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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毡匠营盘与羊毛的温度(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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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陶土岗,踏着渐软的枯草向北而行,三月后,一片辽阔的草原铺展在天际。

羊群如白云般散落在绿毯上,几顶蒙古包的毡顶在风中微微起伏,晾晒的羊毛在阳光下泛着蓬松的光泽,

几位老阿妈坐在毡房前搓着毛线,纺锤转动的“嗡嗡”声与远处的牧歌交织,像首温柔的草原谣——这里便是以手工擀毡闻名的“毡匠营”。

营盘中央的老榆树下,坐着位正在鞣制羊毛的老阿妈,姓其其格,大家都叫她其其格阿妈。

她的手掌被羊毛磨得发红,却灵活地将羊毛在木盆里反复揉搓,皂角水泛起细密的泡沫,羊毛在她掌心渐渐变得洁白柔软。

见众人走近,她扬起满是笑意的脸,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细碎的羊毛:

“这羊毛要揉三遍皂角水,才能去净油脂,变得像云朵一样暖,现在的年轻人嫌麻烦,都去买化纤毯,哪知道羊毛毡的好。”

艾琳娜抚摸着蒙古包的毡壁,厚实的毡层里夹杂着彩色的毛线,针脚细密均匀,忍不住问:

“阿妈,这里的擀毡手艺传了很久吧?”

“七百年喽,”其其格阿妈指着远处的羊群,“从成吉思汗时代就有毡匠营,那时候我们的祖先跟着军队走,擀出的毡毯能挡箭雨、抗风寒。

我年轻时跟着额吉学擀毡,光练搓毛绳就练了两年,额吉说毡是羊毛做的骨,要掺三分力气、七分耐心,才能擀出好东西。”

她叹了口气,从毡房角落拖出个木箱,里面装着几卷泛黄的毡样,上面用彩线绣着擀毡的步骤、羊毛的配比,标注着“春毛宜做薄毡”“秋毛适合厚垫”。

小托姆拿起一块毡样,羊毛的纹理清晰可见,上面的彩线绣着简单的工具图,标注着“木杖需长五尺”“石碾重三十斤”。“这些是擀毡的图谱?”

“是‘毡艺经’,”其其格阿妈的儿子巴图抱着一捆羊毛走来,靴底沾着草屑,

“我阿爸记的,哪类羊毛适合做毡帽,哪类适合做毡毯,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有这擀毡的力道,”

他指着毡样上的针脚,“是祖辈们跪在毡上试出来的,轻了不紧实,重了易断裂,要像抚摸羊羔一样,轻重得宜。”

他指着最旧的一块毡样,边缘已经磨损起毛,“这是民国时的,上面还记着战乱年怎么省羊毛,说要往里面掺骆驼毛,才能既保暖又省料。”

沿着草原的小径往里走,能看到不少废弃的毡坊,木架上的羊毛已经发黄板结,地上散落着断裂的木杖,只有几处仍在使用的毡坊里,还堆着待擀的羊毛,空气中飘着皂角的清香。

“那片是‘祖坊’,”其其格阿妈指着最大的毡坊,“营里的老人们轮流守着,说不能让祖宗传下的手艺断了。

我小时候,营盘里到处是弹毛的、搓绳的、擀毡的,新毡做好了要敬长生天,送邻居要剪一角,晚上就在毡房里听老人讲毡匠的故事,哪像现在,年轻人都去城里卖羽绒服了,营盘静得能听见羊毛落地的声响。”

毡坊旁的弹毛架还保留着传统的样式,木框上的牛筋弦绷得紧紧的,墙角的石碾子上还沾着羊毛纤维,碾盘上的凹痕是常年滚动留下的印记。“这羊毛要用弓弦弹,”

其其格阿妈拨动牛筋弦,蓬松的羊毛随着震动飞扬起来,“弹得越匀,毡越软和,机器弹的羊毛看着蓬松,却没这股子韧性。

去年有人想把弹毛架改成电动的,被老人们拦下来了,说这是营里的魂,不能换。”

正说着,草原上来了几个开着越野车的人,拿着卷尺测量毡毯,嘴里念叨着“出口标准”“批量生产”。

“是来收毡的商人,”巴图的脸色沉了沉,“他们说手工擀的毡不平整,要我们改成机器压制,还说要往羊毛里掺化纤,说这样成本低。我们说这毡要靠手擀、太阳晒,他们还笑我们‘守着羊圈喝冷风’。”

傍晚时分,夕阳为草原镀上一层金红,其其格阿妈突然起身:“该铺羊毛了。”

众人跟着她走进“祖坊”,只见她将弹好的羊毛均匀地铺在竹帘上,又撒上些彩色的毛线:

“这叫‘镶边’,红的像火焰,蓝的像天空,都是心里的念想。老辈人说,擀毡要敬羊毛,羊给了我们温暖,我们要让羊毛在毡里重生,就像做人,要懂感恩、知回报。”

小托姆突然发现,某些毡毯的边缘绣着奇怪的图案,有的像太阳,有的像奔马。“这些是装饰吗?”

“是‘毡语’,”其其格阿妈拿起一块绣着羊角的毡垫,“老辈人传下来的,每种图案都有说法,太阳代表光明,奔马代表自由,都是对生活的祝福。你看这个回纹边,”

她指着一块毡毯,“是说日子要循环往复,平安顺遂,都是一辈辈人绣在毡上的期盼。”

夜里,月光洒满草原,其其格阿妈坐在毡房前,望着晾晒的毡毯:“以前擀毡讲究‘三不省’,羊毛不省、力气不省、心思不省。

那时的毡是过日子用的,毡房挡风、毡垫隔潮、毡靴暖脚,哪像现在,都成了挂在墙上的展品,没了生活气。”巴图在一旁整理羊毛,说要明天就去盟里找文化局,求他们保住这门手艺。

接下来的几日,营里的老人们都行动起来,有的整理“毡艺经”做档案,有的在毡坊前演示擀毡,其其格阿妈则带着巴图教孩子们弹毛、

搓绳,说就算化纤再多,这羊毛毡的手艺也不能丢,留着给后人看看老祖宗是怎么用羊毛造温暖的。

当非遗保护中心的人赶来考察时,整个毡匠营都沸腾了。

他们看着“毡艺经”上的记载,摸着那些带着“毡语”的老毡毯,连连赞叹:“这是草原游牧文化的活化石啊,比任何保暖材料都珍贵!”

离开毡匠营时,其其格阿妈送给他们每人一块羊毛毡垫,边缘绣着简单的太阳纹,羊毛的质感柔软而温暖。

“这垫要垫在马鞍上,”她把毡垫递过来,带着阳光的味道,

“能吸汗防潮,就像这日子,要有点温度才踏实。羊毛可以纺,可老祖宗的法子不能忘,那是用双手捂热的智慧。”

走在草原的小路上,身后的毡房渐渐缩小,纺锤转动的“嗡嗡”声仿佛还在风中回响。小托姆捧着毡垫,突然问:“下一站去哪?”

艾琳娜望着东方的丘陵,那里隐约有片竹林的轮廓。

“听说那边有个‘竹艺乡’,村民们用竹子编织各种器物,竹篮竹筐上的花纹比画还美,只是现在,塑料筐多了,竹器卖不出去,竹刀都快生锈了……”

羊毛的暖意还在掌心停留,艾琳娜知道,无论是厚实的毡毯,还是泛黄的毡艺经,那些藏在羊毛里的智慧,

从不是对自然的索取,而是与生灵的相守——只要有人愿意守护这片草原,愿意传承擀毡的匠心,

愿意把祖辈的生存哲学融入每一缕羊毛、每一针线脚,就总能在凛冽的寒风中,织出生活的温暖,也让那份流淌在毡纹里的坚韧,永远温暖着每个与草原相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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