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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37】你陪我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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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死了。”他点头承认。

是说纹身,也不是说纹身。

“这么多年了,为何不洗掉?”

问的是纹身,其实也不是纹身。

“洗也痛。痛一次就好了,不想痛第二次。”

记住一个人会痛,可是忘记更痛。

“哪像某人,”他睨了一眼她光溜溜的耳廓,语气酸楚:“没心肝。”

纪年却似乎仍不满足,不依不饶继续问:“那只青龙崽又是什么?你为什么出国时会一直挂在背囊上,在雪山里丢了还要回头去找回来?”

裴烁的心突突跳了两下。

叶咏欣这个二五仔。

“高中时在多宝食街摆走鬼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凭自己本事赚钱。”说起那样久远的事,裴烁却觉得仿佛就在昨天。2蚊一串牛杂、5蚊一饼鸡蛋仔,一点一点地攒,就像往扑满里投硬币似的,一点一点地把心里填满。“赚回来的第一张一百,被我珍藏起来了。”

纪年点点头,她记得时光胶囊里那张人民币。

“然后我还用自己赚的钱,精心挑了一只玩偶,”他顿了一下,将八年前尘封的记忆连同一颗真心双手呈上,“作为给你的生日礼物。”

“那怎么不给我?”

裴烁很难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反反复复,进进退退,就如同那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抽屉,始终不敢让对方知晓心意。

“不敢吧。”他坦白,嘴角的笑微苦,“那时候你成日强调我俩是债主和债务人关系,铁了心要跟我桥归桥路归路的,我怎么敢。”

“可你敢亲我。”

纪年被窝里的一句沙哑的话差点把裴烁噎到,他连忙端起水杯,转身一本正经地盯着她:“吃药。”

“阿烁。”

“嗯?”

“我想喝可乐。”

面对她如此跳跃不符合常理的要求,裴烁冷着脸拒绝:“不行,你都发烧了。”

“今晚的饭好难吃。”

“是很难吃。”裴烁点头,却半步不退:“乖,吃药。”

“就一小口行不行?”纪年鼻子有点不通气,说话少有地语气绵软,露在被子外的一双眼睛可怜兮兮,“我现在满嘴都是汽油味……”

裴烁听到这个形容,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

他妥协地放下温水,走出去客厅的水吧拿冰镇可乐。

还没回身,便感觉后面无声无息地跟了个人。他回头,皱着眉看她赤脚站在地毯上。

一手把她拦腰抱起放在长长的水吧台上,又捞过沙发上的毯子将她团团裹住,这才拿起可乐扯开拉环。

嘭呲……

纪年忙不迭接过来,先是把冰冻的易拉罐贴在自己脸上,闭着眼过了几秒,这才低头大口喝起来。

“喂,说好了一口……”裴烁把可乐罐从她手里夺下来。

气泡在易拉罐的晃动中哔哔啵啵地漫上来,又淅淅沥沥地沉下去。

像是窗外的海浪,潮来又潮去,没过岩石,又缓缓退去,只留下湿漉漉的水汽。

也像是她眼里迷蒙的雾气。

没来由地,他觉得嗓子在冒烟。忍不住了,也仰头喝了好大一口。

“阿烁。”

纪年仰起了头。

裴烁的可乐罐刚刚离了唇,衣领便被她拽在手里,缓缓朝她自己拉去。

很慢很慢,慢得他们透过雾气看清彼此瞳孔里的自己。

裴烁握着易拉罐的指节发白,“铿”的金属声敲在桌面的那一刻,他像是一个犹豫良久的棋手,终于果决地落了一子。

一个吻便也覆了下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突然传来连绵不断的“砰砰”声。烟花在他身后如同火龙般窜上夜空,又如同光雨般炸开,绚烂又梦幻。

炙热的吻,炙热的身体,燃烧着彼此。

当年他掀了她的头纱,与她亲吻,她心里却忐忑不安:是同情吗?

之前那个被钟俊豪来电打断的吻,他心里也满是苦涩:是同情吗?

越是迟疑,越是亲吻如同获取烙印,死死压着,像是盖章时生怕那油墨印不上去,这封缄便不作数,更生怕一松开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可此时此刻,不再想是不是同情,不再想是雪中送炭还是锦上添花,他们只想让对方知道:这些年来没有你在,有多想念,有多难熬。

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多么万幸。

毛毯跌落在地,他扶着她的腰,一节节攀着脊骨向上,掌心隔着衣衫熨着她的皮肤,带起一阵阵水波似的战栗。

而她双手扣在他的颈后,掌纹里深深埋着的,是他这么多年来说不出口的情话,是多少次午夜醒来那无法抑制的情动,是多少回远在异国他乡的眼角滚烫。

他默不作声,轻轻重重地吻着,从唇到鼻尖,从脸颊到眉毛,耳鬓厮磨,细密又虔诚。纪年被吻得坐不稳,而他托起她后背不让她后仰,只紧紧与他相贴。

他进一寸她便退,他退她却进,轻咬慢吮,像是彼此攻城略地,又像是在互相追逐游戏。渴望又漫长,笃定又欢喜。

她烧,他更烧。

窗外烟花一波又一波地如金丝菊般绽放,爆鸣震得玻璃嗡颤,又纷纷扬扬如金粉碎屑飘落,明明灭灭中,纪年微微睁开眼,却正好落入他深邃的眸中。

她一手环绕着他的脖颈,一手指尖触碰着他的唇,哑声呢喃了一句:

“阿烁。”

这一声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裴烁的双臂一下托起她的大腿,一个转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地直接将她抵在了落地窗前。

继续吻。

纪年猝不及防又无法抗拒,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肩头,指尖深深陷进他的衣服。滚烫的背部贴着冰冷的玻璃,而身后仿佛空无一物随时坠入深渊,只有耳边的一阵又一阵汹涌的爆破声,她的感官几乎要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潮推向巅峰,内心深处涌起的强烈冲动令她几欲尖叫出声。

她对自己的失控感到羞赧,试图拿回掌控权,便用双腿报复似的夹紧了他的腰身,用力得让裴烁低哼了一声,微微后退,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趁着这一秒,她扬了扬头,像镀了金边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宣告自己的胜利。

裴烁拿她没办法,低低笑出声,轻轻地掐了掐她的臀部。

她终是撑不住,整个人浑身软。可能是因为烧的,也可能是因为吻的。身子直直下坠,被他扣住腰窝托起。

“年年……”他一边在耳边轻唤,一边带她回床,“该吃药了,乖。”

纪年这下安分了,将药吞下,额头贴上冰凉的小林退热贴,薄被虚虚的盖至胸前。

他转身想走,衣摆却被揪住:“你别走。”

他转过身,低头。

“阿烁,你陪我睡。”

“我出了一身汗,”裴烁的手指在她滚烫的掌心轻轻勾了勾,倾身在她额上留下一吻,像是哄小孩:“我先去洗个澡。”

纪年应了一声,手松开了,眼睛都没有睁,梦呓一般。

裴烁看了她一眼,将台灯调到最暗。

他洗得快,回来的时候她侧身向窗沉沉睡着。她的肩头瘦削,鼻息厚重,眉头皱起,鬓发上有薄薄一层汗,很不舒服的样子。

他上了床,看着天花板,手规规矩矩放在两侧,连被角都不敢碰。

过了一会儿,她闷闷地咳了一声。

他叹了口气,侧过身去,将她揽在怀里。

她灼热的手臂碰及他的,突然舒服得低哼了一声。继而翻身过来整个人覆在他胸前,脸贴在他领口,小腿肚子搁在他大腿上。

她似是无意识地借着他的身体去降温,过了一会儿似乎并不满意,手干脆直接伸进衣里,炽热的手心盖在腰窝上。

她就像一壶开水,唰地倒进冰水里,终是两人都一般滚烫。

是谁唱的呢,Youareyfire.

一整个晚上,裴烁一动不动地隐忍着。中途起来洗了两次冷水澡,又重新投入到那个滚烫的被窝里,心甘情愿地做大型的人肉版小林退热贴。

长夜漫漫,连月亮都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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