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皇”的国度（1/2）
正待罗杰这么想着的时候，“夜皇”特伦索斯特又讲了一些欢迎的致辞，而后一旁的某位半神层次的侍者便快速上前、开始念起了今日到场的嘉宾名单。
这些名字中有一半都是血族，其中包含了三位血族公爵，大量的血族侯爵和伯爵，甚至就连罗杰熟悉的尼拜斯也在其中。
除此以外，便几乎都是特伦索斯特帝国的知名人士，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其中并没有所罗门家族成员的存在。
“……欢迎安德鲁·亚伯拉罕阁下，他代表亚伯拉罕家族莅临。”
这句话响起的同时，罗杰抬起了头、与正望过来的特伦索斯特发生了眼神的接触。
下一秒，罗杰感觉到自己的这副身体开始自行行动、对着特伦索斯特行了一个礼节。
“对了，安德鲁·亚伯拉罕……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过。”
罗杰眯了眯眼睛，他时候在家族谱系之中看到过这个名字，这是自己所在的这一支亚伯拉罕家族血脉的主要先祖之一，其妻子名为约瑟芬·卡玛拉。
安德鲁与罗杰的亲缘关系比阿姆拉·亚伯拉罕以及拉结尔·亚伯拉罕等这些知名的天使和圣者都要接近、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直系先祖。
从台上那特伦索斯特帝国的圣者的用语来看，此时的安德鲁·亚伯拉罕大概率是一位序列4或者序列3的圣者，而这也与罗杰先前的了解接近。
唯一的问题在于，罗杰并没有见过安德鲁·亚伯拉罕的画像，而今日听到“圆月公爵”奥尔默起安德鲁长得很像“门”先生，罗杰才意识到也许自己继承了安德鲁的某些长相特点、甚至犹有过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此时此刻才附着到了安德鲁的身上、变为了“夜皇”特伦索斯特和“血月女王”奥尔尼娅婚礼晚宴的主要参与者之一。
唯一的问题在于，罗杰并不清楚为什么先前自己在遇到“圆月公爵”奥尔默的时候竟然能够以自己的意志来与对方讲话和沟通，但是现在在面临“夜皇”本人的时候就回归了安德鲁·亚伯拉罕原本的时间线。
“难道是因为我在现实中认识‘圆月公爵’奥尔默的原因？”
罗杰快速思考间，又听到了那台上的圣者开口道：
“欢迎桑坦德·艾因霍恩，祂代表艾因霍恩家族莅临。”
桑坦德？那位“天气术士”？
罗杰心中一凛，他看向了桑坦德·艾因霍恩，才发现对方也迅速地看向了自己。
从长相上来看，这位桑坦德·艾因霍恩与罗杰先前见过的桑坦德·艾因霍恩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祂的眼神更加接近“红天使”梅迪奇。
“这……不会是梅迪奇附身在了桑坦德身上吧？”
罗杰略一思考，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之高。
这不仅仅是因为梅迪奇的精神体中杂糅了艾因霍恩的精神，更是因为祂现在身上的那份“天气术士”非凡特性，正是来自于桑坦德·艾因霍恩的！
“可能是‘银镜’赋予的好运气起效了……”
罗杰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缓慢穿行、而后来到了桑坦德·艾因霍恩的身旁。
“梅？是你吗？”
罗杰低声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
“看来你还不蠢。”
罗杰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反而是彻底放心下来，二人端着高脚杯默然站立了一会儿，罗杰又开口道：
“没想到我们竟然来到了‘夜皇’的婚礼晚宴现场。
“是啊。”
梅迪奇也有些感慨：
“当年特伦索斯特给除了所罗门家族以外所有有头有脸的天使家族全部发了请柬，当时梅迪奇家族也收到了，只不过因为一些政治上的考量，他们没有派人出席。
“没想到这份请柬竟然到了今天还有效果，真是有点意思。”
“我猜，我们两个被传送到了一起，可能是有特殊意义的。”
罗杰摇了摇头：
“兴许是‘夜皇’残留的意志主动邀请了我们重新参与祂人生中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或许这也是缅怀过去的一种方式。”
“有可能。”
梅迪奇点了点头，而后又道：
“不过还有另一件事。”
“什么事？”
罗杰挑了挑眉毛，开口问道。
“在这场婚礼晚宴上，发生了一起对‘王后’的刺杀事件。”
梅迪奇摇了摇头，他和罗杰一样，避免了直接使用‘血月女王’这个词汇：
“当时一位与所罗门帝国有关的圣者携带了一件序列1层次的封印物、想要利用它来杀死王后，阻止血族和特伦索斯特的结盟。”
“还有这种事？”
罗杰有些意外：
“这可在历史书上从来没写过。”
“这种丑事，能在历史书上写就有鬼了。”
梅迪奇低声笑了起来：
“对于一位掌管着‘规则’的神灵来，想要有关的信息不被传递出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你还是告诉我了，这怎么？”
罗杰又接着问道。
“可能是因为在特伦索斯特看来，这里属于‘过去’，对那次事件之后的未来起效的禁令起不到作用。”
“红天使”梅迪奇想了想，开口答道。
“那件序列1的封印物是哪条途径的？”
面对罗杰的这个问题，梅迪奇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具体的细节，但是如果是这个时间点的话、流在外界的序列1非凡特性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也是。”
罗杰轻轻颔首，而后他又开口问道：
“你确定是序列1的非凡特性，而非唯一性？”
“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因为这个时候所有唯一性的去向都是明确的。”
梅迪奇点了点头，紧接着祂又听罗杰问道：
“如果我们能够出手阻止这一事件，是否能够得到‘夜皇’特伦索斯特的奖励？”
“有可能。”
“红天使”梅迪奇轻轻颔首，而后祂又道：
“不过我不会参与到这件事里，我最多能做的只是保护你不死……除非期间出现让我更加感兴趣的筹码。”
“没关系，这就已经够了。”
罗杰轻轻颔首，他知道梅迪奇的想法，毕竟祂现在所借用身份的桑坦德·艾因霍恩是一位天使层次的非凡者，在这时冒然出手太过敏感，很可能会引起特伦索斯特的怀疑。
相比之下，仅仅是圣者的安德鲁·亚伯拉罕如果出手的话，就会显得不那么具有威胁、不会第一时间遭到针对。
想到这里，罗杰开始迅速在脑海中思考起了当前这个时间点到底有哪件序列1非凡特性是仍然流在外的。
“诡秘三途径的非凡特性去向全部明确，分别是安提哥努斯、‘幕布’，查拉图，‘门’先生，索罗亚斯德家族和阿蒙。
“全知全能五途径也是明确的，除了‘阿勒苏霍德之笔’以外，别的全部都有主。
“‘月亮’和‘母亲’也没什么问题……除了有一份‘美神’非凡特性在西大陆外，另外两份都属于‘血月女王’奥尔尼娅。”
罗杰迅速排除了三位支柱所涉及的途径、又将目光投向了其余的途径。
“目前‘四皇’全部都是真神位格，奇克也已经是序列0的真神，所以这五条途径也可以排除。
“‘完美者’途径、‘黄昏巨人’途径，‘深渊’途径和‘被缚者’途径也都明确……
“唯二不太明确的是‘命运之轮’途径和‘隐者’途径……”
想到这里，罗杰开始闭上眼睛、感知起了自己身上仍然存在着的“银镜”力量。
“‘银镜’的力量还在……如果是‘巨蛇’的非凡特性所化成的封印物在附近的话，我应该能够感知到明显的聚合……”
这是一种简单的排除法，罗杰借助“原动天核”的加持，进入了不受幻境影响的“暗线预知”视野之中。
虽然在这处真神的残余神力所制造的幻境之中，“暗线预知”并不能发挥全部的作用，但是基于天使层次的封印物之间的聚合关系来进行预测、还是有希望成功的。
更别，当前罗杰拥有着“银镜”的加成，在运气方面，他的处境可以是立于了制高点。
很快，罗杰便退出了“暗线预知”视野，然后轻声对着梅迪奇道：
“我想，那应该是‘知识皇帝’的非凡特性。”
“你确定就好。”
“红天使”梅迪奇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罗杰笑了笑，也不再去跟祂多什么、而是抬头看向了四周的那些宾客。
老实，今天到场的人实在是很多，罗杰一时间没有办法确定到底是谁身上带着那件“知识皇帝”非凡特性化作的封印物。
再加上如果要在一众血族和“夜皇”特伦索斯特的保护下完成对“血月女王”奥尔尼娅这位天使之王的刺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对方肯定是要借助一些别的力量。
想到这里，罗杰迅速转头看向了宴会厅的窗外、果不其然看到了一轮血色的满月。
“血月女王”选择在血月成婚，这很合理，但是另一方面，这又带来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在满月的时候，“原始月亮”的力量也会到达峰值，考虑到目前“隐者”途径唯一性受到祂的影响力所活化形成的“隐匿贤者”已经出现，那么如果用“知识皇帝”非凡特性进行集中的知识灌输、是很有可能引发“血月女王”奥尔尼娅的失控的！
罗杰在心里反复地评估了好几遍这一方案实现的可行性，越想越觉得非常有可能。
所以问题仅仅在于他该如何锁定对方的身份，又该如何进行阻止？
“对了。”
罗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或许自己可以借助现场别的天使级非凡者的帮助！
想到这里，他快速走到了不远处的“圆月公爵”奥尔默的身边，然后低声开口道：
“公爵阁下，我有件紧急的事情要向您报告。”
“哦？”
“圆月公爵”奥尔默闻言也停下了自己手头的事、好奇地转向了罗杰。
“怎么了？安德鲁？”
“根据亚伯拉罕家族收到的情报线索，有人可能要借助一件‘窥秘人’途径序列1的‘知识皇帝’非凡特性所化作的封印物刺杀王后！”
罗杰快速完，而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想他们专门将刺杀的日子选在今天，不仅仅是为了政治上的考量，可能也有神秘学方面的考虑。”
到这里，罗杰快速地看了一眼窗外的血月、而后开口道。
“此话当真？”
听到这里，“圆月公爵”奥尔默的脸色也终于是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
亚伯拉罕家族作为图铎王朝首屈一指的天使家族，本身就具备属于自己的谍报体系，这谍报体系因为是家族内部的运作，其高效性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超过特伦索斯特帝国本身的情报体系。
而安德鲁作为亚伯拉罕家族中有资格参与族内高等级事务会议的成员，是有机会接触到一些秘密情报的，而他也绝对没可能在这样的场合上对这种敏感的事情撒谎。
“当真。”
此刻已经化身为安德鲁·亚伯拉罕的罗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感谢你。”
“圆月公爵”轻轻颔首，而后又叮嘱了一句：
“切记，这件事情不要让任何别的人知道，避免打草惊蛇。”
完这句话，祂便快速地没入了人头攒动的血族之中、开始向着另外一名身材高大的血族公爵走去。
而罗杰也是再次回到了梅迪奇旁边，没过一会儿，血族方就有人开始在晚宴厅中进行活动、开始借着敬酒的名义一一盘查起了当前会议厅中所有的人。
这盘查的顺序是从拥有神性的非凡者开始、而后按照序列层次依次向下。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盘查行动中，并没有特伦索斯特帝国自身的情报人员参与，这可能是因为血族担心在他们之中存在着所罗门帝国的力量渗透。
同样的盘查也来到了罗杰和梅迪奇这里，但是因为这二人此时待在一起、罗杰又是刺杀事件的举报者，所以这盘查只是象征性地进行了一下、那位负责此事的血族伯爵就迅速前往了下一处人群。
在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候，罗杰和梅迪奇忽然将头转向了“圆月公爵”奥尔默所在的位置。
忽然间，一道浓郁的黑暗完全笼罩了会议厅，两道巨大到夸张的血翼瞬间从黑暗中钻出、将两位穿着正装的中年男士给裹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特伦索斯特那威严的声音响起：
“此地禁止传播知识！”
此言一出，那血翼中顿时有紫色的光芒爆开、痛苦的惨嚎声开始响起，而片刻后爆炸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待到黑暗散去，先前那两位中年正装男士也彻底消失不见、似乎就连血肉都被在极短的时间内清理掉了。
而此时此刻，地上有一枚紫光快速收敛的伸缩放大镜正在轻微地晃动。
“这就是那件封印物？”
罗杰和梅迪奇同时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上面，但是紧接着，宴会厅的门又忽然被打开，有一只全副武装的特伦索斯特帝国非凡者部队鱼贯而入、将一位特伦索斯特帝国军方的上将给请了出去。
“看来那家伙就是奸细了。”
梅迪奇的低笑声传来。
“嗯，应该是。”
在一位上将的配合下，想让两名所罗门帝国的谍报人员混进宴会厅不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历史上的特伦索斯特和奥尔尼娅是如何化解了这一次的危机的，但是此时此刻在这处幻境之中，罗杰毫无疑问是功劳最大者。
之后特伦索斯特简单地安抚了一下来宾的情绪，宴会便照常进行。
罗杰和梅迪奇也开始跟着安德鲁和桑坦德的视角开始移动、四处吃吃喝喝起来。
“话这幻境还挺真实，食物的味道都能被尝到。”
罗杰喝着杯子里的红酒，眼前一亮，不得不这红酒的风味确实惊艳到了他。
这可能也是“审判者”对于规则掌握力的一种表现形式，能够让幻境的参与者身临其境地感受某些特定的场景。
“确实，令人怀念。”
梅迪奇同样是吃着一块第四纪风格的糕点。
“不过，咱们感受一下就行了，也不要太沉醉。”
罗杰摇了摇头：
“别忘了，这里叫做‘幽灵帝国’，换言之也是亡者的国度。
“如果太过沉迷于这里的食物，倒真的有可能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最终变成这里的一员。”
“是你需要心。”
“红天使”梅迪奇笑了起来：
“毕竟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了。”
照你这么，谁不是呢……
罗杰感觉到有些好笑，但是却并没有什么。
此时此刻，他不禁在心里有点担心起了林赛。
如果林赛和纳斯特或者本尼迪克特在一起还好，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现自己所在场景之中暗藏的信息？
就在他思考间，却忽然有一位特伦索斯特帝国的王室成员来到了罗杰的身旁，低声开口道：
“亚伯拉罕阁下，‘夜皇’有请。”
……
“幽灵帝国”某处。
林赛·路易斯此时正身穿特伦索斯特帝国的中将军服、带领着一群非凡者在一大片寒冷的高山雪原上行军。
他一脸懵逼，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是机械性地向前走着。
“报告长官！”
然而就在此时，队伍前方的一位穿着中校军服的军官却快速转身跑来、而后低声对着林赛报告道：
“在前方发现了所罗门帝国‘战争之红’军团的一支分队，预计很快将进入交战范围。”
“‘战争之红’？”
林赛听到这个军团的名字微微一愣，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但是却也知道这有很大概率是一支由“红祭司”途径半神带队的作战部队。
“带队的是哪一位？实力在什么层次？”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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