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白色钢盔(1/2)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东西,别费话,要吧!”
哈夫克巴尔干集团军群司令对匈牙利集群司令说。
“我想让前两天的战场电磁条件……再持续4天。”
“你清楚,我们的战场干扰部队现在有百分之七十已被摧毁,我现在连4个小时都无法给你了!”
“将军,包括后方的吗?”
“包括罗马尼亚境内的,知道你们不喜欢罗马尼亚人,但是他们在蒂米什瓦拉,以及其他边境地区设置的电子干扰节点,一直在给你们提供你要的东西!”
“而现在,他们都被定向摧毁了。”
“那我的集群增援力量无法按时到达出击位置,GtI的空中打击大大迟滞了部队的集结速度,目前现有的部队很难突破敌方的多瑙河南岸防线。”
“要是那样的话,您就把一颗子弹打进自己脑袋里去吧。现在GtI已经逐渐恢复了元气,万一他们再一次拿下贝尔格莱德,我们将没有下一次包围他们的机会了!”
“黑山方向的意大利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能保住杜布罗夫尼克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你,你赶紧想办法让你的增援部队立刻突破波扎雷瓦茨,否则我就让你接替罗马尼亚人的位置,去打斯梅代雷沃——你愿意吗?”
在走出地下作战室的途中,匈牙利集群司令在心里默念:
该死的罗马尼亚人,你们怎么这么脆弱,“电子防卫墙”在你们手里不堪一击!
……
警报停了。混乱炸开了锅。
“水!快拉水管!”
“医护兵!这里!”
“蠢货!把那辆着火的卡车推开!”
引擎轰鸣,人影狂奔。
救火的嘶喊,伤兵的哀嚎,军官的咒骂,车辆粗暴挪动的噪音……
混成一片刺耳的浪潮。
威龙贴紧冰冷的车厢壁,眼睛抵着观察孔。
外面火光冲天,人影幢幢。
哈夫克像被捅了窝的蚂蚁。
“就是现在!”
他低吼,声音压过喧嚣,“走!”
哈夫克焦头烂额。
大火、物资、伤员。没人注意这节孤零零的车厢。
骇爪的手指在终端上最后一次划过,屏幕微光映着她紧绷的脸。
“干扰解除,门锁失灵。监控……暂时瞎了。”
车厢门悄无声息滑开一道缝。
“快!”威龙侧身闪出,融入阴影。
小队成员鱼贯而出,幽灵般贴着车厢,溜进混乱的漩涡。
弹坑、燃烧的物资堆、半塌的建筑残骸,成了他们的通道。
目标:多瑙河。
越靠近河岸,战争的脸孔越狰狞。
弹坑密布,焦土上散落着坦克扭曲的炮塔、装甲车烧空的骨架。
空气里,甜腻的腐臭再次浓稠起来,钻进鼻腔,黏在喉咙。
他们抵达河岸。
多瑙河在暮色中涌动。
浊黄夹着暗红。
河面漂浮着战争的“馈赠”:
断裂的木板,卷曲的铁皮,浸透的帆布,倾覆小艇的残骸……
还有更多。很多很多。
穿着不同军服的人形物体,随波起伏。肿胀发白,姿态扭曲。
河水冲刷两岸,把上游的血腥,无情地推到眼前。
“操……”
磐石喉结滚动,别开脸,胃里翻江倒海。
无名眼神扫过河面,冰湖般的眼底,掠过一丝阴翳。
“没时间了。”
威龙快速解开战术背心扣带,脱下厚重的外套,扔在泥里。
“这混乱撑不了多久。过河!装备防水!跟紧我!”
“小心水下,避开……那些东西。”
“别忘了我方布的水雷。”
红狼闷声补充,也高高举起武器。
没有选择。
队员们最后紧了紧背带,放弃了不必要的负重。
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脚踝、小腿、腰腹……
刺骨的寒意像针扎进骨髓。
水流比看着急,水下暗流拽着腿,看不见的杂物缠绕脚踝。
最考验神经的,是游动时。
手臂划水——
啪。
碰到什么。
冰冷,僵硬,带着水流的滑腻感。
指尖传来的触感,像毒蛇钻进脑子。头皮瞬间发麻。
咬牙。闭眼。
用力蹬水。
肺像烧着了。
四肢灌了铅。
前方,那座他们曾飞驰而过的桥,只剩下几根漆黑的残桩,倔强地刺破水面。
河面漂浮的许多残骸,正是来自那里。
时间模糊。
只有冰冷、恶臭、疲惫和挥之不去的触感。
终于,脚趾触到了南岸黏稠的河泥。
几乎耗尽了最后的气力。
踉跄。
扑倒。
互相拉扯着,滚上相对干燥的草丛。
贪婪地喘息。
空气稍“干净”,但硝烟和腐臭如影随形。
“不许动!手举起来!”
一声厉喝撕裂喘息。灌木丛晃动,七八个沾满泥浆的GtI特战干员猛地现身。
枪口冰冷地指向这群刚从地狱之河里爬出来的“水鬼”——
他们穿着混杂的破烂装备,挂着河底的污秽,狼狈不堪。
威龙瞬间高举双手,动作扯痛了疲惫的肌肉。
“别开枪!自己人!”
他嘶哑地报出番号,吐出那个几乎被遗忘的行动代号:
“敲钟!我们是‘敲钟’小队!”
枪口晃动了一下。
己方士兵们明显愣住了。
难以置信。
领头的小队长端着R14战术步枪,谨慎上前两步,手电光柱扫过一张张泥水模糊的脸。
“……敲钟?不可能……指挥部几天前就判定……”
他声音卡住,说不下去。
“说来话长。”
威龙挣扎着坐直,抹掉脸上的泥水,声音带着脱力的颤抖。
“最高指挥官。立刻。联系斯科普里指挥部。”
快速验证。
加密码匹配。
逐一确认那张张疲惫不堪却无比熟悉的脸(在数据库照片里)。
枪口垂下了。
警惕瞬间化为惊愕和狂喜。
“老天爷……真是你们!”
小队长冲过来,用力抓住威龙的手臂,想扶他起来,“奇迹!简直是奇迹!”
水壶塞进手里。
能量棒塞进怀里。
几双有力的手搀扶起摇摇欲坠的队员。
“快!回阵地!”
小队长声音激动,“你们……你们怎么做到的?”
沿着加深的交通壕向后方移动。
远处仍有零星炮响,冷枪的子弹偶尔划破夜空。
但气氛截然不同。
疲惫依旧写在每个GtI士兵脸上,军服沾满泥浆,外骨骼系统就没有完整的。
但工事整齐,弹药箱码放有序,伤员转运高效。
一种压抑后爆发的秩序感。
“你们回来得太是时候了!”
小队长边走边说,语速快得像要把憋了几天的劲都倒出来。
“知道么?前几天!哈夫克那套该死的电子干扰!突然就哑巴了!”
他兴奋地挥舞手臂,仿佛要驱散过去的阴霾。
“就像被拔了插头!我们的通讯!数据链!无人机!全活了!指挥部命令下得那叫一个顺!炮火!嘿!指哪打哪!”
他指向河对岸的黑暗,“昨天!我们旅的装甲步兵连!顶着炮火,在对岸啃下了一个桥头堡!不大,但站住了!娘的,该我们反推了!”
威龙和队员们交换眼神。
没人说话,但紧绷的肩膀似乎松懈了一分。
那颗被炸毁的节点,是起点。
七拐八拐之后,他们被带进一个深埋地下、原木和钢板加固的地堡。
昏暗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猛地站起——
正是波扎雷瓦茨桥头堡送别他们的那位中年少校军官。
少校看着这群泥人,眼睛瞪圆,手里的激光笔啪嗒掉在作战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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