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寂静之城12（2/2）

老夫人认真地打量了你一会儿，看着看着，她的眉毛松散开，长出一口气，抚着心口低声嘟哝着杞人忧天之类的话，放下心来的她终于和你谈起这场对话的正题：

“已经过去许多年，有一些事情在我心底藏了许久，是否要告诉你呢，我一直在犹豫不决，可如今竹千代也成婚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些年一直看在眼里——‘说这些做什么呢，老爷的事情，就和他的身体一样，都长眠地下更好吧？’——每次话到嘴边，心中都会下意识这样推脱，惭愧啊，我就是个拖拖拉拉无法利落做出决断的人……”

夫人一边说，一边小心地打量你的神情。

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只好抚着心口，垂眼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老爷一直对你感到亏欠。这样的话我之前也说过，你可能没有放在心上也说不定，但我所说的亏欠，并非是吃过饭乘凉时候随口的一句叹息，是比那更加沉重、沉重无数倍的心情，甚至，老爷正是沉溺在无法浮起的愧疚感之中，最终忧郁而死——关于他生前的种种，……你之前每次询问我我都会躲避，可这些年，我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些与你有关之事，如果不能如实告知，老爷他会怎么样呢？就算躯壳死去，灵魂深陷在生前的悔恨中，备受煎熬的灵魂真的可以成佛吗？”

“想到这些，我果然就没办法再继续沉默下去。”

你一言不发。

夫人胸前的拳头握紧，她一定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会和你展开这番对话。

——那就不要说。

有一瞬间，巨大的恐慌从胸口喷涌而出，你一定要阻止她！

可你终究一动不动。

夫人垂着视线，陈述起她记忆中那些无法忘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