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20)(2/2)
“世兰......”
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光线灰暗的宫殿里,一个女子病恹恹地靠坐在床上,本就不大的宫殿,却因为没有宫人服侍而显得空荡荡的。
“咳咳咳......吉祥,还是没有请到太医吗?”
“娘娘......”
朕这才发现殿外飘着雪花,而殿内的炭火已经快熄灭了。
“年世兰......真是好狠心啊,她是真的要本宫去死!咳咳咳咳咳!咳咳......”
“娘娘,您不能这样激动啊!”
她嘴上说着愤恨的话,眼神却死死盯着桌上的东西,朕忍不住看过去,心中一惊——那个香囊上的针脚,十分细心却又十分笨拙,是世兰的手艺。
香囊的布料已经是许多年前时新的料子,锁边也被磨得断裂了好几处,显然是被人握在手里日日磨挲着。
是啊,年世兰与齐月宾,都是将门出身,一入府便成了好姐妹,也正是她们二人的亲近,叫朕不得不想些法子......
天旋地转的感觉再次袭来,朕依然习惯了,睁开眼时,是一个女子跪在院子里,她身边的丫鬟被压在跟前打板子,她哭着、求着,嗓音都嘶哑了,也没换来一丝同情。
颂芝瞧着还十分稚嫩,她抬着下巴,脸上已然有了些傲气:
“格格,我们侧福晋也是为了你好,再说了,王爷知道消息后便传了口谕,一切交由侧福晋做主,可见是非清白,王爷心中有数!侧福晋不过是叫你在这儿跪一会,小惩大诫罢了!”
丫鬟的惨叫还回荡在耳边,冯若昭腰间还挂着朕随手送出去的玉佩,她是朕用来牵制年世兰的棋子,为了叫年世兰的注意力多放在她身上,朕倒也确实宠了她几分。
但年世兰如何对她,实在不在朕的考虑范围内。
朕就这样被推着见了许多故人,独自黯然神伤的李静言、得了失心疯的芳贵人、被家族当做棋子的方淳意、愚蠢浅薄的瓜尔佳文鸳、心机了得的乌雅和卓......
还有那个将朕耍得团团转,叫朕把最后一丝真心都给了她的沈眉庄。
“你瞧,你总是看不起你宫里的女子,你把她们当做物件、当做宠物,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你会死在女人手里?”
“朕没有错!”
弘晖的死、柔则的死、宜修的狠毒、年世兰的跋扈......
不是朕的错,不是朕的错!朕是天子,天子!怎么会有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