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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谢玄却秦军,苻坚窥晋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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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的江荆都督桓冲,飞书饬令从子南平太守桓石虔,与虔弟参军石民,出兵截击,大破秦军。

司马阎振与吴仲退保管城,桓石虔乘胜攻入,擒住阎振和吴仲,斩首七千级,俘虏万人,飞章告捷。

晋朝廷有诏授桓石虔为河东太守,特封桓冲之子桓谦为宜阳侯,仍令江淮戒严,防备秦寇。

秦王苻坚好大喜功,日思统一,曾就于渭城作教武堂,命旁通兵法的太学生,教授将士,秘书监朱肜谏阻道:“陛下南征北讨,已得海内十分之八,此时宜偃武修文,与民休息,乃反立学教战,徒乱人意,何足致治!况将士多经过战阵,莫不知兵,今更使受教书生,亦不足激厉志气,与实无益,与名有损,不如不设为是。”

苻坚于是罢议。

太常韦逞,素受母训,劬学成名,苻坚平时曾留心儒术,故命韦逞典礼,一日由苻坚亲临太学,问及博士经典,博士卢壶答道:“废学已久,书传零落,近年多方搜辑,粗集正经。惟《周官》礼注,尚乏师资,窃见太常韦逞母宋氏,世学《周官》,夙承父业,今年垂八十,耳目犹聪,非此母不能讲解《周官》音义,传授后生。”

苻坚不待说毕,便欣然道:“既有韦母,何妨令诸生就学哩。”随即召韦逞与议,使他禀白老母,即就逞家设立讲堂,特派遣学生人员百二十人,偕往受业。

宋氏当然依命,隔幔授经,连日不辍。苻坚复赐给她侍婢十人,号宋氏为宣文君,自是《周官》学复得发明,时称为韦氏宋母,传名后世。不没贤母。

还有才女苏蕙,表字若兰,乃是陈留令苏道贤的第三个女儿,幼通文史,雅善诗歌,智识精明,仪容妙丽,年方十六为窦滔之妇,窦滔很是敬爱。

嗣窦滔为秦州刺史,复纳一妾,叫做赵阳台,妖冶善媚,未免夺宠。苏蕙虽号多才,究不脱儿女性质,由妒生恨,渐与窦滔反目,窦滔因此疏远苏蕙。旋而窦滔坐罪被谴,徙往流沙,但挈带妾室阳台西去,留苏蕙家居。

苏蕙独处岑寂,不免思夫,于是为回文诗数首,织诸锦上,宛转循环,寓意悱恻,共得八百四十字,寄与窦滔,窦滔接阅回文旋锦图,反复吟哦,也为泣下。可惜回文诗未曾录入。

可巧秦王苻坚亦赦令窦滔回家,马上启行,东归探妇,伉俪重逢,和好如初。这也是一段情天佳话,后人播为美谈。

且说秦王苻坚明面上若好文,暗仍尚武,始终不忘南略。勉强捱延了两年,正拟大举南侵,偏东海公苻阳,及侍郎王皮,尚书郎周弑,通同谋叛,定期举事。

苻阳系苻法之子,苻皮系苻猛之子,周弑乃是晋朝故益州刺史周抚之孙,降秦受官,三人纠众作乱,倒也是一场大难。

偏偏叛逆阴谋预泄,被苻坚饬人收捕,面加讯鞫。苻阳抗声道:“臣父哀公,死不当罪,臣欲为父复仇呢!”其父苻法被杀,谥号哀公。

苻坚不禁流涕道:“哀公致死,事不在朕,如何错怪?”

虽由苟太后主张,苻坚亦不能尽诿。说至此,复问苻皮何故谋逆?苻皮答道:“臣父丞相猛,有佐命大功,臣乃不免贫贱,为富贵计,不得不然。”遁辞。

苻坚叱责道:“丞相临终,只贻汝十具牛,嘱汝治田,未尝为汝求官,朕念汝先父有功,擢升汝为侍郎,汝反忘恩肆逆,这真叫做知子莫若父哩!”说着,又看向周弑问状。周弑答道:“世受晋恩,生为晋臣,死为晋鬼,何劳再问?”

周弑果然忠于晋朝廷,不宜受秦官爵,可是既受秦封,如何谋叛?

苻坚喝令将他们系拿入狱,叹息入宫。旋即颁发命令,曲贷三人死罪,惟徙苻阳至高昌,苻皮和周弑至朔方塞外,算作了案。未免失刑。

会西域车师、鄯善二国,遣使入朝,愿为向导,引秦兵经略西域,秦王苻坚即遣将军吕光为都督,统兵十万,往定西域。

阳平公苻融入宫劝谏道:“西域荒远,得民未必可使,得地未必可食,从前汉武西征,得不偿失,臣愿陛下毋循覆辙呢!”

苻坚不肯从,竟令吕光西行。吕光出陇西,越过流沙,收服焉耆诸国,惟龟兹王白纯一作帛纯。拒命,为吕光所逐,吕光遂居龟兹,威爱兼施,远近悦服,秦威大震。

适前高密内史毛璪之等,由秦逃亡,仍归晋室。秦王苻坚乃亲御太极殿,大会群臣,当面宣谕道:“今四方略定,只有东南一隅,未沾王化,现计我国兵士,可得九十余万,朕欲大举亲征,卿等以为可否?”

尚书左仆射权翼道:“昔商纣不道,三仁在朝,武王犹且旋师。今晋虽微弱,未有大恶;谢安桓冲,并皆江表伟人,君臣辑睦,内外同心,依臣愚见,晋却未可速图呢。”

苻坚沈吟半晌,又左右旁顾道:“诸卿可各言所见。”

太子左卫率石越应声道:“今岁镇二星,适守南斗,福德在吴,未可轻讨。且彼有长江天险,民尚乐用,臣以为不宜加兵。”

权翼是畏晋人和,石越并说及天时地利。苻坚说道:“从前武王伐纣,逆岁违卜,天道幽远,未易可知。夫差孙皓,皆保据江湖,终归覆灭。今凭我百万兵马,投鞭江中,已足断流,怕甚么天险呢?”

石越又答道:“三国君主,统淫虐无道,所以敌国往取,易如拾芥。今晋虽寡德,究无大愆,愿陛下且按兵积谷,坐待敌衅,果使有隙可乘,发兵未迟。”

此外群臣各言利害,纷纭莫决。

苻坚懊怅道:“这便是筑室道旁,无时可成,看来惟我独断罢!”

群臣见苻坚面有愠色,自然不敢再言,相率退出。

独阳平公苻融尚在座侧,苻坚顾语道:“人主欲定大事,不过一二臣可以与谋,今众议纷纭,徒乱人意,我当与卿专决此事。”

苻融答道:“今欲伐晋,却有三难,天道不顺,就是一难;晋国无衅,就是二难;我国屡经征讨,兵力已疲,势转怯斗,就是三难。群臣谓不宜伐晋,确是忠谋,愿陛下依从众议!”

苻坚忿然道:“汝也来作此说么?我尚何望?试想我有强兵百万,资械如山,我虽未为令主,究非暗劣,乘我累胜,击彼垂危,何患不克?怎可复留此残寇,长为国忧呢?”

苻融泣语道:“晋未可灭,昭然易知,今欲劳师大举,实非万全计策。且如臣所忧,更不止此,陛下宠养鲜卑,羌羯布满畿甸,这统是萧墙大患,如陛下督师南征,太子独与弱卒留守京师,一旦变生肘腋,悔何可追?臣本顽愚,言不足采。王景略乃一时俊杰,陛下尝比为诸葛武侯,他临殁时,曾有遗诫,难道陛下忘记么?”

比权翼、石越二人还要说得明白,这真是苦口忠言。苻坚愈加不乐,退入内庭,苻融当然趋出。

适太子苻宏入内问安,苻坚与语道:“我欲伐晋,以强临弱,可保必胜,朝臣皆言未可,我实不解!”

苻宏婉答道:“今岁在吴分,晋君又无大过,若南征不捷,外损国威,内殚民力,所伤实多,无怪群下疑沮呢。”

苻坚摇首道:“前我出兵灭燕,亦犯岁星,天道原不可尽凭。况古时秦灭六国,六国君主,岂必皆暴虐么?”

苻坚说罢,便顾令左右,宣召冠军将军慕容垂入宫商议,慕容垂应召即至,苻坚问及伐晋事宜,慕容垂抵掌道:“弱肉强食,乃是古今通例。如陛下神武应运,威加海内,虎旅百万,韩信白起满朝,乃蕞尔江南,独违王命,不伐何为?古诗有云:“谋夫孔多,是用不集。”愿陛下断自圣衷,不必多虑!陛下可记得晋武平吴,只有张杜二三臣,与他同意,若必从众议,如何能统一中原呢?”

美疢不如恶石。苻坚不禁起舞道:“与朕共定天下,独卿一人。余子碌碌,何足与谋!”遂命人赐慕容垂帛五百匹,慕容垂拜谢而出。

苻坚即命阳平公苻融为司徒,领征南大将军,并调谏议大夫裴元略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嘱咐令速具舟师,指日南下。

阳平公苻融,辞不受职,且再入谏道:“知足不辱,知止不殆,自来穷兵黩武,鲜有不亡,况国家本系戎狄,正朔未归,江东虽然微弱,尚存中华正统,天意亦必不遽绝哩?”

苻坚作色道:“帝王历数,有何定例?刘禅非汉室苗裔么?何故为魏所灭,汝所以不能及我,就在此拘执的弊病呢!”

苻融无言而退。苻坚仍然授苻融为征南大将军,不过取消司徒职衔。苻融无奈受命。

苻坚素信沙门释道安,群臣托他乘机进谏,释道安允诺。一日得与苻坚同辇,出游东苑,苻坚笑语道:“朕将与公南游吴越,泛长江,临沧海,公以为可乐否?”

道安和尚接口说道:“陛下应天御宇,居中宅外,自足比隆尧舜,何必栉风沐雨,亲往遐方哩?况东南卑湿,容易染疫,舜禹俱巡游不返,陛下幸勿亲行!”

苻坚驳说道:“天下必统属一尊,方可太平,朕经略四海,已得八九,难道使东南一隅,独不被泽么?必如公言,是古时圣帝明王,何为不惮劳苦,巡狩四方呢?”

释道安和尚见不可谏,乃更易一说道:“陛下如必欲南征,也只可驻跸洛阳,但遣一使贻书江南,怵以兵威,彼亦必稽首称臣,无烦圣驾跋涉了。”

苻坚终不肯从,有诗叹道:

帝典王谟戒面从,矧经群议已知凶。

如何骄主矜张甚,但务穷兵未敛锋。

既而后宫又有一人,上书劝谏苻坚,请勿伐晋!究竟书中如何措词,待至下回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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