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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维拉科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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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蒂尔骑在野牛背上,鼻息喷涌的白雾环绕在他身侧,宛如从雪峰中降下的魔神。红胡须早已被血雾染湿,在晨曦与火光的映照下如同燃烧的烈焰。他的吼声震荡山谷,宛若雷霆滚过群峰,压得空气都为之一颤。铁斧高举,寒芒如闪电劈裂天穹。迎面冲来一名魁梧的查尔卡壮汉,满脸蛇纹在血雾中扭曲狰狞,他怒吼着挥舞石斧,动作如狂兽扑击。斧刃带着破风之势劈下,寒光凌厉,然而在铁与石碰撞的刹那,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巨响,犹如山石崩裂。

格雷蒂尔铁臂挥落,他的铁斧从壮汉的肩骨直劈而下,力道之猛几乎撕裂空气。只听“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刺耳,仿佛折断的枯木。下一瞬,血肉飞溅,鲜血如喷泉般在半空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洒落在泥泞的战场上。那壮汉的惨叫撕心裂肺,声音中带着最后的绝望与痛苦。他的膝盖瞬间发软,轰然跪倒在地,石斧从手中滑落,重重插入泥浆。血水顺着他身体的裂口汩汩流淌,很快与脚下的尘土和露水混合,汇成一片腥红的泥潭。格雷蒂尔仰天长啸,铁斧提起时仍滴着鲜血,血珠在晨光与雾气间飞散,如同狂风中飘零的红色花瓣。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与汗水的酸腐气息,篝火旁升起的炊烟早已被呛人的血雾吞没。村落深处,妇孺的尖叫此起彼伏,女人们抱紧怀中的孩子仓皇逃窜,孩子的哭喊撕裂了晨雾,与男人的怒吼和濒死的惨嚎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疯狂的血色交响。

战斗不过半个时辰,查尔卡人的抵抗便彻底崩溃。有人丢下武器转身狂奔,却在下一刻被追兵的长矛从背后贯穿,尸体扑倒在泥砖墙下,鲜血溅满土壁。也有人慌不择路地攀上屋顶,刚露出半个身影,便被利箭洞穿脊背,伴着一声低沉的惨叫,从屋檐上坠落,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令人心悸的“砰”声。

惊惶的妇女们拖着哭喊的孩子躲入屋舍,然而坚硬的泥砖墙却在铁斧的劈砍下轰然崩塌,碎块飞散,仿佛连最后的庇护也被无情撕碎。火焰与浓烟在破碎的房屋间肆意翻涌,烈焰舔舐着木梁与茅草,将哭喊和哀嚎掩盖在震耳欲聋的噼啪声中。整个村落顷刻化作炼狱,血与火在晨雾中交织,世界仿佛被燃烧的梦魇吞没,无处可逃。

太阳跃出山巅时,整个村落已被烈焰吞没。茅屋与谷仓在轰然崩塌,火舌如贪婪的巨兽,将泥砖、木梁和一切生灵吞入腹中。浓烟翻卷直冲天穹,呛人的焦木味与血肉的腥臭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呕,仿佛整个山谷都在窒息。

哭喊声在火光中断断续续,又被烈焰的咆哮渐渐淹没。一个老妇抱着婴儿踉跄着冲出火海,下一瞬,羽箭破空而至,将她硬生生钉倒在血与灰烬之间。鲜血和泪水一同涌出,婴儿的啼哭短暂而尖锐,划破火海,却很快被火与烟吞没。战士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燃烧的废墟中,四肢扭曲,面容凝固在死亡的瞬间——恐惧、愤怒与绝望永远留在了他们的眼眸里。

不到两个时辰,繁盛的村落已化作焦土。断壁残垣孤零零地矗立在烟雾之中,如同死者的墓碑,默然凝视着这场劫难。河岸边,尸体随水流缓缓漂荡,血色在波纹间一圈圈扩散,最终被急流裹挟,拖入无边的荒凉深处。这个近千人的聚落,从此再无一人幸存。

高空里,秃鹫早已成群聚集,黑影在炽烈的火光上空盘旋。它们尖厉的啸声划破天际,接着猛然俯冲而下,利喙残忍地撕裂尸体,血与肉的碎块溅落在焦黑的土地上。那令人作呕的撕裂声,与火焰的轰鸣、浓烟的翻涌交织在一起,把整片谷地渲染成一幅末日的画卷。

格雷蒂尔立在废墟中央,火海环绕,他的铁斧滴着血渍,在烈焰与烟雾间闪烁着森冷的光芒。额头的汗水顺着血迹混杂而下,他抬手粗鲁地抹去,红胡须在山风中翻动,如燃烧的火焰。他仰天大笑,笑声粗犷而高亢,回荡在满是血与灰的谷地之中:“哈哈!这下,查尔卡人该知道什么叫恐惧了!”那笑声混合着烈焰的噼啪与秃鹫的尖鸣,仿佛是对天地的宣告:一个新的主宰已在此降临。

火海仍在咆哮。山坡上,尼乌斯塔和李漓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化作炼狱的查尔卡村落。烈焰吞噬泥屋,火舌冲天,哭喊与哀嚎在风中断续,仿佛来自地狱的合唱。最初,尼乌斯塔的眼睛闪着复仇的光。那些年积压在心底的屈辱与痛恨,随着查尔卡人倒下的惨叫而一点点释放。她的唇角微微颤抖,像是在无声地低语:“终于……终于报仇了。”那一刻,她的心跳急促,仿佛要从胸腔中冲出,血液在体内奔腾如河。

可随着时间推移,烈焰照亮的身影逐渐清晰。格雷蒂尔站在废墟中央,仰天大笑,铁斧上血迹未干,在火光下滴落,一点点浸入泥土。他的笑声粗犷而凶狠,如同山谷中回荡的雷霆,混合着火焰的噼啪与秃鹫的尖鸣,透出一股令骨髓发寒的力量。

尼乌斯塔的呼吸慢慢凝滞。胸口的痛快与快意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她的手心沁出冷汗,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李漓的衣袖。她忽然意识到,这个让敌人丧胆、让部落重获庇护的白皮肤巨人,远比查尔卡人更加可怕。在阳光的映照下,格雷蒂尔的身影高大如神只,又冷酷如恶鬼。尼乌斯塔心底骤然一沉:若有一天,这股力量转而指向自己和族人,该如何抵挡?

尼乌斯塔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眼中既有难以抑制的敬畏,也有深深的恐惧。风吹过,火光摇曳,她心底忽然生出一个荒谬却清晰的念头——格雷蒂尔并不是她的盟友,而是另一场未知灾厄的化身。李漓感受到尼乌斯塔的颤抖,低头看了她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伸手,将尼乌斯塔揽在怀中。

自此,四周的查尔卡人再无人敢轻举妄动。可风声未歇,流言却像燎原的野火般迅速蔓延。零星幸存逃出的几人,拖着血迹斑驳的伤口与惊惧的眼神,在别的村落火堆旁低声诉说——那张红胡子、白皮肤的面孔。

有人咬牙发誓,他是自雪峰降临的鬼神,挥动铁斧便能唤来雷霆;有人战栗不已,说他是大地派来的审判者,脚步所至便有火焰燃起。没人知道格雷蒂尔真正的名字,本地的人们只用颤抖的声音称呼他:“维拉科查”——白神再临人间。很快,“维拉科查”的名字便如风暴般席卷整个山谷。夜里,篝火旁的妇人低声细语,仿佛害怕惊动某种无形的存在;白昼,古道上的战士谈起这传说时,眼神闪烁着战栗与敬畏。这个名字在每一次呼吸之间被传递,在每一阵风声与叶声中回荡,仿佛天地都在为之呼应。

安第斯的秋风卷起这些低语,穿过峰峦与河谷,渗入每一处隐秘的角落。它们像无形的阴影,悄然改变着这片土地的平衡,将恐惧与敬畏一点点编织成新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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