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井底之“瓶”(2/2)
我、胖子、闷油瓶,三个人站在杭州西泠印社门口,背景却是一片沙海。拍摄时间显示:2025-11-0306:15:xx,也就是——
今天,此刻,未来十五分钟后的“我们”。
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
“别救我,救‘吴邪’。”
字迹是我的笔迹,却带着血指印。我猛地抬头,却见无面张起灵已爬回缸缘,像蜕皮蛇一样把整张“面皮”留在地上,本体则重新缩进缸腹。缸体迅速合拢,七重铜锁“咔啦”自动复位,铁箍勒紧,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只剩那张面皮,软塌塌摊在地上,五官位置渐渐浮现出淡金色轮廓——
不是闷油瓶,而是我。
胖子声音发干:“天真,它……在替你蜕皮。”
我低头看胸口,枪伤疤痕再次裂开,却没有血,只有细小青铜丝把皮肉缝合,像在给一件破棉袄补线。闷油瓶伸手按住我肩,声音低得只剩气流:
“缸里不是‘我’的复制,是‘你’的——”
“每一次你‘死’,张家就把你记忆导进零面,再送回人间。”
“你以为自己活了,其实是缸里那东西在替你活。”
“现在,它不想演了。”
隧道尽头,忽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巨响,像井底那物终于升到井口。伴随巨响的,是成片脚步声——
每一步,都踩着我的心跳节奏。
黑暗中,亮起第一支火把,照出为首者的脸:
那是“我”,
穿着十九岁那件连帽衫,脖子还挂着蛇沼里丢的那台傻瓜相机。他冲我抬手,露出缺失半截的食指——
当年在云顶天宫,为了救闷油瓶,我被尸胎咬掉的那截。
他对我笑,用口型无声说:
“把皮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