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里,最初的模样9(1/2)
几步穿行至密林深处,那先前晕厥的狼狈女君,早已经清醒了,眼下正换了衣袍、打坐调息。
于此,姬芜不打扰对方。
她们像着曾经漫长相伴的岁月里,在这山花烂漫、芳草如茵地,姬芜撩袍坐在玄轻淼一侧,同样的闭目打坐。
入定后,时空于她们,再无实在感;相应的,她们于时空,再无存在感。
如此这般,姬芜发散的灵识却是入了一境内,其中幕幕、光怪陆离的。
更是…朽木死灰、
哀莫大于心死的;
感知得姬芜心口生疼,而这痛楚一步步驱动着她,渐渐泪流满面地阅遍境内光怪陆离的古怪世世。
远去的背影、惨烈的逝去……
直到,那遍体鳞伤的她,也是在这里,一派风光旖旎中,遇着了那郎君;
但那里的他们,全都是狼狈不堪的,彼此的境遇皆全然的大相径庭;他年幼时就成了世俗定义的罪犯,后步步沦为了最末的商贩之属,被摆卖在三教九流的市集里,为贱为奴。
只是他极不同于她的屯蹷否塞、心如槁木,他仍随性着壮志凌云,既做不得官,便做得他方;
被打弯了的脊梁骨,他仍一点点爬起,艰难又坚韧地支楞着脊骨、重新站起。
她日日逃遁在此,本心如古井却渐次泛起了涟漪,她想…她想看看他,日后还能爬起、走到哪里…
最终,她一路默默跟着他,看着他爬起来后走得很好很稳。
而某次,他忽地回头,发现了她,并看了她许久,神情不由动容;便许是他误会了她什么,他开始慢下来、同她肩并肩,甚至是小心翼翼地牵着她、带她一起走,给了她重诺。
她一愣,空洞的眼眸茫然不解,也瞬间百口莫辩,他这是…误以为她对他情根深种了罢,毕竟哪有女子毫无缘由地就日复日、年复年的默默跟在男子身后…
想罢,她默然,索性…便这般了。
最后他们成婚了,就在他而立之年、成了商贾一方际,隆重地兑现了当初他给她的重诺。
她则放任自己逃避地沉溺其中。
可后面…
到头来,限太过、避不过…她死了。
至此,境碎人醒,绝美的青袍女君,美眉蹙起,一脸的惆怅然。
“阿芜?”
身旁,一道轻柔平和的女声唤回了她,“嗯?姐姐、”
便是已然清明的玄轻淼,身心内外再无所拘束地说说笑笑,“阿芜,姐姐要独自去赴一趟,你…”
“那姐姐且去罢,我就在…此等宝地等候姐姐归来。”见着这样的姐姐,姬芜连连喜意发起,笑着打断了她。
“嗯、那阿芜,我们回见。”
“好。”
两人言简意赅地暂时道别,玄轻淼就御剑而去了。
而原地的姬芜,送完她的淼姐姐后,出了这已是几经春秋的密林深中,隐匿着踏入了那乡陌里,随之驻足停留在…
一叶扁舟慢慢游处;
那老翁正闲来垂钓。
再不复年轻俊美的贺诚淓,除去守护着他的几位老仆从,身边便就只有他一人了;
他的妻妾皆去了,他的子女分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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