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山河为聘,不及一吻晨光》(2/2)
林恩灿会意,指尖捏碎一枚破妄丹,金光如潮水漫开,所有隐藏身形的宵小无所遁形,个个现出身形,脸上的贪婪与惊惧暴露无遗。灵昀狐火暴涨,将一个想遁地而逃的修士烧得嗷嗷直叫;灵雀俯冲叼住一个试图攀墙的家伙,将其甩回场中;灵豹则用身躯堵住后门,让宵小们插翅难飞。
“滚!”林恩灿一声怒喝,九转金丹炉发出震耳嗡鸣,丹火化作火龙绕场一周,所有宵小被火龙扫中,法器尽毁,衣衫焦黑,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地往远处逃窜,转眼便消失在晨曦中。
林牧收了锁灵诀,望着满地狼藉笑道:“还是师兄的金丹炉威力大,这一下,够他们记一辈子了。”
林恩烨摸了摸灵豹的头:“这群人也是自不量力,真当我们三兄弟是好惹的?”
俊宁走上前,抚须点头:“临危不乱,丹法与术法结合得愈发纯熟了。”清玄子亦颔首:“牧儿的锁灵诀也有长进。”
阳光彻底驱散晨雾,百草堂前恢复清净。林恩灿将续命丹郑重交还给长老,九转金丹炉在他身后轻轻旋转,炉身的光芒柔和下来,仿佛在为这场利落的胜利而雀跃。灵昀变回人形,递过一方帕子:“殿下,擦擦汗。”
林恩灿接过帕子,望向两个弟弟,眼中满是欣慰。这惊退宵小的一刻,不仅是实力的彰显,更是兄弟同心、灵宠协力的证明——只要他们并肩,再强的宵小也只能望风而逃。
百草堂的长老捧着续命丹,对着三人深深一揖:“殿下们今日不仅追回丹药,更震慑了宵小,让中州的药道清净不少。老身无以为报,这株‘千年紫芝’请殿下收下,炼‘还魂丹’时用得上。”
林恩灿接过紫芝,指尖触及温润的菌盖,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生机。“长老客气了,守护正道本就是分内之事。”他将紫芝递给灵昀,“先收着,说不定日后能救急。”
灵昀刚将紫芝收入玉盒,九转金丹炉忽然发出轻颤,炉灵的声音带着几分警惕:“西边有股邪气在靠近,比刚才那些杂碎厉害得多。”
林牧的灵雀立刻振翅西望,回来时翅尖沾着点黑色粉末,落在林恩灿掌心——那粉末竟在灼烧皮肉,带着蚀心丹的余毒。“是玄阴教的人!”林牧脸色一沉,“他们竟还敢追来。”
林恩烨的灵豹低伏在地,兽瞳死死盯着西方的天际,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阿影说来了至少五个,都带着法器,杀气很重。”
俊宁拂尘一挥,将林恩灿掌心的毒粉扫去:“是玄无影的残部,当年漏网的‘五毒使’。他们擅长用毒,你们用破邪丹护住心脉,我与清玄子来会会他们。”
清玄子已祭出长剑,剑身泛着寒光:“这五人当年助纣为虐,手上沾了不少修士的血,今日正好清算。”
林恩灿按住剑柄,赤焰在眼底跳动:“师父,师兄,让我们来吧。玄阴教的债,该由我们亲手了结。”他转头看向林牧与林恩烨,“你们可敢?”
“有何不敢!”林牧笑着拍了拍灵雀,“灵雀说早就想撕了那些黑幡了。”
林恩烨握紧短刀,灵豹蹭了蹭他的手背:“阿影说要让他们尝尝被兽灵撕碎的滋味。”
灵昀银眸亮起,九尾在身后缓缓展开:“殿下去哪,我便去哪。”
五毒使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西方天空,黑袍翻飞,手中的毒幡在阳光下泛着幽绿的光。为首者狞笑道:“太子殿下,交出九转金丹炉和续命丹,饶你们不死!”
“口气倒不小。”林恩灿长剑出鞘,赤焰如火龙窜出,“想要炉子,先问问我手中的剑!”
九转金丹炉腾空而起,炉身符文亮如白昼,赤焰与灵昀的银火交织成网,瞬间罩向五毒使。林牧让灵雀撒下金粉,化作万千针雨,刺破毒幡的防御;林恩烨与灵豹化作灰影,直扑左侧的毒使,短刀与利爪配合,撕开对方的黑袍。
“破邪丹!”林恩灿一声令下,三枚金丹同时掷出,金光炸开时,五毒使的毒雾瞬间溃散,露出里面惊骇的脸。其中一人想遁走,却被九转金丹炉射出的丹火追上,黑袍瞬间燃起,惨叫着坠落。
剩下四人见状想合力祭出毒阵,林恩灿却已引动同心丹的灵力,与林牧、林恩烨的灵力汇成光柱,狠狠撞向阵眼。“轰”的一声,毒阵崩碎,四人被震得口吐黑血,法器尽毁。
灵昀的狐火趁机卷上他们的四肢,银焰灼烧着毒素,让他们动弹不得。林恩灿走上前,长剑抵在为首者的咽喉:“说,玄阴教还有多少余孽?”
为首者咬牙不语,林恩烨将一颗破邪丹塞他口中,丹药入腹,对方顿时痛苦嘶吼,终于吐露实情:“总坛……在极北冰原……还有……还有上百教众……”
俊宁与清玄子相视一眼,后者沉声道:“看来要去一趟极北了。”
林恩灿收剑回鞘,望着五毒使被捆缚的身影,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些。但当他看到林牧正和灵雀清理毒幡的碎片,林恩烨在安抚躁动的灵豹,灵昀在仔细擦拭九转金丹炉上的尘灰时,心中又涌起一股笃定。
只要他们兄弟同心,灵宠相伴,再加上这九转金丹炉的暖火,无论极北的冰原有多冷,玄阴教的余孽有多毒,他们都能踏平阻碍,让正道的光,照亮每一处黑暗。
炉灵打了个哈欠:“极北冰原可冷得很,你们记得多带点暖玉髓,别冻坏了我的炉胆。”
林恩灿笑着点头,阳光洒在他与兄弟们的脸上,映出年轻却坚定的轮廓。这故事还在继续,而他们的脚步,永远朝着需要守护的地方,从未停歇。
极北冰原的寒风卷着雪粒,打在九转金丹炉上,被炉身符文弹开,化作细碎的冰晶。林恩灿将最后一块暖玉髓贴在炉壁,赤焰在炉口腾起,勉强抵御着刺骨的严寒。“灵昀,你的狐火能再旺些吗?我担心丹药会被冻住。”
灵昀九尾交缠,紫金色的狐火在周身织成护罩,将三人一炉拢在其中:“殿下放心,这火里掺了暖阳花的灵力,能护住炉温。”他指尖银火轻点,炉内的药材顿时泛起柔和的光,原本因寒冷而凝滞的药气重新流转起来。
林牧的灵雀缩在他怀里,只露出个小脑袋,金粉在喙边凝成小团,不时呵出点热气。“清玄子师兄说极北的‘冰蚕’吐出的丝能防寒,灵雀刚才在雪地里叼了点,正好给炉子做个垫子。”他将蚕丝小心翼翼地铺在炉底,炉灵顿时舒服地哼了声。
“算你们有点良心,”炉灵的声音带着暖意,“这冰原的寒气快钻进我的炉缝了,比当年俊宁带我去焚仙谷时的火山灰还难缠。”
林恩烨的灵豹趴在雪地上,用身体挡住迎面而来的风雪,爪尖在雪层下划出痕迹——那是它感知到的地下冰脉,能避开最凛冽的寒风。“阿影说往前三里有个冰洞,里面有地热,正好能炼丹。”
众人跟着灵豹钻进冰洞,果然感受到丝丝暖意。洞壁上凝结着晶莹的冰花,折射着炉火的光,竟如琉璃宫阙般璀璨。林恩灿将玄阴教五毒使的供词摊开,上面标注着总坛的位置——就在冰原深处的“蚀骨冰窟”。
“蚀骨冰窟里的冰气能蚀人灵力,”俊宁的传讯符忽然亮起,“你们用活肌丹的生机护住经脉,我与清玄子已在冰窟外围布下阵,等你们引他们出来。”
清玄子的声音紧随其后:“那冰窟有玄无影设下的‘寒煞阵’,破阵需用‘离火符’,我给你们备了百张,记得贴在九转金丹炉上,炉火能引动符纸的威力。”
林恩灿将离火符一张张贴在炉身,符纸遇火顿时亮起,与炉身符文相融,赤焰中多了几分炽烈的金芒。“灵昀,炼‘焚天丹’,用这离火符的力,定能破开寒煞阵。”
灵昀立刻取出药材,银火与赤焰交织,炉内的药浪翻涌着,竟将洞中的地热也吸了进来,化作丹药的灵力。“这焚天丹若成,威力怕是能烧融半座冰窟。”
炉灵哼了声:“烧融了才好,省得那些杂碎躲躲藏藏。不过记得留几颗‘凝冰丹’,别把自己人冻着——上次在北漠,林牧那小子就差点被自己引的风冻成冰棍。”
林牧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灵雀在他怀里啾鸣着,像是在嘲笑。林恩烨则在给灵豹喂“暖身丹”,兽毛上的冰霜遇丹药瞬间消融,灵豹舒服地蹭着他的手心。
冰洞外忽然传来冰层碎裂的声响,林恩灿握紧长剑:“来了。”
蚀骨冰窟的方向,黑压压的玄阴教徒正朝着冰洞涌来,为首的正是当年漏网的玄阴教左护法,手中的黑幡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抓住太子,赏九转金丹炉!”
林恩灿冷笑一声,九转金丹炉骤然腾空,离火符与炉火同时爆发,赤金色的焰流如瀑布般倾泻而出,瞬间将前排的教徒吞没。“想抢我的炉?先问问它答不答应!”
炉灵在里面咆哮:“小的们,给我烧!让这些冻僵的杂碎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火候!”
林牧引动灵雀的金风,将焰流吹向教徒阵中;林恩烨与灵豹则扑入人群,兽灵之力震碎冰层,让教徒们纷纷坠入冰缝;灵昀的狐火化作锁链,捆住左护法的黑幡,银焰灼烧着幡面,让上面的邪纹寸寸断裂。
冰洞外的喊杀声、冰层的碎裂声、炉灵的咆哮声混在一起,竟盖过了寒风的呼啸。林恩灿望着在焰流中溃散的教徒,忽然觉得掌心的同心丹烫得惊人——那是林牧与林恩烨传来的灵力,是兄弟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当最后一个教徒被焚天丹的余火吞噬时,俊宁与清玄子的阵法在外围亮起,将漏网之鱼尽数困住。林恩灿站在冰洞门口,望着远处渐渐平息的冰原,九转金丹炉在他身边轻轻旋转,炉身的离火符仍在闪烁,映得他脸上满是光。
“极北的雪,好像也没那么冷。”林恩灿笑着说,掌心的赤焰与灵昀的银火相触,溅起的星火落在雪地上,竟融出点点绿意——那是被丹火暖意催发的草籽,在冰原上扎下了根。
炉灵打了个饱嗝:“接下来去哪?我听说东海的‘暖海泉’能泡炉,正好去洗洗这一身寒气。”
林牧与林恩烨相视而笑,灵雀与灵豹也发出欢快的鸣啸。林恩灿抬头望向冰原尽头的朝阳,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那株刚抽出新芽的草上。
这故事,确实还在继续。而他们的脚步,会跟着九转金丹炉的暖意,走过冰原,渡过沧海,去往每一个需要守护的地方,让正义的光,永远比黑暗更长久,让温暖的火,永远比严寒更炽热。
极北冰原的朝阳染红河冰,林恩灿将最后一张离火符从九转金丹炉上揭下,符纸化作金粉融入晨光,炉身腾起的热气在他掌心凝成白雾。“暖海泉?”他转头看向灵昀,狐形男子正用尾巴扫去他肩头的落雪,银眸在阳光下泛着流光,“听说那里的泉水能润养炉灵,正好让这炉子好好‘沐浴’一番。”
林牧抱着灵雀凑过来,灵雀抖落翅尖的冰晶,金粉落在九转金丹炉上,炉身立刻发出舒服的嗡鸣。“师兄,我刚收到清玄子师兄的传讯,说暖海泉附近最近不太平,有海妖作祟,专偷过往修士的丹药。”
林恩烨的灵豹用头蹭了蹭主人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他摸了摸灵豹的耳朵:“有海妖正好,阿影说它最近爪子痒,想活动活动。”
俊宁的传讯符恰在此时亮起,声音带着笑意:“暖海泉的‘珍珠母’能入药,炼制成‘凝珠丹’可稳固灵脉,你们去了正好采些。我已让清玄子带着‘缚妖索’在半路等你们,遇上海妖不必手软。”
九转金丹炉忽然晃动起来,炉口喷出一串火星,像是在催促。灵昀轻笑一声,九尾在身后展开,化作流光裹住炉身:“走了走了,再磨蹭太阳该晒屁股了。”
一行人行至暖海泉时,正见清玄子立于海岸礁石上,手中缚妖索泛着青芒。“你们可算来了,”他指向海面,“那海妖藏在泉眼附近,专等炼丹者开炉时偷袭,已得手三次了。”
林恩灿将九转金丹炉置于泉边,故意掀开炉盖,浓郁的药香顿时飘散开来。不过片刻,海面翻起浑浊的浪花,一头覆着青鳞的海妖破水而出,利爪直扑炉口。
“就是现在!”林恩灿一声令下,灵昀九尾如鞭抽出,卷起海水化作冰链锁住海妖的四肢;林牧的灵雀腾空而起,金粉撒落,在海妖周围布下困阵;林恩烨的灵豹纵身跃上海妖脊背,利爪嵌入鳞甲缝隙,死死按住它的头颅。
海妖嘶吼着挣扎,林恩灿祭出俊宁所授的“定海神针”,灵力灌入间,银针化作丈长光柱,精准刺入海妖眉心的逆鳞。海妖僵在原地,青鳞迅速褪色,最终化作一滩清水融入泉中。
“不愧是太子殿下,”清玄子抚须赞叹,“这‘锁妖三式’用得比俊宁当年还利落。”
林恩灿笑了笑,俯身看向泉眼,那里果然浮起许多莹白的珍珠母。“灵昀,生火炼丹。”他将珍珠母投入九转金丹炉,灵昀立刻吐出狐火,焰心泛着紫金之色,将泉水蒸腾的雾气都染上暖意。
林牧的灵雀衔来晒干的“海心草”,林恩烨则让灵豹守在泉边警戒。炉内药香越来越醇厚,俊宁的声音又从传讯符中传来:“凝珠丹成时,记得留一颗给你父皇,他最近修炼岔了气,正需此物调和。”
“知道了师父。”林恩灿应着,指尖在炉壁轻轻一点,符文亮起,与暖海泉的水汽相融,凝成一颗颗圆润的丹丸。
当第一缕丹光冲天而起时,灵雀欢鸣,灵豹低啸,灵昀的九尾在风中舒展,映得整片海岸都金光灿烂。林恩灿捧着新成的凝珠丹,忽然觉得这一路的奔波都化作了掌心的暖意——无论是极北的冰,还是暖海的浪,只要身边有兄弟、有灵宠、有师父的指引,再险的路,也能走出属于他们的风景。
九转金丹炉轻轻震动,像是在提醒下一站的方向。林恩灿望向远方的天际,那里,或许有更需要他们的人,有更值得守护的道。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暖海泉的余温还未散尽,林恩灿正将凝珠丹分装玉瓶,灵雀忽然从天际俯冲而下,翅尖沾着片焦黑的布帛。林牧展开布帛,上面用血写着“救命”二字,墨迹已干,却仍能看出书写时的急切。
“是西荒的布料,”灵昀指尖拂过布帛边缘,银眸微凝,“上面有‘噬灵沙’的气息——西荒的牧民怕是出事了。”
林恩烨的灵豹扒开布帛一角,露出的灵力,比玄阴教的毒更阴狠。”
九转金丹炉忽然发出沉闷的嗡鸣,炉灵的声音带着凝重:“是‘枯灵教’的手段!当年他们用噬灵沙吸干了整座绿洲的生机,被俊宁那老东西追着打了三千里,怎么又冒出来了?”
俊宁的传讯符恰在此时亮起,声音急促:“西荒‘月牙泉’绿洲被枯灵教围困,他们在用噬灵沙炼化牧民的灵力!我与清玄子被绊在极北善后,你们速去支援,切记带足‘生肌丹’和‘固灵散’!”
林恩灿将最后一瓶凝珠丹收入储物袋,抓起长剑:“灵昀,载我们去西荒!林牧,灵雀探路;恩烨,灵豹备足饮水——西荒缺水,别让牧民渴着。”
九尾狐腾空时,暖海泉的水汽被狐火卷成云雾,九转金丹炉悬于身侧,炉身符文随着加急的行程亮起,像是在为前方的生灵焦灼。
西荒的风带着黄沙,远远便望见月牙泉绿洲外围笼罩着灰黑色的沙雾,牧民的哭喊声隔着雾传来,凄厉得让人心头发紧。“是噬灵沙!”林恩灿指尖凝出赤焰,“灵昀,狐火烧开一条路!”
紫金色的狐火如利刃剖开沙雾,露出里面枯瘦的牧民——他们的皮肤干瘪,眼窝深陷,显然灵力已被吸去大半。枯灵教的教徒正围着绿洲投掷沙粒,黑袍上的骷髅纹在风中晃动。
“住手!”林恩灿长剑化作赤色光龙,直扑为首的枯灵教祭司。对方冷笑着扬起沙幡,噬灵沙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连草木都瞬间枯萎。
“用生肌丹!”林恩灿扬声喊道,将丹瓶掷向林牧。林牧接住瓶子,灵雀立刻衔着丹丸飞向牧民,金粉裹着丹光落入每个人口中,干瘪的皮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
林恩烨的灵豹扑向沙幡,利爪撕裂幡面,噬灵沙顿时溃散。“阿影说这幡是用百张人皮做的,烧了它!”他短刀燃起灵力,劈向幡杆,灵豹同时喷出兽火,将残破的幡面烧成灰烬。
九转金丹炉腾空而起,炉口喷出赤焰,将散落的噬灵沙尽数吸入。“这点沙子也敢称‘枯灵’?”炉灵的声音震得沙粒簌簌作响,“当年我炼的‘回春丹’,能让死土开花,今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林恩灿引动炉内灵力,赤焰中忽然生出绿意,落在沙地上,竟催出点点青草。枯灵教祭司见状大惊:“不可能!噬灵沙从无克星!”
“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生机。”林恩灿长剑抵住对方咽喉,生肌丹的灵力顺着剑刃涌入,祭司黑袍下的枯槁皮肤瞬间生出血肉,却也痛得他惨叫连连——那是被掠夺的生机在反噬。
绿洲的哭喊声渐渐变成欢呼,牧民们捧着新生的青草,对着林恩灿三人叩首。最年长的老者颤巍巍地递过块干裂的饼:“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粮食,您一定要收下。”
林恩灿接过饼,掰成三块分给弟弟们,又将半块喂给灵豹,剩下的小心收好。“我们不饿,这些留给孩子们。”他转身看向九转金丹炉,炉身的绿意正与绿洲的生机共鸣,“灵昀,炼‘丰饶丹’,让这片土地重新长出庄稼。”
银火与赤焰交织,炉内的药香混着沙枣花的气息漫开。林牧教孩子们辨认草药,林恩烨帮牧民修补帐篷,灵雀与灵豹则在绿洲边缘巡逻,赶走试图靠近的沙狼。
林恩灿坐在泉边,望着牧民们脸上重绽的笑容,忽然明白“需要他们的人”这五个字的分量——不是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在有人呼救时,能及时递出一颗丹药,能点燃一簇希望,能让绝望的眼中重新映出光。
炉灵打了个饱嗝,炉身的绿意渐渐融入沙土:“算你们干了件正经事。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多带点‘沃土粉’,省得我费力气催芽。”
夕阳西下时,绿洲已泛出勃勃生机,新绿的庄稼在风中摇曳。林恩灿望着这幕,将丰饶丹的丹方留给老者:“按此方炼丹,每月一次,绿洲会永远丰饶。”
牧民们的歌声在沙丘间回荡,送别他们的身影。林恩灿回头望了一眼,月牙泉的水波映着晚霞,像极了孩子们眼中的光。他知道,这便是他们前行的意义——为了每一双期待的眼睛,每一声微弱的呼救,每一片需要被温暖的土地。
九转金丹炉在他身边轻轻震动,指引着下一个需要他们的地方。而他们的脚步,会永远朝着那里,坚定前行。
(归途的风带着北境的凛冽,却吹不散两人掌心相贴的暖意。清阳勒住马缰,让坐骑慢下来,与清晏并肩而行。道旁的格桑花被风吹得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像昨夜未干的星辰。)
“你看那片花田,”清晏忽然抬手指向远处,“比去年又扩了半亩,老卒说,是新迁来的牧民种的,说看着心里敞亮。”
清阳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阳光洒在花田上,像铺了层碎金。“等春末,咱们来这儿野餐。”他偏头看清晏,发丝被风吹得拂过脸颊,“让阿竹备上你爱吃的桂花糕,再带两坛新酿的米酒。”
清晏笑着点头,忽然从袖中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两颗用狼牙打磨的珠子,孔眼处穿了红绳。“北境守将送的,说这狼是当年你亲手射杀的那头,牙口最硬。”他把其中一颗递给清阳,“串成手链戴着,比玉坠结实。”
清阳接过狼牙珠,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凑近,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清晏的耳垂:“比你的牙软。”
清晏耳尖一红,抬手拍开他的脸:“没个正形,当心被侍从看见。”却将自己手里的狼牙珠递过去,“帮我戴上。”
清阳笑着接过红绳,指尖划过他腕间的皮肤,带着微凉的触感。“戴紧些,免得掉了。”他系了个同心结,故意拽了拽,见清晏皱眉,才松了手,“这样就跑不了了。”
行至中途,路过一处山泉,两人下马歇脚。清晏掬起泉水洗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滚落,在晨光中闪着光。清阳看得有些出神,忽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等回府,把书房那面狼皮鼓搬出来,咱们敲着鼓喝米酒,像小时候在太学后山那样。”
“你忘了?”清晏转过身,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上次你敲鼓太用力,把太学的瓦都震掉了两片,被太傅罚抄了三遍《礼经》。”
清阳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心虚:“那不是年轻气盛嘛。”他忽然弯腰,将清晏打横抱起,往山泉边的巨石走去,“来,让太子殿下给你当回坐骑。”
清晏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却被抱得更紧,只能无奈地笑:“放我下来,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怕什么,”清阳把他放在巨石上,自己则半跪在地,仰头看他,“你是我的夫君,我抱你天经地义。”
山泉叮咚,风吹过花田的声音沙沙作响,像在为这对双生子夫夫伴奏。清晏低头看着清阳,忽然伸手抚过他的眉眼,从额角到下颌,每一寸轮廓都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掌纹。“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抢我的点心,说‘你的就是我的’。”
“现在也一样,”清阳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这大雍的万里河山,只要你要,我就给。”
清晏笑着摇头:“我不要河山,只要你。”他俯身,在清阳唇上轻轻一吻,带着山泉的清冽,“河山太大,守着太累,有你在身边,就够了。”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狼牙珠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远处的侍从们识趣地退得很远,只留下这对双生子,在山泉与花田之间,说着只有彼此能懂的情话。
归途还长,但他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走,慢慢看,看北境的格桑花年年盛开,看南境的河堤岁岁安稳,看西境的草原风吹草低,看东境的海浪卷着星光。
只要他们的手还紧紧握着,这男儿国的天地,就永远安稳,永远明亮。
就像此刻,晨光正好,风也正好,身边的人,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