分信息，很可能知道能源核心的弱点。
“把他带出来。”陈锋站直身体，玉佩在掌心微微发烫，“换个地方审。”
审讯室隔壁的设备间里，堆放着许多废弃的能量元件。陈锋让guards解开张启明的束缚，把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张启明的肩膀明显颤抖了一下，不敢抬头看他。
“你女儿叫张雅，今年七岁，在基地附属幼儿园读大班。”陈锋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昨天下午，我们的人已经把她转移到了安全屋，现在由专人保护。这是她刚才画的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画纸。上面用蜡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女孩，牵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背景是五颜六色的气球。
张启明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双手抖得几乎拿不住画纸。眼泪砸在画纸上，晕开了一片蓝色的颜料。
“你……你们真的救了她？”他哽咽着问，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只要你说实话，她会一直很安全。”陈锋看着他的眼睛，“元老会让你在备用能源系统里做了什么手脚？”
张启明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他们让我在能源核心里装了微型引爆器！”
陈锋和赵刚对视一眼，心脏同时沉了下去。
“什么时候装的？”赵刚追问，手里的记录笔在本子上飞快滑动。
“三个月前。”张启明的声音带着恐惧，“他们给了我一种透明的液态炸药，说只要输入特定的频率，就能在瞬间摧毁整个能源系统。当时我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说……说如果零号仓库的封印出了意外，就用这个毁掉所有证据。”
“频率是多少？”陈锋的手指紧紧攥住玉佩，冰凉的触感让他保持冷静。
“我不知道具体的数值。”张启明急忙解释，“引爆器的控制权限不在我手里，每次调试都必须通过加密信号连接外部设备。但我记得安装位置——在能源核心的第三层冷却管后面，那里有个检修口，只有用特殊的磁卡才能打开。”
“磁卡呢？”
“被……被王主管拿走了。”张启明的声音越来越低，“就是那个青铜面具人，他说后续的调试由他负责。”
陈锋的眼神冷了下来。王主管虽然已经被当场击杀，但他的随身物品里并没有发现所谓的磁卡。这说明还有其他内鬼持有磁卡，随时可能引爆能源核心。
“还有谁接触过备用能源系统？”赵刚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张启明皱着眉头回忆了半天，突然脸色一变：“对了！生化研究部的刘博士！上个月他以‘设备维护’的名义，申请进入过能源控制室，当时还是我带他进去的。他在第三层冷却管那里停留了很久，还问了很多关于引爆器的问题。”
“刘振海？”陈锋的瞳孔骤然收缩。刘博士是基地的元老级研究员，主要负责异能者的基因稳定研究，平时待人温和，从来没和任何人发生过冲突。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也和元老会有关联。
“他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赵刚立刻调出刘振海的资料，屏幕上显示着他的照片——戴着金边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笑容和蔼可亲。
“他……他好像很在意零号仓库的封印能量波动。”张启明努力回忆着，“有一次我听到他打电话，提到‘虚空之核的活跃度’，还说‘时机快到了’。当时我以为是正常的研究交流，现在想来……”
陈锋没等他说完，就抓起通讯器：“林岚，立刻排查刘振海的行踪！他可能持有备用能源系统的引爆器磁卡！”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林岚急促的声音：“我刚在零号仓库的监控里看到他了！他说接到命令来检查封印能量，现在正在靠近能源接口！”
陈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零号仓库的能源接口直接连接着备用能源系统，如果刘振海在那里激活引爆器，后果不堪设想。
“拦住他！千万别让他接触接口！”
“已经晚了！”林岚的声音带着惊慌，“他手里拿着磁卡，正在插入接口！”
陈锋转身就往零号仓库跑，赵刚紧随其后。走廊里的警报声突然尖锐地响起，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备用能源系统的温度正在急剧升高！
“刘振海！你疯了吗？”陈锋冲进零号仓库时，正好看到林岚的金色能量与一道淡紫色能量碰撞在一起。刘振海站在能源接口前，手里的磁卡已经插入了一半，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
“疯？我这是在拯救世界！”刘振海的眼镜反射着诡异的红光，“你们根本不知道虚空之核的真正力量！只要引爆备用能源，就能打破它的外壳，释放出足以净化整个世界的能量！”
“你被骗了！”林岚的金色能量越来越不稳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元老会只是想利用虚空之核打开虚空之门，到时候无数虚空生物会涌入基地，所有人都会死！”
“不！你才是错的！”刘振海猛地将磁卡完全插入接口，紫色能量瞬间从他掌心涌出，注入接口，“元老会的先知早就告诉我了，这是必经的牺牲！只有毁灭旧世界，才能建立新的秩序！”
“住手！”陈锋的淡蓝色能量如利剑般刺向接口，试图阻止能量传输。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玉佩突然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中，发出耀眼的白光。
白光笼罩住整个能源接口，紫色能量像是遇到了克星般迅速消退。刘振海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紫色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脸上的狂热被绝望取代。
玉佩在空中旋转了三圈，突然射出一道光束，击中了刘振海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怀里掉出一个银色的金属球——球体打开后，露出了里面的微型屏幕，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画面中，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站在实验室里，面前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一个小女孩，正是张启明的女儿张雅。
“刘博士，只要你按计划激活引爆器，这个小女孩就能活下去。”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有些失真，“别忘了，你的儿子还在我们手里。”
视频到这里突然中断。刘振海趴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哭声：“我没办法……我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特殊的药物维持生命，那些药只有元老会能提供……我只能听他们的……”
陈锋捡起金属球，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个芯片。插入解码器后，屏幕上显示出一份详细的名单——上面记录着所有被元老会要挟的基地人员，足足有三十七人之多，其中不乏一些部门的中层主管。
“赵刚，立刻按照名单救人。”陈锋将芯片递给赵刚，眼神变得异常沉重，“刘振海提到的‘先知’，很可能就是元老会的核心成员。”
林岚走到刘振海身边，金色能量轻轻覆盖在他胸口：“你说的‘先知’，是不是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女人？”
刘振海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你……你怎么知道？”
林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想起十年前，在虚空风暴爆发的那天，她曾在避难所的角落里见过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女人。当时对方蹲在地上，正用紫色的能量安抚一个哭泣的小女孩——那个女孩的脸，和她妹妹林月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是不是告诉你，虚空之核里封印着‘净化之力’？”林岚的声音带着颤抖。
“是……”刘振海点点头，“她说只要释放出这种力量，就能治愈所有的疾病和伤痛，包括我儿子的心脏病。”
“你被骗了。”林岚的声音充满了无力感，“那不是净化之力，是虚空生物的本源能量。一旦释放出来，只会带来毁灭。”
刘振海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备用能源系统的警报声渐渐平息，玉佩缓缓落回陈锋手中，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他怎么办？”赵刚看着刘振海，语气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陈锋沉默了片刻，说：“先关起来，等救回他儿子再说。”
就在这时，苏芮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脸色苍白如纸：“陈队，林姐，我们破译了刘振海的电脑，发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里面有周教授的研究日志。”
她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显示着泛黄的纸页扫描件。陈锋翻到最后几页，瞳孔骤然收缩——
“……虚空之核的能量波动与五年前的虚空风暴完全一致，这绝非巧合。怀疑有人在人为引导能量频率，目标似乎是基地底层的‘虚空碎片’……”
“……发现刘博士的实验室里有异常的虚空粒子残留，他最近频繁接触外部信号，坐标指向禁忌森林……”
“……女儿的失踪或许和虚空碎片有关，必须尽快找到她，不能让她落入元老会手中……”
最后一篇日志的日期，正是五年前假周教授说的“周明被处理掉”的那天。
“虚空碎片？”林岚不解地看着陈锋，“基地底层怎么会有这东西？”
陈锋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想起父亲失踪前留下的笔记里提到过，二十年前，第一次虚空风暴后，科研人员在基地底层发现了一块蕴含巨大能量的碎片，后来被列为最高机密，由历任基地司令亲自保管。
“王建军知道这个。”陈锋突然想起那个黑色的盒子，“他一定是想告诉我这件事！”
苏芮突然指着日志的最后一行：“你们看这里！周教授写着‘碎片的封印钥匙在……’后面的字被撕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道撕裂的痕迹上。陈锋的指尖轻轻拂过屏幕，突然注意到撕裂处残留着一点红色的印记——像是某种颜料，和他玉佩上的纹路颜色一模一样。
“我知道钥匙在哪了。”陈锋握紧玉佩，眼神变得坚定，“在我父亲的实验室。”
父亲的实验室在基地最底层，已经废弃了十几年。陈锋小时候曾偷偷去过一次，记得里面有个巨大的金属柜，上面刻着和玉佩相同的纹路。
“我跟你去。”林岚立刻跟上他的脚步，金色能量在掌心悄然凝聚，“赵刚，这里交给你了，注意保护好张启明和刘振海，他们知道的事可能还有用。”
通往基地底层的电梯早就报废了，只能走应急楼梯。阴暗潮湿的楼梯间里，布满了绿色的苔藓，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碎石掉落的声音。
“你确定钥匙在那里？”林岚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问道。
“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陈锋的精神力已经感知到楼下传来的微弱能量波动，“我父亲的笔记里说，那块虚空碎片蕴含的能量极不稳定，必须用特殊的钥匙才能控制。他还说，那把钥匙是用‘血脉之力’铸造的。”
他举起手中的玉佩，白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我猜，这半块玉佩就是钥匙的一部分。”
走到楼梯尽头，一道厚重的合金门挡住了去路。门把手上的锁孔形状，正好和玉佩吻合。陈锋将玉佩嵌入锁孔，只听“咔哒”一声，合金门缓缓向两侧打开。
实验室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地面投下光柱。正中央的金属柜果然还在，上面的纹路因为常年暴露在空气中，已经有些模糊，但依旧能看出和玉佩的联系。
金属柜的门是锁着的，锁芯和合金门上的一模一样。陈锋刚要再次使用玉佩，突然注意到柜门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周教授和陈锋的父亲站在一起，两人中间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穿着红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戴着半块玉佩，和陈锋手里的这块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形。
“那个女孩是……”林岚的声音带着惊讶。
“周教授的女儿，周小雅。”陈锋的声音有些沙哑，“档案里说她五年前失踪了，但根据周教授的日志，她很可能和虚空碎片有关。”
他将玉佩嵌入锁芯，金属柜发出沉重的嗡鸣声，缓缓打开。柜子里没有钥匙，只有一个透明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淡蓝色的液体，而在液体中央，静静地躺着一个水晶盒子。
盒子里，放着另一半玉佩。
就在陈锋伸手去拿水晶盒子时，培养舱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淡蓝色的液体瞬间变成了紫色。水晶盒子自动打开，两半玉佩在空中合二为一，发出刺眼的白光。
实验室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裂开无数道缝隙，紫色的雾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陈锋和林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雾气，和虚空之核散发的能量波动一模一样！
“不好！这里的虚空碎片被激活了！”林岚的金色能量迅速形成护盾，“玉佩的力量触发了某种机关！”
陈锋抓起合并后的玉佩，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周教授最后的记忆——
五年前的夜晚，他抱着周小雅躲在实验室里，窗外是紫色的虚空风暴。假周教授带着青铜面具人破门而入，逼他交出虚空碎片的钥匙。周教授宁死不从，最后关头，他将周小雅放入培养舱，启动了休眠程序，同时将钥匙分成两半，一半交给陈锋的父亲保管，一半藏在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陈锋喃喃自语，眼眶有些发热。周教授的女儿根本没有失踪，而是一直被藏在这个培养舱里，用休眠程序维持着生命。
培养舱的液体正在快速流失，周小雅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一双清澈的蓝色瞳孔——和虚空之核的颜色一模一样。
“爸爸……”她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伸出小手想要抓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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