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与特伦索斯特的赌局（2/2）

“所以若不是没得选，我真的不想跟天使开战。”

话间，罗杰已经将所有现场值钱的文物都搜刮了一通、而后又看向了梅迪奇：

“刚才林赛联系过你？”

“嗯，对。”

“红天使”梅迪奇将自己刚才和林赛的通话内容都跟罗杰了一遍，也提到了自己给林赛分享了“战争主教”的能力。

“这……”

罗杰立刻就意识到，在那场关键的遭遇战中获胜，也许是特伦索斯特的执念之一。

如果林赛在战斗中输了，他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赢了的话，特伦索斯特的执念就能得到满足。

“按照你的经验，你觉得林赛有可能赢吗？”

罗杰想了想，又问向了梅迪奇。

“这我怎么知道？”

梅迪奇耸了耸肩，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样子。

不过过了几秒钟，祂又补充道：

“如果论头脑和作战意志的话，他应该是要比我那后裔强的。

“唯一的问题是，在那处幻境中，他并不了解自己的每一位手下，所以想要胜利可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没事，我们去看看。”

罗杰摇了摇头：

“如果他输了，我们捞他一把，如果他赢了，那也不错。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处场景之中的奖励，极有可能是‘战争主教’的非凡特性或者是魔药主材。”

罗杰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确定这件事，但是若仅仅是结合林赛所处的那处场景的结构来，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战争是集众的艺术，而能够以弱胜强的人，才是真正的“战争主教”。

虽然林赛能够从“红天使”梅迪奇这里借用力量这一点确实应该是超出了特伦索斯特的预计，但是正如同梅迪奇所的那样，哪怕梅迪奇能够借助原本他所代表的那位索伦家族的“铁血骑士”本身的身份来使用“心灵沟通”，他也并不像了解每一个自己的手下那样了解那幻境中自己的部下的能力、特长和上下限。

另一方面，仓促之下成为“战争主教”的林赛，对对应的能力可能也不够熟悉，这些都会导致他在与盖布列尔·梅迪奇的对阵中于下风。

梅迪奇微微点了点头，接着他便将手搭在罗杰的肩膀上、借着那“特伦索斯特黄铜杖”的能力，与他一起穿梭在了一处又一处的场景之中。

“话，这些场景得有上百处吧？”

梅迪奇越是跟着罗杰走，就越感觉到惊讶。

在“幽灵帝国”之中，各种各样的场景高达数百处，其中大部分看起来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场景，甚至有些根本就没有特伦索斯特和“血月女王”奥尔尼娅的出现，只有这位“夜皇”所制定的种种维持灵体存在、让他们误以为特伦索斯特帝国仍然没有灭亡、仍在正常运转的规则。

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所在的这些场景会不断重复，只不过这些参与者自己几乎意识不到。

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不具备神性——至少罗杰走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到拥有神性的灵魂出现，否则的话这些灵魂就会有一定的概率觉察到自己身处于一处幻境之中。

哪怕有一些半神或者是天使的影像，它们也只是虚无的幻象、并没有真实对应的灵体存在。

另一方面，似乎是因为罗杰持有那黄铜权杖的缘故，这些灵体完全看不到他与梅迪奇，二人甚至没有涉足进对应的历史事件之中、完全是如同旁观者一般迅速地穿越了这些场景。

在这个过程当中，罗杰逐渐地能够将这些场景与特仑索斯特帝国的真实历史时间线索串联起来，这让他的“暗线预知”能力再一次发挥了作用，据此很快便锁定了林赛大致的位置。

那是在“四皇之战”之前，特伦索斯特帝国与所罗门帝国之间在霍纳奇斯山脉南麓爆发的一场规模战役。

在这场战斗当中，索伦家族的一位“铁血骑士”的部队被梅迪奇家族的半神全歼，且因为后者使用了“战争迷雾”的缘故，这一情报并没有被及时传递出去。

这带来的后续后果便是特伦索斯特帝国在“四皇之战”当中失了先手，最终在大战爆发的时候，分出了过多的精力来抵抗所罗门帝国的入侵，最终被“冥皇”萨林格尔成功分而制之、各个击破。

换句话，在这处场景当中特伦索斯特的执念便是，如果当初特伦索斯特帝国能够胜利，那么“四皇之战”的结局可能会截然不同。

思考间、罗杰与红天使梅迪奇便已经抵达了林赛所在的那处场景。

此时此刻在霍纳奇斯山脉之上，几乎原本覆盖着的积雪已经全部蒸腾消失，就连原本存在着的茂密针叶林植被也大批地倒毙、化为了焦炭，看上去就像被核弹给轰击过一样。

而在山脉的另一头，也不断地传来各种魔法和物理攻击的声音，期间有着许多古弗萨克语的脏话和呐喊、听起来就像有两支部队在战斗。

“在那边。”

罗杰沉声道，他与梅迪奇正准备飞过去，却看到从面前的山体底部快速地蹿上来了两道青色的火焰流光！

这两道流光交织碰撞，发出剧烈的音爆声，罗杰定睛看去，发现那正是一名长得有四、五分像梅迪奇的“战争主教”，正与已经化身为一名索伦家族成员的林赛·路易斯对掐在一起。

此时二人似乎都已经近乎力竭，同等的力量层次让他们谁也无法胜出，而林赛虽然在对“战争主教”的能力熟悉度上比那梅迪奇家族的半神有所不如，但是他在“神弃之地”之中磨练出的战斗技巧和思维，都让他压过了对方一头。

就在罗杰思考间，林赛忽然间将自己手中的短刀向着对面的盖布列尔·梅迪奇投掷了出去。

这一刀有些猝不及防、登时吓得盖布列尔·梅迪奇炸开成了一团青色的火焰，以此躲避这一次攻击。

那短刀化为了一道青色的火流星，这火流星以超过7倍音速的速度向着罗杰和梅迪奇飞来、一瞬间便掀起了恐怖的激波和热浪！

罗杰和梅迪奇不闪不避，这刀如同虚影一般划过了二人所在的空间、而后直接将后方的一处山的山头给炸为了碎片。

“好家伙，你们这些‘红祭司’途径的非凡者简直是经费战士。”

罗杰撇了撇嘴。

“什么警匪战士？”

梅迪奇愣了愣，他不懂罗杰在什么。

“算了，别在意。”

罗杰摆了摆手，示意梅迪奇不要关注这些节。

密集的火鸦划过了山岗，在空中交织成“噼噼啪啪”的连爆声，其中有两只火鸦击中了林赛，哪怕他及时将身体钢铁化吃下了这攻击，但是在恢复了自身的状态后仍然脸色颇有些苍白。

事实上，盖布列尔·梅迪奇的情况也只比林赛好了一点，唯一的区别则是他受到的伤较少，除此以外并没有太多的差别。

“你这属下，有点意思。”

忽然间，梅迪奇轻笑了起来。

“怎么？”

罗杰挑了挑眉毛、开口问道。

“他摸索出了一种新的作战方法。”

梅迪奇话音刚，林赛就直接制造出了一柄青色的火焰长枪和一群火鸦、快速地向着盖布列尔丢了过去！

其中一部分火鸦是用来封盖布列尔走位的，而真正的攻击藏在那火焰长枪之中。

这是“红祭司”途径非凡者惯用的战法，盖布列尔的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他“砰”地一声炸开成了火焰、以此躲开了这一次攻击。

然而，下一秒，这些火焰却并没有聚集起来、反而是在林赛的一声突如其来的“战吼”过后，那青色之中便染上了一抹黑色！

痛苦的惨嚎声无端响起，林赛的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一柄燃烧着黑色火焰的冰晶长枪陡然浮现、林赛将它向着盖布列尔所在的方向丢了过去！

这长枪被赋予了“战争主教”的“远程轰炸”效果，飞行的速度极快、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抵近了盖布列尔所化作的青色火焰、而后裹挟着黑焰再一次爆炸开来！

“砰”地一声，那青色火焰无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迸射开来的肉块、脑浆、骨骼和血液。

这些组织在地上，滚烫的血液立刻点燃了一大片区域。

而林赛则是喘着粗气、以骄傲的胜利者姿态看向了下方。

“赢了……”

他吐出这两个字、而后身体一软，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武器化”飞行状态、向着下方坠而去。

就在这个过程里，林赛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接住，他抬头一看，便看到了罗杰那张充满笑意的脸。

在旁边则是“红天使”梅迪奇，三人飞过了那片燃烧着的区域、而后在了地上。

“你刚才是用自己钢铁化的身躯当做镜子、对盖布列尔·梅迪奇发动了诅咒？”

罗杰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刚才林赛所做的事情的本质，事实上，他在与盖布列尔实力对比稍差一些的情况下，却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优势，那便是他曾经是一位“魔女”！

这个情报是盖布列尔所不知道的，而林赛趁着盖布列尔与自己两败俱伤的时候、故意用钢铁化的身体吃下了那一波火鸦攻击、同时借此对后者施加了神秘学诅咒。

正常来，这种诅咒很难伤到一位半神，但是一方面林赛将自己的钢铁身躯进行了“武器化”、让它提高了诅咒的效果，除此以外，在盖布列尔进入“火焰化”的时候，他也变为了介于灵体和元素之间的存在，这进一步赋予了可以烧伤他灵体的黑色火焰通过诅咒进行传导的机会。

最最关键的是，林赛的身上具备着“银镜”所附加的好运buff，这足以让他成功凭借这一手重伤、乃至杀死同为序列3半神的盖布列尔！

罗杰迅速地给林赛服下了一口血族制造的药剂，待后者稍微恢复了一点后，他便将自己的力量分配给了他仍然存活的那些手下。

虽然两队军团的实力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在林赛的得当指挥之下，双方此前几乎是打为了平手。

这样一来，两个军团就进入了王对王、兵对兵的状态之中，此时属于特伦索斯特帝国一方的“王”获得了胜利，那么“兵”这一方的胜利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战场的局势因为林赛的胜利，直接从势均力敌变为了一边倒的局面。

很快所罗门帝国方的士兵便被全部消灭、“战争之红”军团也终于是折戟在了霍纳奇斯山脉。

这一处画面也因此寸寸崩碎，盖布列尔·梅迪奇和他的身体完全消失不见，连带着消失的还有那些露出了喜悦之色的特伦索斯特帝国士兵、以及被白雪覆盖的霍纳奇斯山脉。

待罗杰、林赛与梅迪奇再次回归了现实，他们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如同作战指挥室一般的地方，桌面上的沙盘推演停留在了“战争之红”军团被特伦索斯特帝国击败的场景。

旁边悬挂着的特伦索斯特画像此时似乎像活过来了一样，它露出了一个欣慰的微笑、且眼神看向了林赛，似乎在以这种方式对他进行赞美。

忽然间，林赛与梅迪奇同时回过身去、看向了后方的桌子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两个对称摆放的黑色盒子。

“那应该是给你的奖赏。”

梅迪奇对着林赛开口道。

林赛微微点头，他走过去、同时将两个盒子打开。

那两个盒子之中，一个装着一枚巨大的、流淌着铁与血气息的心脏，此时此刻这心脏仍然在微微跳动、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一般。

而另一个盒子中，则装着一颗散发着铁锈色光泽的陨石星核，除此以外这两个盒子之中还各自装着一些别的配套材料。

“双相人马之心，战争彗星的星核。”

此时，梅迪奇开口道：

“这是‘战争主教’魔药所需的主材，而剩下的那些，全都是辅助材料。”

罢他笑了起来：

“这应该是索伦家族为那位‘铁血骑士’凯旋归来所准备的贺礼，因为如果在那场战斗中他胜利了，他的晋升仪式也就顺便完成了。

“但似乎……他并没有等到这样的结局。”

“你觉得很可惜？”

罗杰看向了梅迪奇、好奇问道。

“战死沙场，没有什么好可惜的。”

梅迪奇摇了摇头：

“这就是‘红祭司’的宿命，要么战胜，要么战死，哪怕是图铎也是一样。”

“嗯，有道理。”

罗杰点了点头，他强忍住自己想要吐槽梅迪奇是因为中了图铎的陷阱而被做了火锅、并非是战死这件黑历史，而后又开口问道：

“所以在你看来，林赛是完成了晋升仪式吗？”

“很可惜，可能不算。”

梅迪奇摇了摇头：

“那毕竟是幻境，且林赛并非是跟属于他自己的军团并肩作战击败了强敌，如果他在这种情况下服用魔药、可能会引起意想不到的后果。”

“比如？”

罗杰好奇问道。

“比如人格替代。”

梅迪奇答道：

“也即是他会在一定程度上被索伦家族成员的精神烙印所影响，但是这只是可能性之一，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会直接失控。”

“好吧。”

罗杰点了点头，他有些遗憾地道：

“那只能另找机会了。”

“没关系，船长。”

林赛摇了摇头：

“不要感觉到遗憾，总会有机会的。

“无论如何，经过这一次战斗，我对‘战争主教’的扮演也有了一些心得。

“我想如果我成功晋升，应该能在第一时间就消化一部分魔药”

“那就好。”

听到林赛的话，罗杰有些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船长，接下来怎么办？”

待将“战争主教”的魔药素材收起来后，林赛开口问道。

罗杰闻言将先前自己和特伦索斯特所达成的协议告诉了他，而林赛听了这话，也是愣了愣。

“这么来，我是给‘夜皇’特伦索斯特帮忙了？”

林散挠了挠后脑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并非如此，这本来就是博弈的一个环节。”

罗杰轻轻摇了摇头：

“事实上，比起得到那些意义不明的奖励，‘战争主教’的魔药素材已经属于是让我们利益最大化的收获了。”

毕竟考虑到林赛已经彻底消化了“铁血骑士”魔药，现在罗杰只需要找到机会，帮助他完成晋升仪式。属于他的阵营就能多出一位序列3层次的半神战力。

听到罗杰的话，林赛也只能点了点头：

“明白了，谢谢您。”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我们应该去找纳斯特阁下吗？”

考虑到自己方三人已经汇合，林赛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位“五海之王”和他的手下。

“我觉得还是再等等吧。”

罗杰摇了摇头：

“我们与他们二人之间的神秘学联系并没有被切断，这明他们仍然活着。

“但他们并没有联系我们，这明他们可能找到了某些高价值的事物，不想分享给我们。”

然而就在罗杰话音刚，他和林赛便同时听到心灵沟通的频道传来了纳斯特的声音。

“亚伯拉罕阁下，您在吗？”

“怎么了？”

罗杰立刻反问道，他从纳斯特的口气里听出了不安的情绪。

“我这边遇到了一些麻烦，可能需要您的帮助。”

“五海之王”纳斯特顿了顿，又继续道：

“我卷入了‘四皇之战’的一处天使战场，此时正位于四位天使交战的核心区。

“所以我想请问，您是否能提供援助？

“考虑到‘四皇之战’在历史中的地位，这一处战场毫无疑问是十分重要的。

“我怀疑这里可能能取得序列3乃至天使层次以上的非凡特性和封印物，如果您能前来，我们可以合理将战利品进行分配。”

纳斯特这话的时候明显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但是他先前确实没有想到过“夜皇”模拟出的这一处战场，竟然如此骇人。

哪怕那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使力量，但在一位真神的记忆呈现中，二者也相差不多。

然而听到纳斯特这看似诱人的邀请，罗杰却陷入了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