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鏖战蒿水桥（2/2）

“将士们！国难当头，虏骑犯边，今日便是我等捐躯报国之时！全军开拔，寻敌决战！”他声如洪钟，话语掷地有声，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震四野。

军令既下，明军将士迈着坚定的步伐，沿着冰封的官道向东北方向行进。旗帜猎猎，马蹄踏破冻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卢象升亲自殿后，不断安抚着因连日征战而略显疲惫的士兵，鼓舞着全军的士气。队伍行进十余里后，前方地势渐趋平缓，漳河蜿蜒流淌，蒿水桥横亘其上，桥面覆盖着一层冰，显得格外湿滑。

就在此时，前锋哨探飞速来报：“督师大人，前方蒿水桥一带灰尘蔽天，似有大队人马活动！”卢象升闻言，立刻勒住马缰，抬手示意全军暂缓前进。

他登高远眺，只见东北方向的天际线上，一团巨大的灰黄色烟尘正滚滚而来，伴随着隐约可闻的马蹄声，如惊雷般逐渐逼近。“戒备！”卢象升沉声下令，明军将士迅速列成战阵，刀枪出鞘，弓箭上弦，严阵以待。

随军参军许德士急忙取出纸笔，在颠簸的马背上记录下眼前的景象，日后这些文字都被收录进了《戎车日记》中。据其记载：“虏非大队，约止半万余骑”。

卢象升凭借多年军旅经验，迅速判断出这股清军约有五千人，正是清军右翼岳托所部，此行目的是前往与左翼多尔衮军汇合。一旦两军合流，兵力将倍增，对明军后续作战极为不利。“天赐良机！今日必破此虏！”卢象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当即下令部署战阵。

按照战前部署，卢象升亲率督标营居中坐镇，虎大威率领左翼部队，杨国柱率领右翼部队，三军呈品字形展开，形成掎角之势。

清军也很快发现了明军，迅速列阵迎战。双方将士隔着数百步的距离对峙，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草，掠过将士们紧绷的脸庞，没有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战马的嘶鸣交织在一起。

片刻之后，清军率先发起挑衅，前排骑兵纷纷拔刀出鞘，弓弦拉满，箭矢直指明军阵中。明军将士毫不畏惧，同样拔刀引满，与清军相持不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双方都在等待最佳的进攻时机。许德士在阵中屏息凝视，手中的笔紧紧攥着，随时准备记录下即将爆发的激战。

突然，明军右翼阵脚出现异动。不知是清军的气势太过凶猛，还是部分士兵心生怯意，右翼兵马竟开始缓缓后退。

清军将领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破绽，当即下令：“全军突击，从右翼突破！”五千清军骑兵如潮水般涌向明军右翼，马蹄声震耳欲聋，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右翼防线危在旦夕，明军阵中顿时出现慌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卢象升怒喝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七星宝剑，剑锋直指冲来的清军，“将士们，随我杀贼！”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昂首嘶鸣，载着他径直冲入敌阵。

卢象升挥舞着大刀，寒光闪烁间，清军士兵纷纷落马，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

“杀贼！”左翼将领虎大威见状，也率领麾下将士奋勇冲杀过来，与卢象升的督标营汇合一处，共同抵挡清军的进攻。

卢象升义愤填膺，奋勇激励将士，他身上那股精悍之气，足以感染三军，明军将士见状，无不勇气倍增，原本低落的士气瞬间高涨。将士们忘却了恐惧，忘却了疲惫，挥舞着刀枪，与清军展开了殊死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