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灵异恐怖 > 修仙没有灵根又如何 > 第1238章 尘缘暂别 山海两途

第1238章 尘缘暂别 山海两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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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迟迟没动,全是因为王林。那时王林刚建起青林盟,桩子还没打稳,身边明枪暗箭没断过,今儿要防赤霞宗的刁难,明儿要挡不知哪来的暗算,他哪敢走?如今再看,王林不仅稳稳站上了炼气后期,还能反手化解赤霞宗的打压,青林盟的旗子在巨石城头飘得猎猎作响,那孩子眼里的光,比当年他教着握剑时亮多了。

“孩子能独当一面了。”王七望着远处王林所在的方向,低声自语。风把这句话吹得散了些,听着既有释然,尾音里却又缠着点说不清的迷茫,像被云雾裹住的山尖,看不真切。

脚下的路早偏离了官道,野草没过了脚踝,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凉丝丝的。王七停下脚,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那雾像活的,一会儿裹住山尖,一会儿又散开点,露出深褐色的岩石。他不知道山里面等着他的是啥,也不知道那些碎珠子能不能串起来,但他清楚,再守在巨石城,这些疑问就像城墙上的青苔,只会越积越厚。

王七紧了紧腰间的旧布带,转身踏入了更深的草野。身后的巨石城渐渐远了,城头上的旗角再也看不见,只有风穿过草叶的声音,陪着他一步步走向那片云雾。

王七没有回头,布鞋踩过带露的青苔,身影渐渐融进泼墨般的山林绿意里。晨雾漫过他的肩头,那道背影被参天古木的阴影切割得忽明忽暗,终是缩成一点,消失在蜿蜒的山径尽头。他要去寻的,是被岁月尘封住的过往,是藏在血脉里的身份谜团——这一次,脚下的路,只为自己而延伸。

王林在修炼室中盘膝而坐,青石地面泛着微凉的光。他掌心托着那枚凝根丹,丹药通体乳白,表层流转着细密的灵纹,仿佛有活物在其中呼吸,浑厚的灵气顺着指缝丝丝缕缕往外渗,在鼻尖凝成一股清苦却甘冽的香。待体内炼气后期的修为如静水般彻底稳固,他不再犹豫,仰头将丹药送入口中。

丹药甫一沾舌便化作暖流,顺着喉管滑入丹田。下一瞬,远比中品灵石精纯百倍的灵力骤然炸开,如奔涌的江河席卷四肢百骸。经脉被这股力量撑得微微发胀,却在功法运转间被温柔托住,那灵力裹挟着草木的清、金石的锐,顺着脉络疯狂奔涌,所过之处,滞涩尽消。王林双目紧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引导着这股洪流一次次冲击那层透明的筑基屏障——有库房里堆积如山的灵材打底,又有凝根丹这般天材地宝保驾护航,此前如同隔了万仞峭壁的瓶颈,竟在三日三夜的冲刷下轰然碎裂。

当最后一缕灵力驯服地融入丹田,化作一团棉絮般凝实的灵力云团时,王林缓缓睁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已截然不同,原本浮动的灵气变得沉凝如渊,他起身时,骨节发出一连串清脆的轻响,只觉体内灵力充沛得几乎要顺着毛孔溢出来,抬手时带起微风,掌心甚至能感觉到空气被灵力挤压的阻力,举手投足间,尽是新生的力量感。

就在王林感受筑基修为的瞬间,百里之外的山林里,正踩着枯枝前行的王七忽然顿住脚步。他腰间那枚不起眼的黑色玉佩倏地发烫,像揣了块刚出炉的烙铁,随即一道细如发丝的灵力波动以玉佩为中心扩散开来,拂过周遭的草木,惊起几只羽色斑斓的山雀。王七抬手握住玉佩,指腹摩挲着上面模糊的云纹,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欣慰,唇角微扬:“筑基了……也好。”

这玉佩是他离开前布下的最后一道传音阵,阵眼与王林的气息相连,唯有王林突破筑基,阵法才会应声启动。这波动不仅是报平安,更是一道无声的宣告:他对王林的护佑期,到此为止。往后的风雨,需得这宣告自己扛了。

镜头一转,千里之外的临海城。

这座建成仅百年的城池,像一颗被海水打磨过的明珠,倚着蔚蓝的海岸线铺展开来。码头处停泊着数十艘挂着“揽月商盟”旗帜的巨舰,帆影在阳光下闪烁着绸缎般的光泽;城内青石板路被车轮碾出浅痕,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南来北往的修士与凡人摩肩接踵,吆喝声、法器碰撞声、海风吹拂幡旗的猎猎声交织在一起,成了方圆千里最鲜活的繁华。

商盟分部总堂的书房内,烛火跳动着,将四壁书架上的卷宗投下摇晃的影子。艾莉丝端坐于紫檀木案前,一身暗纹紫锦袍衬得她肤色胜雪,领口袖边绣着银线勾勒的海浪纹,随着她抬手的动作,仿佛有细浪在衣袂间起伏。她指尖捏着一份泛黄的情报,纸张边缘已被翻得起了毛边,上面的字迹是用特殊墨汁书写的,在烛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她目光专注地扫过每一个字,时而停顿,指尖在“断魂崖”“紫电海域”等模糊地名上轻轻点过。

侍女小兰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盏早已凉透的清茶。见艾莉丝眉头微蹙的模样,她终是忍不住轻声道:“小姐,您已经看了三个时辰了,窗纸都泛白了。这些情报查了百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要不先歇口气?”

艾莉丝没有抬头,指尖仍在案几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沉在骨子里的坚定:“百年前,他为护我们撤退,在那座岛屿上独战上界修士。等我们带着援兵回去时,整个岛都被炸成了齑粉,连礁石都透着焦黑。我本来以为……他早成了那片海域的一捧灰。”

她顿了顿,指尖捻起情报末尾那行小字,指节微微泛白:“可上个月,灵虚宗传来消息,他留在宗门的魂牌,至今仍亮着一丝微光。他一定还在三滩海某处困着,或许是在某个未被发现的暗礁洞,或许是被洋流卷到了禁地……无论在哪,我都要找到他。”

小兰见状,便不再多劝,只是默默退到一旁,望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心中满是酸涩。自家小姐为了这句话,已经在这书房里守了百年,鬓角的银丝,比案上的烛泪更让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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