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火烧航站（1/2）
远离了A1高速公路令人不安的喧嚣与流光，GtI小队迅速隐没在市郊边缘更深的黑暗里。
这是一片介于城乡结合部的荒芜地带，废弃的厂房、杂乱堆积的建筑垃圾和肆意生长的灌木丛构成了扭曲的剪影。
“停下，原地警戒五分钟。”
威龙靠在一堵半塌的砖墙后，快速打出几个手语。
队员们立刻散开，占据有利位置，枪口警惕地指向外界。
从地下车库的爆炸、毒气弥漫的隧道，到废弃机井的攀爬，连续的极限奔逃消耗了巨大的体力。
“骇爪，重新扫描地下隧道结构，特别是我们没去过的主通道尽头，以及可能的其他分支。”
威龙一边卸下空弹匣，换上从黑狐那里借来的一个满载的，一边下令，“我们必须知道，那群电子战老鼠，到底钻到哪个洞里去了！”
“明白。”
骇爪背靠着一段混凝土管道坐下，顾不上地面的污秽，迅速将便携终端放在膝头。
她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调出之前匆忙间获取的隧道结构数据，结合侵入市政和哈夫克部分外围网络获取的零碎信息，开始进行深度分析和三维建模。
屏幕的微光映亮了她沾染了硝烟和灰尘、却依旧专注冷静的脸庞。
其他队员沉默地等待着，只有武器保养和检查装备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红狼默默清点着所剩无几的弹药，眉头拧成了疙瘩。
无名偶尔扫视周围环境，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磐石不安地活动着被外骨骼勒得生疼的肩膀。
“有了！”
大约七分钟后，骇爪突然开口，“威龙，你看这个！”
所有人都凑了过来，目光聚焦在终端屏幕上复杂的三维线框图上。
骇爪放大了一个区域，那是他们之前被重兵封锁、并释放毒气的主隧道尽头。
“这条隧道……它没有终止在我们看到的封锁线那里！封锁线后面还有很长一段，而且……它有一个向上的坡度，最终……”
骇爪的手指沿着虚拟的隧道线划过，最终停在一个巨大的、被标注为“蒂米什瓦拉国际机场—货运及应急通道”的结构体上。
“它直接通往机场的地下基础设施层！就在货运区和一号航站楼的下方！”
“机场？！”
磐石失声叫道，“他们……他们是想坐飞机跑？！”
“没错！”
黑狐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语速加快，“地上站点是诱饵，地下核心分区是临时中转站，他们的最终退路是空中撤离！利用机场的交通便利和相对安全性，将人员和核心设备直接转移出战区！怪不得电磁干扰消失了，他们可能已经完成了主要数据的传输或物理转移，准备放弃固定节点了！”
“我们必须阻止他们！”
“一旦让他们从空中溜走，我们之前所有的牺牲和努力就白费了！‘巴尔干之墙’的核心将会在别处重建！”
“但是威龙，你可别忘了，”牧羊人忧心忡忡地插话，“机场现在肯定是戒备森严，我们这样子……”
他指了指众人身上沾满污垢、有些地方甚至破损的哈夫克外骨骼和作战服，“硬闯进去就是自投罗网，更何况他们肯定已经和大部队会合了，。”
“我们需要新的‘皮’。”
骇爪立刻明白了牧羊人的意思，她快速操作终端，“根据之前截获的零星情报和罗马尼亚军队的部署图，负责蒂米什瓦拉部分外围警戒，包括可能协防机场的，是罗马尼亚第9机械化旅的部分单位。他们的敌我识别信号和无线电呼号……我可以尝试模拟。”
“需要多久？”
威龙问。
“十分钟！需要破解他们的低级加密协议并复制信号特征。”
骇爪的手指已然在虚拟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
“所有人，就地休整，补充能量，处理伤口。十分钟后，我们向机场方向机动！”
威龙将自己的水壶扔给手臂还在渗血的磐石，“抓紧时间。”
这十分钟是争分夺秒的十分钟。
队员们默默吞咽着高能食物，处理着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和淤青，检查着所剩无几的武器和装备。
“搞定！”
骇爪准时抬起头，将更新后的敌我识别码和无线电频率同步到每个人的单兵通讯器和外骨骼系统上，“现在，在哈夫克的低级监控系统里，我们‘看起来’像是罗马尼亚第9机械化旅的一支迷路或者被打散的小队了。但只能骗过自动识别和低级别单位，遇到高级军官或者详细盘问，很容易露馅。”
“足够了。”
威龙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出发！”
蒂米什瓦拉国际机场位于城市西南郊，他们需要横穿大片相对空旷的田野和几条辅助公路。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更多军车调动的迹象，天空中也偶尔有直升机掠过，方向都指向机场，印证了他们的判断。
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机场外围的铁丝网隔离区。
巨大的跑道灯光在夜色中勾勒出航站楼、指挥塔和停机坪上模糊的飞机轮廓。
机场内部的灯光明显比平时要多，尤其是货运区附近，可以看到大量车辆和人员聚集。
“就是这里了。”
威龙伏在一个排水沟的边缘，仔细观察着。
“找到防御薄弱点，渗透进去。”
他们沿着铁丝网移动了几百米，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靠近一片小树林的区域。
这里的铁丝网似乎因为之前的小规模冲突或者维护不善，出现了些许松动。
“红狼，无名，掩护。牧羊人，磐石，破拆！”
红狼和无名立刻架起武器，警惕地监视着跑道方向和两侧。
牧羊人和磐石则拿出液压钳和多功能工具，小心翼翼地开始剪断铁丝网的固定桩。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被夜风和远处的机场噪音所掩盖。
几分钟后，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缺口被打开。
“快进！”
队员们依次迅速穿过缺口，进入了机场的边界区域。
他们紧贴着建筑物阴影和停机坪上闲置的行李车、油罐车移动，向着灯火通明、人员嘈杂的货运区和一号航站楼方向摸去。
没走多远，一队四人的哈夫克巡逻队迎面走来。
队员们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站住！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巡逻队长举起了手电，光束在GtI特战干员们伪装的哈夫克外骨骼上扫过，脸上带着疑惑。
威龙上前一步：
“第9机械化旅，第3营侦察排。之前在西北侧外围与GtI渗透小队交火，被打散了，收到命令向机场集结，护送重要物资撤离。”
他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和沙哑。
巡逻队长用手电仔细照了照袖标，又看了看他们一行人狼狈的样子，脸上的疑窦稍减。
“第9旅的？你们的人大部分在航站楼东侧集结。快去吧，别在这里乱晃，警戒级别很高。”
“明白，谢谢。”
威龙点了点头，示意队员们跟上。
巡逻队让开了道路，目光中的警惕放松了不少。
小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向前。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蒙混过关，走出不到五十米，即将靠近货运区入口时——
“吱嘎——！”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涂着罗马尼亚边防警察标志、车顶闪着蓝红警灯的黑色越野车猛地横停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
车门猛地打开，一名穿着罗马尼亚边防警察高级警官制服、身材肥胖、脸色因愤怒而涨红的中年男人跳下车，他身后跟着三名同样气喘吁吁、手持冲锋枪的边防警察。
“给我站住！”
那名高级警官厉声喝道，“我是蒂米什县边防警察分局指挥官，扬·波佩斯库警监！”
他指着威龙，语气咄咄逼人：
“一小时前，我接到靠近边境的农场主米哈伊报警，称有大约一个班的武装人员，穿着你们这身打扮，非法穿越了他的农场，方向指向机场！我追踪车辆痕迹和目击报告，最终到了这里！”
波佩斯库警监走到威龙面前，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
“现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第9旅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几十公里外的边境农场？还有，出示你们所有人的身份证明文件和此次行动的书面命令！立刻！”
“如果解释不清，或者文件有问题，那就抱歉了，请诸位跟我回分局协助调查。只要流程合法，我不会刁难各位。否则……”
他身后的三名警察立刻抬起了枪口，虽然不算直接瞄准，但威胁意味十足。
局势在瞬间急转直下，恶化到了极致！
GtI特战干员们的神经瞬间绷紧到了极限！
伪造的身份经不起详细核查，更别提什么书面命令了！
一旦被带走，一切就都完了！
威龙的瞳孔微微收缩，大脑在百分之一秒内权衡了所有选项。
妥协？
投降？
绝无可能！
只剩下一条路！
就在波佩斯库警监等待回答，脸上露出不耐烦神色的刹那——
“动手！”
几乎在同一瞬间！
“哒哒哒哒——！”
牧羊人的机枪率先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目标直指三名抬枪的边防警察！
炽热的弹幕瞬间将其中两人打成了筛子，第三人也惨叫着倒地！
黑狐和无名立刻出击，手枪和匕首同时攻向近在咫尺的波佩斯库警监！
警监脸上嚣张和怀疑的表情瞬间被极致的惊恐所取代，他下意识地想拔腰间的配枪，但黑狐的匕首已划过了他的喉咙！
鲜血涌出，他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瞪着前方，肥胖的身体重重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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