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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大火与浓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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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上了浸湿的袖套,山竹感觉好多了,能轻飘飘的自主呼吸,不用担心烟尘把肺部塞满了。

可能闻到了尿味受了和理想中的被人拯救相去甚远的刺激,也可能是一个等待救援撑到了极限的人,终于迎来久远的救援,感动感恩感激得晕了过去。

味忍焦头烂额地蹲下来,摇撼着山竹死人般重甸甸的尸体,拍了他几个耳光,徒徒留下几个大红巴掌印,什么也没有拍醒。

味忍发动几组胸外按压,山竹怔了怔,恢复了一会儿意识,可短短的清醒之后,是更为阴沉的昏迷,眼皮动了动而外再无其他的反应。

他挠了挠头发,坐在地上,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是迫不得已陷害山竹的,山竹会不会就这么死去了呢?

箫飒不时赶来,看到两位徒弟是有智慧的博学家,找到了水用湿布过滤呼吸的污浊气体,便拎着打算给他们的两个口罩去寻找下落不明的人,以备不时之需。

结界口罩发完了,大部分人度过第一道难于上青天的关卡得救了,凌沉和箫飒到味忍身边集合,以商讨

“你们这是什么?”味忍一开口说话,其他人就幻听到了一个被压在枕头下的人虚晃的说话声。

“口罩,和你的湿布是同一个道理。”箫飒不想多和味忍解释口罩,因为现在没什么时间了,祸害遗千年。

周围浓烟滚滚,不知什么时候就有火舌从浓烟中钻进来,将人们卷入火海中。

原本瑰丽繁华的坟轩,与亡海坟墓堆的死亡气息格格不入,没人想到坟轩的氛围可以骤然变得恐怖,被大火厮杀,凄楚得像一座埋葬活死人的坟墓。

幸好味忍对口罩的用处不以为意,否则将会追问和讨要,他看口罩的构造简单,就以为这不是能搬上台面的工具,无法得知这可是冠冕堂皇的结界,他的耐心和好奇心被箫飒的三言两语打磨和消耗了。

凌沉和箫飒猜味忍用来濡湿布匹的液体是暖水壶里的水吧,箫飒还没用壶里的水呢,因为他们的口罩功效作用力强,所以闻不到一丝丝尿液的味道,就不可能知道湿布的液体原料是什么?

凌沉举目四望,见到躺在一边悄无声息宛如死者遗体的山竹,眉头皱得像块坚固的石头嵌在布满汗滴的额头下。

心乱如麻像在打鼓,他被两种情绪打搅着,一种是赶紧抢救山竹的善意,一种是对他置之不理、视若无睹的冷酷。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这么上心,救和不救的对弈有必要表现得如此亢奋吗?

经过上次打闹,他和山竹可以说素不相识。只是为什么,他无端的怜悯起他了,他好像把山竹当成了他的弟弟一样看待。

箫飒的目光附和了凌沉不由自主的眈视,他瞅着山竹深紫色的面颊,憔悴的身体、病态的面相,中毒般深色的嘴唇,心被一浪又一浪的冲击波洗过,反映出担忧的心情。

“山竹怎么回事?”茫茫的高塔上,箫飒高声着急地问味忍,眼里闪烁出严肃的光和关心的芒。

眼前好多人影浮动,人影幢幢,仿佛浮在半空中,被烟雾的传送带卷上了天堂或者打入了抵御。

凡此种种,加重了箫飒忡忡的忧心,他乐观不起来,迫切想从味忍那儿得知关于山竹的消息。

凌沉调转目光,郑重其事地瞪着味忍,目不转睛,双眼的执着像手铐一样锁着味忍无处安放的左右手。

味忍摇晃着脑袋,快要被两个人要求他推心置腹的神情吓哭了,他伸出颤巍的五指,指着平躺在地上一只脚已跨进死亡大门的山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山竹坐在地上,快要死了的样子。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比他吸入的有害气体多了去,可是没有他这么严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凌沉是个容易暴躁和激动的人,当下他的动作和他的直接想法没有必然关系,他只是不能忍受山竹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他的双腿力拔千钧稳马硬桥地站起来,像一个炮弹冲到味忍的身前,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盘腿呆坐的味忍还没看见猛冲过来的人影,就被一个石头大般砸过来的拳头击倒在地,背部抵在地板上将近骨折。

双眼连微弱的光亮也失去了,他的身体好像坠入了一个全黑的荒凉地界,他极度扭曲和寒冷的表情宛如晒干的花朵,没有了新鲜时的鲜嫩与华美,到处是枯黄的悲哀。

凌沉的做法过激了,对味忍下这么狠的手,而他还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上次把差点山竹揍了一顿,让山竹对他含恨。

这次山竹成了烟雾的受害者,他竟然倒打一耙打了味忍,他究竟在做什么,还是说他有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不能和人交流,在他心里憋着成了心病。

这个问题交给时间,应该要很久之后才能解决,如若不交给光影来扫清真相上的泥沙,阳光是不会让凌沉的真实想法光明磊落、真相大白的。

山竹昏迷不醒和他没有多大的关联,这只是个人的体质不同而已,山竹是在亡海出生的废人,味忍是个能使用坟术的人,这点箫飒是知道的,山竹和味忍这么要好,怎么可能谋害彼此。

凌沉意气用事打了味忍后,勃发的怒火便被打消了不少,他木讷的几乎是眼神呆滞地向后倒退着脚步,一屁股跌在原地,把理智压死,好像他和迷迷糊糊的局外人一样,不能理解自己这么狠心做人的目的。

倒在地面的味忍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手扶着遭受了猛烈撞击的腰板,身体蜷缩成一只煮熟的红虾米,惊魂未定脸上像抹了厚厚的一层红胭脂。

作为现场唯一一个冷静的人,箫飒的情绪像一盘有泥沙沉淀盆底的清水,各种接踵而至的麻烦是一根根搅屎棍,使劲搅和盆地的泥沙,将一盆沉静的清水搅得翻江倒海,形成强有力的漩涡把人的神志吸入洞口,与快速旋转的黄泥沙子一同拉拢进浑浊的水流,要想重新镇定下来,得花上一夜的时间,到那时来不及了。

也许这就是时间教会他的时间,对他的谆谆教诲,给他历练抓住时机,当年他是个不善于考虑和思辨大人,现在却能用长远的目光来看待事物的发展,并在众人焦躁中保持合理的冷静,在大家惊恐万状的喧哗时,以静默的态度来观察翻转的局势。

这场大火,烧光了所有人包括他的财富和命途,然而他的感受不全是萎靡不振和消极,还有不蔓不枝的中通外直的希望。

好像他从头到尾一直希望坟轩能在沉船堆消失,虽然压抑和烦恼较之喜悦欢欣更胜一筹,但是历史说少数是不能战胜大多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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