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里，最初的模样6（2/2）

这话问出，对方反倒是安静了许久；

之后，冷不丁的一句话，“已经凉了。”

不知怎的，就给玄韫尚整笑了，“嗤…”

无凡站在一旁，只静静看着她，通身的平和高远，又成了无欲无求的四大皆空。

而对方她人，

感受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牢牢看守的目光，玄韫尚此刻却是，第一次感到，莫名的心安。

方才…

…多么可怕，尽管那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却因着完全对不上那里的那人，她就开始有郁气了。

也原来，她是可以听得进，无凡的…“贫僧言”的啊、

玄韫尚心下叹了声，索性就重新双手交覆在脑后，仰躺下来，唇边也再次叼了根草，懒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晃晃悠悠的。

嗯，还是感觉不错。

至于那些个的……罢了、罢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是今下自己该要深究的地方；

而是，这一次的你，又会想着怎么活？

又会想着活出什么样……

人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间地想啊想，她就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当真是睡着了。

渐次听着这平和舒缓的鼻息声，无凡眸色诧异之余，还有些许的想笑。

随即，他也席地盘腿坐，闭目，立掌，捻起了手中红心菩提的佛珠串。

至此，两人之间的氛围，是难得的祥和。

以至于那头，在重峦叠嶂之后的湖光山色里，隔着老远还早早就感受到主人杀气、并给自己缩好身子的仙鹤，此时未免就，探头探脑的，谨小慎微地睁眼、闭眼窥探过来。

霎时，大喜过望——嘤嘤…

这、这太难得了！

好和谐、好优美的画面；优美程度竟只比它自己差一点点而已！

简直——鹤生难忘啊！

待到玄韫尚醒来，已是数九寒天、落目苍茫茫。

这一觉，睡得像是天荒地老般亘久。

是故，长眉凤眼的玄袍女君，一向冷漠的玉容都染着了懵懂之色，漂亮的凤眸纯粹得好比仙门琉璃子、风中曼陀铃；

又耳畔闻饕风虐雪、迎面是风刀霜剑；

这恢宏的朔风凛凛一阵阵来，只觉，都快要将他们两人给掩埋了。

…嗯？两人？

她这才后知后觉，缓缓抬眸望去，懵懵懂懂地对上了另一人近在咫尺的桃花眸。

而她，正靠在他怀里，如是寒附火者。

这下…今夕是何夕、路又在何方；

玄韫尚深深蹙眉，揉了揉眼，没那么迷迷瞪瞪的了，却是，有些风中凌乱了。

“无凡…是你破了戒，”

“……还是我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