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烈火可以如歌如画,却唯独不能如愿(八)(1/2)
黑暗。
是那样的虚无与彷徨。
是那样的无助与空洞。
什么也不能想。
什么也不会想。
就像是没有风帆的扁舟,在漆黑的汪洋里也只能随波逐流的那样。又或者,是即将要被烧灼的枯木。
无处可躲,也无法去躲。
我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这样的吗?
完全感受不到,那些一直在循环着徘徊地,深沉的苦痛残留和恍惚的流转印象了。就仿佛,我生来就该是如此的。
难道不是吗?
自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躺在那张病床上。
长久的时间里,只要抬眼起来,看到的一定是那顶雪白的天花板。
你知道我有多么不想看到那玩意吗?
可我又害怕着,我再也看不到那顶惹人讨厌的天花板了。
我知道,我面对过死亡。
我也知道,我害怕死亡。
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就算是那样,我好歹也是活着的呀。
每次醒来都要面对的,那个讨厌的天花板印象。却也在那之后,一定会看见爸爸妈妈的温暖笑脸。
哪怕是那些老医生们吹胡子瞪眼的臭脸,也总比现在这样,一无所有的沉寂来得强吧?
所以说,意识的沉沦和死亡的定式,在我这其实是不成立的。
那种深陷其中,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让恒定的沉沦出现裂纹的情况,只适用于那些自我放弃,只想了此残生的家伙们。
而对于我来说呢,这样的裂纹,我有两个……
「警告:情况危险。请迅速清醒!!」
「警告:情况危险……还不快醒?!」
“我****(精灵语粗口)。”
我刚刚是不是被打了?
而且是大力地,照着我面门抽的那种?!
本就要努力挣扎着,像过去那样慢慢地被求生的意志给拽回来的微弱意识,在那之前就遭到了球球的袭击。
这会已经很是不满地在我的脑袋里乱撞了啊喂。这滋味可实在是不好受。
狗球球,我说你……
哎哟。
我甚至还没从情况中反应过来,还在准备着要和球球对骂的时候,那些恶劣的感知就一齐涌入,犹如恶狼一般,将我所有的胡思乱想给彻底打碎。
又或者说,是现在的这个情况,让我不得不惊醒过来。去好好地打量一番身边的景象吧。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诡异得很。
不过是意识的稍稍回转间,我的身体就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拉力。
我这是,在被拉扯?还是……
拖拽?!
深沉夜幕里的视角,变化就算再轻微,我也能看得到,那被浓烈的颜色所浸染的,越来越多的范围。
那是巨大堆砌的方向啊。怎么会……
突兀的力量又将我的身体莫名地再移动了几分。
一时之间,我甚至没办法分清这力量到底是源自于哪里。又或者,是我自己都还没分得清现状?
可这是平视都能看得到的夜幕,就证明我是躺倒在地上的没错。
那这股力量的来源……
是抓住我的腿脚的?!
心力实在是憔悴。
我根本没有余地去管球球又说了些什么的。
本就忙于对周身保护的四处救火,那些断断续续的,根本就没办法听清嘛。
可,为什么你会想要引导我的权限?还是这么明晃晃地指引,是想要我做出些保留泉源的操作吗?
大概是连球球都判断到,我真的没办法再恢复半分了?
只是,现在的我是真的没有这个心力再去做就是了。
已经逐渐沉沦到沉寂的思想里,就连那些拖拽的力量似乎都要变得微弱。
可明明白白的,我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脚踝在被大力地抓住。甚至不等我再有反应的时候,凭空地向前拖拽,又行进了不少的距离。
至于,我到底是为何被拖拽?被拖拽去哪?是被谁拖拽……的这些问题的纠结,根本就是任何没有继续下去的可能的。
尤其,是在反复席卷来的疼痛面前。
几乎是每一次拖拽的行进,一瞬间就又会被呼唤着放大起来所有的疼痛感知。更别提还有灼热和炽烈的空气在越来越强烈的现状。
是说,我甚至都开始分不清,到底是隐隐感觉到的伤口处的叠加烧灼,还是疼痛被加剧的现实了。
可那些拉扯的力量实在是强大。
不由分说地就带动我的身体一再向前。甚至不会给我半分挣扎动作的余地。
恶劣的发展,让我为数不多刚要被渐渐回拢的意识,又险些被冲散。
可剧烈的疼痛却是板上钉钉的。
就像是要替代掉我的全部感知一样。更别提,我想要分辨清楚自己到现状的那些胡思乱想的思想了。
可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啊?
我只记得,我受到了莫名的袭击。
是从背后,洞穿了我整个身体的,袭击?!
「警告:魔力耐受保护已到达临界。」
「警告:魔力耐受保护已到达……」
实在是听不进球球的反复警告了。
我刚想挣扎着,让我的视线能够有些变化地看过去,那边就又是迅猛的拖拽突然发作。
别说是想垫起脑袋地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了。现在就是想保持住视线的平视夜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就算不用我去看也能知道,腰腹部的状况有多恶劣。
现在的这样,哪还能有心力和余地去一一辨认了?
无力的挣扎终究是无力。
我甚至都不能勉强着抬起手,去够触到自己伤口的半分。只能任由双手,在被拖拽的行进间,毫无反抗可能地向后耷拉。
可这沿着手指末梢都能感受到的,被停留在地面上的粘稠……是我的血液?!
这……不太妙吧?
火烧火燎的现实就不说了。
还有那为数不多的意识都能察觉到的,持续地想要再将这些意识给剥夺的,那个疼痛所在。
不仅仅是我的泉源在控诉着微光魔力的泄露,就是我的生命力,也在那巨大的创口上快速地流失着。
天知道我还能继续保持着清醒,是不是球球趴在我脸上,一遍又一遍地告警,才吵闹出来的功劳了。
但我怎么可能意识不到,现在这个局面的恶劣?
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这么沉沦在挣扎里而不得脱身。
至少,绝不能任人摆布下去而毫不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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