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里,谁与谁争锋24(2/2)
枫委实是被他这极不同于往常的动作给小吓到,闻言一怔…后知后觉、他这话真真孟浪过头了,“我…我是想问公子艮—唔…”
艮并未理会枫的话,俯下身来就和她唇舌交织着,从外间门板到内间榻上,她的玉带、衫裙散在地上,自然也有他的。
枫这次无意于此,多番推搡着终于挣开了他,急忙道,“艮!艮我—呃!”
艮知枫不会对他设防,干脆封了她灵道功法,“娘子既不是,我可是想了。”
“就上次那般、我们换个地方罢。”
话落,室内幔帐微动、后一片静悄悄,郎君女郎都没了身影,地上散落的衣物亦是没了踪迹。
…再度有迹可见,两人已是依偎在内间的床头栏边上,松垮的装束、事后的神情。
枫眉间眼梢风情未去,话意却是微冷,“艮,佛芈术之解,你到底是从何得?”
一直到今下,她的功法仍是被他封着。
艮还在拥着她靠于床头半寐,不咸不淡道,“…娘子不是已有答案?”
枫再无话,心凉了半截,泪意纷纷。
她一直以为她了解他,因为她爱他。
这些年来,她也如愿以偿地,通过那些个“了解”他,谋得他,同他无数次的几经缠绵。
…直至今日,到底是她,在痴人说梦了。
他和她之间,哪有得,又哪有解,这时岁悠长,难免寂寥,与她消遣消遣罢了。
他一向为孤,又处渺远,捉摸不透,初始以为是冷情冷心…今方知,他是无情无义的。
曾经那些活生生的人啊,彼此、彼此之间从小到大,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也曾一道分宵秋魄步月徐来,青衫蓝裙薜萝衣…
“娘子哭甚…”
艮似在叹息,指腹轻轻抚过她眉间。她的这里,远山眉极美,细长而舒扬,如远山含黛。
实则他的眸中,并无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随即那指腹仍在一一轻轻抚着,渐渐往下,眉间、鬓边、玉颈……
枫默默止住了哭泣,靠在他肩、假寐起来,唇边渐起笑意盈盈,轻喃着,“公子艮,等会儿…我想穿素绢缚裙。”
艮顿了下,也只是顿了下。
之后,女郎唇边的这抹笑意,慢慢成了生冷的僵意。
素绢缚裙,又曰,无缘裙。
眷歆与君,不若蝶魄一场。
而在枫死后,艮这下,倒是直起身来了。他凝视她良久,思绪翻涌着,眸色明明灭灭间忽地捂上自己的心口。
他没有忽略到那一点点的心绪变化,即使极快、极轻、转瞬即逝,但就是存在了。
这是,枫带给他的第二种心绪变化。
他同她,除去初初的那一次,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在她这感受过自己心绪的变化了…
夜至末了,艮掌心微旋,点点灵光遁出、化丹,下一瞬便自发没入那逝者的眉心间。
随后他便将她放平来,再自从前两人温存的灵境内取来一套衣裙,细细替她穿上。
天将拂晓,他就抱着她离开了。
这室内,又是一片静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