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荒唐事一桩(2/2)
他们像在免费蒸桑拿,这险恶恶劣的环境嘛倒是不怎么样,没话说。
味忍低头看山竹,情不自禁嗤的一声,随即捧腹大笑起来。刚来到这里时,山竹脸上微微沁出汗珠,黏上烟尘的黑色固体颗粒,就像点在脸上的一颗颗黑痣,臭得要死。如今山竹被海水几次洗脸,这是不可避免的。
口罩里是干燥的区域,脸上是湿润的,附着着黑糊糊的芝麻糊一般的赃物,好像贴了一张上好的厚黑面膜,连脸皮也盖住了,山竹真是又妖娆又风情万种啊!
才不去管清规戒律,味忍不住不动手,他在山竹嘴角两边画了三条线,山竹就成了一只黑猫,将手指上油腻腻的脏东西刮掉。
而后在他脑门上三横一竖画个王字,他就成了一只老虎,紧接着双颊上来两只乌龟王八蛋,他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味忍狂啸笑得胃疼,他的笑声引发众怒,大家要死了他还笑得出来,只谈跌宕起伏的国家大事,两耳不闻歪脖子树圈外事的箫飒和凌沉也瞪他。
自家兄弟遇难,还这么戏弄人家,有你这么做事的嘛,臭屁孩纸,信不信把你撕了。
捂住嘴巴,味忍和近在眼前的二人以及远在天边看不见人影的几十号人打哈哈,说不敢乱来不敢乱来了。
箫飒欣慰地点点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味忍和山竹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每当他低头看到山竹,他就轻轻发笑,像调戏辣妹子的淫笑,他今生没见过黑色的老虎,也没见过如此羞涩的乌龟。
过后憋笑不住的他只好把他脸上泡了水的灰尘抹了,波浪是起伏的,波澜壮阔,海浪时不时卷上屋顶把大家洗一遍。
浪潮退去,屋檐的滴水声响起时,烟尘又把山竹白皙的脸蛋惹黑了,好像颜料似的把脸染黑。
味忍从此沉浸在搞创作搞艺术中,不顾眼下十万火急的处境,也不知身体是冷是热。不是每次波动都有浪卷上屋顶,多数浪只有能力溃到窗口。
他有分辨能力,两次高高壮壮的浪首尾相连到来的中间时刻,他就在山竹脸上绘画,水平和小孩子相当,总是画些简单的火柴人,竟也能笑得气急,可能山竹的脸才是笑料,而不是他画得有多糟糕。
味忍和浪潮的默契配合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就像一个擂起打锤子打糍粑和一个翻糍粑的,与他节奏协调起来相得益彰的人,你砸一下我翻一下,节奏快如闪电,打糍粑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弄伤翻糍粑的人的手。
人们亦是只有认命,对味忍神经兮兮的大叫和欢快的笑声一言蔽之,说他就是个智障未成年儿童,他们说习惯就好习惯就好,这就像长在耳朵里的一根草,没什么大不了。
身体冷热交替,人难受极了,一会儿飙到烟雾笼罩的高温,一会儿降到零上不到十度,几十度的温差致使每个人都像发高烧。
一会儿得道成仙,一会儿淋成了落汤鸡,这不过是一眨眼的变化,去让人吞噬着难以下咽且无以复加的罪恶后果。
凌沉不紧不慢将他的经历说出来,也当做是一种消遣,当他使用刀具触碰到固体绿滴之后,一切发生了翻云覆雨的改变,巨变像天忽然沉沦变成了地,而地上浮成了天,貌似镜像,镜中影。
固体重新流动成液体,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刀具包裹,凌沉哪里见过这么稀奇的物质,吓得快要两眼泪汪汪了,迅疾将刀子扔了。
东窗事发,他正准备挣扎出去,回到岸上,谁知是他自己把自己推入了虎穴,他找不到突破口从树根中游出,而树根们却又由远及近像幽灵般缠绕住他的手脚。
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随便进入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么勇敢的人没有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凌沉便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