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各自的立场（2/2）
先道歉的反而是梦魔。
“明明说过要给你信心，却让你连依赖我、信任我都做不到。”
“是我不好。”
他的语气透露着苦涩。
夜蜀葵一颤，呆呆的望向梦魔。
不，梦魔，不是这样的......
被圈在梦魔怀里，离的这般近，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悲伤。
金星不闪，梦魔的眼睛里只有深海。
太深了，太暗了。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
“别哭，你还没好全呢。”
梦魔的手指温柔的划过女孩眼角。
“我……想包容你，想考虑你、重视你、珍惜你的所有。如非万不得已，我不想阻止你，否认你做任何事。”
“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
梦魔温声道:
“你不用顾虑我，不用让你的眼光转向我，不用牺牲什么、改变什么，只要我们一起走，只要我能一直看着你，就好了。”
他停顿一瞬。
“——但这是不对的。”
夜蜀葵微微瞪大眼睛。
心中酸涩又温暖，她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梦魔竟这般将她放在心上，默默地为她想了那么多。
能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她夜蜀葵何德何能。
“别道歉，别这么说......！”
夜蜀葵挣扎着想要起身，想要靠近。
“明明是我——”
梦魔轻按住她的唇，不让她继续。
“乖，听我说完。”
凝视着夜蜀葵，他轻声道：
“我啊，不想再这样了。”
“我想......好好面对我的心愿了。”
什么？
夜蜀葵没懂。
梦魔恶作剧似的捏捏她的脸，浅笑。
“我不想只是走在你身边，不想只是默默看着了。我想离你更近，更想你能主动走向我，看着我，将你的一切都告诉我。”
“就像你只关注周围，不关心自己一样，我也不能只看着你，而要面对我真正的心情了。”
藏在深处太久太久的心愿。
因为害怕和羞涩，难以表达的欲求。
梦魔以为自己可以等，可以慢慢等，可以一直一直等，直到夜蜀葵愿意接受。
但实际上，他早已忍耐不了。
正如五月所说，他们的时间比想象的短，中途更有可能发生无数意外。
“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梦魔的手有些颤抖。
他不能再体会一次失去了，他会发疯的。
“拜托了，不要拒绝我……”
他做了太久的噩梦了。
水色落到夜蜀葵面上。
梦魔轻柔的唇贴上她的额头。
湿湿热热，热到夜蜀葵再也无法按捺。
她伸出手臂，环住梦魔的脖颈。
“对不起，对不起！”
“我其实也一直、一直都很想告诉你......只是我不敢罢了！”
和梦魔一样，夜蜀葵也是胆小鬼。
她害怕连累梦魔，伤害梦魔。
她害怕改变，害怕改变会带来的一切后果。
永远之所以无法变成永远，就是因为改变。所以，保持现状就好，她已经足够幸福了……！
梦魔却说，不是这样的。
是啊，不是这样的……
明明她其实，也一直很想——
想让梦魔全身心的接纳她啊！
夜蜀葵用力拥抱着对方。
她能感觉到梦魔的关爱，但这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界限，虽然存在，却游离在范围内，绝不会超出，不会深入。
因为，梦魔希望她自由，希望她不会因他而改变。
重要的事、会影响她的事，梦魔也并不爱说。
夜蜀葵不想麻烦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响应，只能保持一贯的做法，不多求、不多问。
“他喜欢我，关心我，但我依旧是孤身一人。”
“我珍惜她，爱着她，但我不能奢求太多、离她太近。”
一切都变了，一切似乎也没有变。
两人明明并肩走着，距离却越来越远。
梦魔以同样的力道拥抱着她。
熟悉的薄荷气息让夜蜀葵呜咽的更加厉害。
“我说谎了，我其实很想你一直在我身边，很想你能多跟我说说话，多跟我讲你的事情，让我帮你分担你背负的东西！”
“我很想跟你撒娇诉苦，很想你能跟我商量，想你……能不计代价、不求利益的保护我，相信我，渴求我……！”
单打独斗只是一种长久以来的习惯。
承认软弱和想要被爱、需要勇气。
即使梦魔到来，夜蜀葵的心底也是不安的。
“我真卑鄙，我变得贪心了......”
“我——”
声音中断。
梦魔堵住了夜蜀葵未完的话语。
不同于那次意外的、如风般清淡的吻，梦魔无比急切、像是在发泄和哭喊的孩子似的，狠狠撕咬着她的唇舌。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夜蜀葵跟不上，想逃避，却退无可退，她已然被梦魔缠绕、包裹的严严实实，再无缝隙。
身体愈发滚烫，梦魔的气息填满呼吸，溢满心间。
毫无章法、只剩本能催化的动作冲垮所有的意识和理智，淹没整个灵魂。
夜蜀葵感觉到某种悸动，某种浮躁。
她没有被这样热烈的索取过，但这种行为是对她的肯定，对她的爱与渴望。
“梦魔......”
一直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吃掉她吧。
拿走她吧！
她也不再克制、将索要梦魔的一切！
“葵……”
呼唤对方的声音淹没在交融的唾液和喘息中，夜蜀葵笨拙的回应，毫无章法的追逐，学习着对方吸取、舔弄一般的动作。
牙关轻轻碰撞，鼻尖微微濡湿，敏感的舌尖每每移动，浑身就难耐的颤抖。
陌生的快乐让她恐惧，却不想抗拒。
感受到夜蜀葵的回应，瞥见她摇晃的睫毛和发红的肌肤，梦魔的眸色越发深邃，心底越发狂乱着嘶吼。
分开不过一瞬，两人默契的再次贴上。
呼吸被对方捕捉，缺氧使两人产生某种近似快感的晕眩。
停不下来。
想要她（他）。
双手包覆着夜蜀葵的脸颊，梦魔将她抵在床上、禁锢在更深入的交缠中。
夜蜀葵拥住梦魔的背，顺应他的力度，希冀着更紧密的连接。
昏暗的夜灯让一切都显得模糊，让这份浪漫和浓密慢慢融化。
也许，只能是在这样秘密的、无人打扰的空间内，两人才能抛开束缚，展露心底真正的愿望。
彼此都有太重的枷锁、太深的思虑。
就现在也好，什么都不要想，只遵从那份疯长而出的爱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