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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汉王萧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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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坠地,青瓷迸裂如星。

碎片弹射,带着尖锐的呜咽,在死寂的空气中划出冰冷轨迹。

墨影与孤露垂目如石雕,气息沉入深渊,仿佛那碎裂声从未响起。

唯有沈安若——她的漠然,是暴风雨前冻结的海面...

那股压抑已久的戾气,并非骤然爆发,而是像熔岩终于冲破冰封的地壳,赫然喷涌。

——女人的戾气,多半深藏着痴怨。

——那是一种百炼钢化绕指柔后的寸寸崩裂,足可体无完肤,也足可毁灭一切。

世俗如千钧巨石,层层压在她们的脊梁上,时刻碾磨着她们的尊严与呼吸。

她们能忍下锥心刺骨的钝痛,能咽下穿肠腐骨的屈辱,但,当那根弦绷断之刻,便也再难回头。

——便是那九天惊雷、十殿阎罗,也休想再拽回她们半步!

——纵是千军万马,在她们面前也不过是纸糊的壁垒!

沈安若的眼眸,深不见底,如深渊在窥视,空洞且凛冽。

她怒摔茶盏后,便立身不言不动,墨影和孤露只能在她的凝视下从凳子上滑落身子,跪身沉默。

她已起了杀念,她能想到的也只有杀人,杀了墨影和孤露,甚至杀了所有人,最好能彻底毁灭掉这个世界!

这一刻,她已不再是人人敬仰的靖朔郡王,只因那层金线蟒袍、七珠冠冕,已重逾千斤,压得她几乎窒息。

——靖朔郡王的身份要求她威严,要求她宽仁,要求她永远端坐云端,俯视众生而不染尘埃。

可这副枷锁,如今正寸寸欲裂。

——墨影...孤露...这两张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脸,已然在不知不觉中覆上了冰冷的面具。

——两人垂下的眼帘...那刻意凝固的呼吸...都在彰显且放大着“欺骗”两字。

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往往由最亲近的人递出,刀尖淬着名为“背叛”的剧毒。

——齐麟早已成了沈安若心尖上最柔软的血肉,如今却也成了剜割心房的钝刀。

——墨影...孤露...明明知晓齐麟的下落;她们从始至终都在掌控着一切,就是要光明正大地欺瞒、欺辱一个名为“沈安若”的傻女人!

——什么靖朔郡王...她不过是一个被至亲之人推入绝望深渊的小女子,她曾一度将她们视为亲人。

只可惜...只可惜她没有握上竖在桌侧的那柄剑,她不得不承认墨影和孤露赢了,且赢得彻底,也赢得足够精彩,只因她实在无法挥剑斩向她们...

“你们没有夫君...对,你们没有...自然也感受不到一个女人见不到丈夫的苦楚。我...不,是孤!孤乃靖朔郡王沈安若!孤真希望你们能孤独终老,永远都寻不到心中所爱!”

她说完这句话,便提剑离去,走得极其坚决,也走得潇洒凌厉...

以至于,匆匆赶来的柳霖霖和赵瑾睿轻声连唤着她,她都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究竟怎么了?我见楼下多名镇北军将士守着一只奇怪的手臂,便想上来询问一番,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还是因我...因我没能擒住断水流和姚天翔...”

孤露僵硬起身,毫无表情,就连说话也带着死人的气息,“柳姑娘多虑了,王妃已料到你无法寻到断水流和姚天翔的踪迹。是...是我和墨影惹王妃不快了...”

柳霖霖,惊眸,“你和墨影又怎会让安若不快呢...你们不是一直在护着安若嘛...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难解的恩怨,怎就能闹成这样呢?”

墨影,微颤道:“以前的确没有难解的恩怨,但现在有了...”

“什么恩怨?”柳霖霖连忙追问,“有多难解?”

孤露,冷冷回道:“不知道...大概就是我们姐妹俩一声不响的将瑾睿公子给藏了起来,使得你终日不得见,且还长期隐瞒着这一事实...”

柳霖霖,怔眸,“这都什么和什么呀?”

突然,她又锁紧眉头,“难不成...你们说的是齐麟?”

“我大哥?!”赵瑾睿听到齐麟的名字,更是一脸茫然,他不禁向前走了两步,接着呆滞道:“我大哥...不是...不是战死在了遏摩国吗?”

墨影和孤露不言,赵瑾睿又骤然跳起,他是真的急了,且还急不可耐,“今日,你们必须给我说清楚,就算你们是大哥身边的女将,我也绝不会放你们俩离开!”

他已紧紧抓住孤露的臂膀,如“擒龙手”死扣着,“你们应当知道,大哥在我这儿永远排第一位,我绝不允许就这般不清不楚的!”

“怪不得...怪不得大嫂会震怒,我都恨不得将你们俩绑到皇城司内痛打一顿!你们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墨影,讥诮一笑,“我们欺负人?真不知何时...听命行事也成了欺负人了...”

“还有...我还真不知王爷到底是不是瑾睿公子您的大哥,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有多少能耐,难道您一点都不清楚吗?你果真愿信他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遏摩国境内吗?”

“瑾睿公子,你不该难为我和孤露。我和孤露生来就是齐家人,只会死守住齐家的秘密,而王爷的话亦是我和孤露必须要遵从的。”

赵瑾睿更来劲了,怒不可遏道:“可你们却连大嫂都要瞒!如今,我只问你们一句话——我大哥现下究竟在哪里?!”

孤露赫然发力,给赵瑾睿来个过肩摔,俯视道:“若,王妃因此杀了我和墨影,我们会伸长了脖子任凭王妃落刀。而你...恐怕还没资格与我和墨影这般说话!”

赵瑾睿仰身而落的动静很大,大到如巨石落地,连茶楼伙计都不忍直视。

但,他却没了反击的机会,就算破口大骂也无了对象。

只因,墨影和孤露已跃出窗台,并命楼下的镇北军带走了董锐遗落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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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墙萧萧,这是一种沉淀了百年风霜的暗红,厚重如凝固的血,斑驳处又似未愈的疮。

墙极高,仰头望去,几乎要折断了脖颈,可真的极限上望后又是被宫墙割成两段的灰白天穹。

墙根下,青石铺就的甬道狭长而幽深,像是被困在二维空间里,且只能前后移动,只因路宽不过百尺。

若想走入这条甬道还非要从宫门前经过,当然这里也不是谁不谁都能来到。

守宫门的禁军自然识得沈安若,只是张望了一眼,便已然心照不宣。

而这条甬道,又不像是真正的甬道。

怎么说呢,《史记·秦始皇本纪》中记载,甬道是指楼房之间有棚顶的通道。

既是有棚顶的通道,那也通常会和墓道联想在一块。

其实呢,在军事上还有一种依靠地形,临时搭建而成的道路,主要供车马往来,也是没有顶棚的便捷通道。

然,就沈安若眼前的甬道而言,两侧并非是木珊栏筑成的墙,反倒是两堵宫墙。

只是,最里面真正的宫墙要高些,外面单独存在的那堵宫墙要矮些。

至于,矮到什么程度——疾跑借力蹬墙可翻越。

这就很显然了,外墙并不是用来防御的,更像是要将一条甬道夹在中间而刻意修筑的。

沈安若不知这条甬道有多长,想必皇宫纵向宽度有多宽,那这条甬道自然也有多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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