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原来坍塌的是她的世界观(1/2)
顾瓷轻轻一笑,“本来想过去和你还有你父亲打个招呼的,可惜你们走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过去,你们就进电梯了。”
孟笙当即翻了个白眼。
嗯,幸亏她没赶上,不然得多倒胃口啊。
她也听出了顾瓷话里的深意,这是在威胁她的意思?
她把手机按了静音,回头和孟承礼说,“爸,我出去接个电话。”
孟承礼点头,“嗯,去吧。”
孟笙又看向护工,“小赵,麻烦你帮我爸热敷一下,我等会就来。”
小赵颔首,“孟小姐您放心,这本来也是我的分内之事,不麻烦的。”
孟笙转身出了病房,将门带上才关掉静音,重新将手机放在耳边,“顾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上回你说过假惺惺的样子,真让人作呕,感到恶心,现在你就是。”
恶心。
顾瓷滞了几秒,沉默间似是在平复心中翻涌的怒火。
她也不再虚情假意地寒暄了,开门见山地问,“我们好久也没见了,下来坐坐吗?我们聊聊。”
“聊什么?”孟笙淡淡笑了下,“你们顾家擦屁股的速度还可以啊,听说,那些工人的工资你们已经补上了,六七十万,拖了四个多月,也真是难为你们了。”
听着孟笙这满是嘲讽的话,顾瓷只觉得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自从彻底撕破脸后,孟笙是丝毫不客气,一字一句真是往人肺管子里戳。
“你得意什么?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把你举报悦绮纺的事情抖露出去?”顾瓷咬牙切齿地冷笑,“我想你到时候的处境肯定比我差得多,我家里顶多受创,但我们顾家的百年底蕴在这,想以此来击垮我们,你不觉得可笑吗?”
“哦,那你说。”
孟笙语气没什么波澜,态度也很平静,好似压根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顾瓷拧眉,见她反应这么冷淡,心里不由猜想她手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把柄?
但以孟笙的机敏,就算是被她戳中了心事,怕是也不会显露什么。
这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办法属实没必要去干。
她也不过是见不得孟笙这副得意嘲讽的嘴脸。
正想说点什么,孟笙冷淡的声音再次传来,“论起丢人,可比不上你们顾家,想给京市各大豪门的饭桌上再添点谈资,我是很乐意的,也有点好奇,你们顾家的百年底蕴扛不扛得住?”
这嘲讽技能是直接拉到了最大值。
要是顾清潋在这里,怕是立马就要炸毛开始炮轰了。
顾瓷气得咬牙切齿,但一声没吭。
她很清楚今天打这个电话的目的,现在最忌情绪话了,打这些没有意义的嘴炮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好处。
孟笙这些话实在是像针一样戳她的心窝子,她现在极其后悔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冲动挑起话题,现在只能受这些窝囊气。
却又不得忍下这股气。
她深深吸了口气,尽量压制住心底的情绪,“孟馆长,我们其实不用这么针锋相对……”
“我时间宝贵,你有事就直接说,别绕弯子,我不爱听。”孟笙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顾瓷那么好的心性此刻也有些暴躁不已,“我知道你在楼上,下来聊聊吧,我手里有样东西,你肯定很感兴趣,如果你今天不下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闻言,孟笙微微敛眸。
她感兴趣的东西?
“什么东西?”
“你现在……最想要的。”
“我最想要的?顾瓷你……”
她话还未说完,那头的顾瓷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看着手机跳转到了通话记录的页面,孟笙忽然愣了下,随后冷笑了一声。
这是要和她玩“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把戏了?
她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无非只有一种。
成杰动她母亲那辆车的证据。
思及此,她的心倏地沉下,难道是这个……
不可能!
这个案子并没有对外公布,知道的人只有她家里人。
宁微微也不可能傻逼到将自己的把柄拱手给人的地步,那顾瓷是怎么知道的?
她手里的“东西”又是从何而来?
毕竟她母亲当年出车祸时,顾瓷可还在国外治病呢。
还是说……这不过是她抛出来的饵?
一时间,孟笙的心绪忽然有些繁杂起来。
蓦地,她心神一震,想起刚开始顾瓷威胁的话,是不是代表她如果今天不下去,顾瓷很大可能会把她母亲出车祸的真相告诉她父亲?
她唇抿成一条线,攥紧拳头,闭了闭眼转身回了病房。
“爸,美术馆的员工过来找我,说有什么东西让我签下字,马上到停车场了,我过去一趟。”
孟承礼抬头看她,点头,“嗯,要实在忙,你就去忙,不用守在这里。”
孟笙笑笑,“我很快回来。”
离开病房后,她进了电梯,按了楼层扭,门刚合上,一道中年微胖的身影恰好从隔壁的电梯里走出来。
孟笙到16楼时,顾瓷已经一副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模样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个漂亮的粉色的茶盏,茶几上炊烟袅袅,有淡淡的茶香,还有花瓶里插着的栀子香交叠在一起。
顾瓷看到她,一点也不意外,还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好久不见,孟馆长。”
她眉眼弯弯,如若一枝悬在枝头不染风尘世俗的白玉兰,她手指轻轻摊开示意,“上好的顾渚紫笋,尝尝。”
孟笙立在茶几前,垂眸望着茶杯里泛着紫色的茶汤,扬了扬眉梢,声音淡淡,“顾渚紫笋?唐代茶圣陆羽口中的“茶中第一”。”
“看来孟馆长挺懂茶,这个都知道。”
顾瓷笑意不减,给她拿了个茶杯,“尝尝,我也是第一次喝,味道还不错,你看喝不喝得惯?”
孟笙坐在单人沙发上,睨着她推过来的茶杯,“这杯茶……应该是干净的吧?”
顾瓷手一顿,知道她这是在提醒她,那天方枝嫚婚礼晚上聚餐的葡萄酒是不干净的。
她脸上的笑收敛了几分,“孟馆长怎么会这样说?这茶是今天刚拆的包装,刚刚泡第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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